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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薇在昏眩中醒来,触目一片粉红,这房间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暂时没想起来是哪儿,只觉得背部剧痛,她额上溢出冷汗。

她是趴着睡的,这姿势她不习惯,也很不舒服,一『乱』动就会扯动背后的枪伤,极疼,这子弹打在骨头上,宛如钢刀砍在骨头上,异常的疼痛,令她差点吃不消。她不勉强自己,幸好这床柔软,习惯了,也就没那么不舒适。看着手上的针头,吊瓶中的『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滴落,输入她体内,叶薇自嘲一笑,她还真命大,竟然没死。

谁救了她?

墨玦的人就在那,都朝她开枪,不顾她死活,在她昏『迷』后,她本以为她会被枪杀,没想到竟然活了下来,是墨玦没死,然后他们大发慈悲放了她?

若是墨玦死了,她肯定也活不了,墨晔会杀他给墨玦陪葬,再不然就是有人救了她,叶薇冷冷一笑,难得温顺地趴在床上……[

记忆回到那个炎热的下午,那刺目的血迹……

他死了吧……

那一枪,她一点也没留情,是太愤怒了,也太恨了,同归于尽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谁救了她呢?她已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还真不如死了……

她本很热爱生活,她从来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能呼吸是主赐予的恩惠,是人要珍惜自己活着的每一日。

可自从第一恐怖组织出事,自从她知道孩子没了,心中好似空白了,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变成黑白……

从未有过的……心如死灰。

她甚至连一声后悔也不敢提,因为很早就知道,自己任『性』的选择,造成什么后果,自己都要承担,一句后悔也别说。

好倦,叶薇把头埋入带着香气的枕头中,嗅得一丝薰衣草的香气,缭绕着,温润的香气令人心神安定,她不仅一笑,偏头看向窗外,骤然想起……

这是坦斯基别墅的房间,她从这里离开,为何又回到这里?他救了她?

叶薇小心翼翼起身,身上一凉,垂眸,自己身上竟只着一件浅蓝『色』的小吊带,下身是穿着一件白『色』的休闲裤,并非她原本的衣裳。

她抬眸看吊瓶里的『液』体差不多也快滴完,她拔去针头,随意丢在一旁,刚要出门,门就打开了,一名身材窈窕的阿拉伯女人惊喜地看着她,看她的穿着,似是一名护士,年纪很轻,她匆匆往门口喊了一声,叶薇便听到蹬蹬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名长相清俊的阿拉伯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如墨的短发,剪了非常帅气的发型,很适合他的脸型,五官清俊有神,深邃的眼光莹亮,挺鼻,薄唇,皮肤是很健康的古铜『色』,男子年纪看起来不大,三十上下,整个人给人一种很霸气外『露』,又很聪明的感觉。

他快速地冲到叶薇面前,紧张地问她的身体状况,又让她不要『乱』动,往外吼了一声,让医生赶紧上来给她检查身体。

叶薇一听这声音,感觉被雷劈了……

坦斯基?

那个红发,红西装,金耳环,很非主流的坦斯基?

若不是这声音,她怕是不可能认出他,咦……她不就是昏『迷』了一下么?怎么感觉好似世界都变了模样,他这样子和以前真是天差地别啊。

“你先躺着,别『乱』动,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你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坦斯基一连问了好几声,叶薇这才从游神中醒来。

不舒服么?有一点小小的不适。[

一名穿白袍的医生仔细地给叶薇检查了伤口,因有些小裂开,护士重新帮她上『药』,重新包扎,忙碌了一阵,直到医生宣布她没什么大碍,只需要多休息,坦斯基才大发慈悲放行。

“坦斯基,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叶薇好奇地问他,本来遮住大半边脸的胡子都不见了,如她所想,这男人没了胡子,的确好看。

“这样不好吗?”坦斯基『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脸蛋有些红,他说道,“我突然觉得这样比较清爽。”

叶薇蹙眉,清爽?

一旁有一名小弟扑哧一笑,坦斯基脸更红了,狠狠地扫他一眼,他赶紧聪明地闭嘴,不再说什么,免得被老大当成炮灰。

“是你救了我?”叶薇问他,神『色』并无什么感激,只是很平静。

坦斯基一说,她才知道,因为一时忘了问她的名字,她一走,坦斯基也开车跟着她,后来跟丢了,他懊恼不已,正要回去,却意外地听见枪声,他好奇便过来一看,因远远认出她的鞋子,坦斯基这才开枪救了她。

叶薇挑眉,从他的描述中知道,是黛雅开的枪,她一点也不意外,黛雅是希望她死的吧,她本就对墨玦有心,再加上她朝墨玦开枪,她『射』杀她,于情于理,都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

她略有些愣然,想到墨玦发现她的人开枪,疯狂地朝她奔跑过来,当时,他在想什么?是想救她,还是想要提醒她小心?

他们都那样了,又何必在乎她的生死。

坦斯基看她神『色』不太好,也不想过问她的事,正要离开让她多休息,就听叶薇问他,“我枪伤的那个人,你又查他的事吗?”

坦斯基犹豫了下,点点头。

“如何?”

“他原本是被送往当地的医院,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转移走了,去哪儿我没查到,对方好像是……”坦斯基眉心一蹙,说道,“黑手党的人。”

叶薇颔首,被转移走了?他……没死么?本是一池死水,本以为不会有所波动,可竟然……死水微漾,她苦笑,都能下手了,竟还如此忧心他的生死。

“黑手党内可有消息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