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蒲音环球科技有限公司,京市办公处。
这里作为标准的知名外企,考勤时间是朝九晚五,专业岗位可以弹性坐班,按照实际情况灵活打卡。
江知羽经常掐着点踏进办公室,拎一袋简餐提一杯咖啡,到了工位先埋头开饭。
然而今天有些反常,许一晗乘八点半的地铁赶来国贸,如同行尸走肉飘上28楼,江知羽已经坐在桌前。
他轻松地靠着电脑椅,偶尔左右转动,看起来很散漫。
但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许一晗觉得上司心情不太好,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忙公事。
“等等。”江知羽出声喊住,“萧徽他们来了发我消息,我有事要聊。”
许一晗的位置面朝出入口,是通风报信的绝佳坐标。
“没问题,我肯定留意。”许一晗答应完,虚掩上了领导的门。
随后,江知羽看了看时间,致电所住房产的集团总部。
“我租在你们的铂曼公馆,周末有人没经过我同意,就通畅无阻地来到了家门口。”他道。
住处临近街头,建筑底层开设了几家商铺,因此虽然有一处门卫岗,但不会特意拦住人流。
前台有两位管家全天值班,一栋楼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有些是住户的亲友过来临时走动,行个方便让他们代为刷卡进梯。
流程上,他们应该打电话给住户确认,然而长年累月难免松懈,主观上看对方人模狗样,或当时分身乏术,便毛毛躁躁地分享了权限。
江知羽报出了一段时间,供集团做监控检查和整改。
投诉热线关心:“抱歉,请问这有没有给您造成财务损失?”
江知羽道:“没,但那个人过来踩点,核对了我的地址,我怕他阴魂不散。”
“我们明白了,请您放心,之后这边肯定严加安保。”投诉热线的态度很好,记录了这个问题。
可惜江知羽没办法放心,他和铂曼的信任暂时被打破,目前尚未回过劲来。
一开门就被别人步步紧逼,再三提醒和拒绝也赶不走,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江知羽也无法预设殷延的行为,对方不讲逻辑只凭一头热,在消停之前自己能躲就躲。
不过,究竟是谁抖落了他的地址?
刚想到这里,许一晗发来微信:[江总监,口译部门的都来上班啦,他们在茶水间接饮料。]
紧接着,江知羽回了句“ok”,起身走往茶水间。
他过去的时候,屋内正热闹,徐老师在聊茂丹那边的闲事。
“哎,没必要打听殷公子的感情状况了,他喜欢男人,你让我怎么做媒?”
“你能介绍gay蜜?可他对同事只谈工作,我主动去提这些私事,多少拉不下脸啊。”
萧徽搅拌着热可可:“说不准保密做得好呢?身边不缺青年才俊,他能忍得住?”
说完,他补充:“捞到好处就偷着乐了,搞基又不可能真的娶进门。”
“从公司
到背地里()?(),
怎么架的桥?人事部导出地址()?(),
给殷公子打印了一份?”江知羽插话。
萧徽顿了下()?(),
感叹:“那可真会做红娘。”
“我们别玩拍马屁的游戏就好。”江知羽道?()_[(.)]???+?+??()?(),
“服务客户不是给人提鞋,出卖隐私硬拉红线也太掉价。”
话音落下,萧徽询问:“江老师,你是什么意思?”
江知羽望向他,忽地勾起唇畔。
蒲音派去茂丹的总共就三个人,萧
徽、徐老师和一位美籍专家。
那位专家尽管能够使用中文沟通,可日常里习惯性用母语,像殷衍这种纨绔不会主动去打交道。
更何况他和江知羽没什么交集,并不知道具体住处。
之前殷衍含糊其辞,说他随便问问就能打听出来,透露者不是徐老师就是萧徽。
而徐老师是个热心肠,如果没头没脑被套了江知羽的信息,肯定自以为和殷衍能聊个人话题,不会介意替其他同事介绍gay蜜。
那就只能是萧徽了,江知羽和他在周六加班偶遇,对方甚至提过,殷衍问了一些琐事八卦,这关系显然比其他两人热络。
“你不用紧张。”江知羽瞧着萧徽,回答。
“就是有地方不太合理,殷衍这种富二代,要向父母伸手讨钱,掌心朝上的日子不舒服,更别说在他身上捞好处。”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但凡有点品味,真搞基也不找这种人。”
萧徽握着搅拌棒,脸色有些羞恼,一阵红一阵白。
他自视为业内的前辈,理当被礼让尊重,江知羽当众这么讲话,让他感到很难堪。
江知羽知道这一点,故意在明面上挑刺,省得他以为自己有多乖顺,往后还想找机会添堵。
至于在场其他人,大家没嗅出火i药味,听到江知羽的一番言论,恍然大悟地说这类纨绔的确不是良人。
“找对象还是找江总监这种,可以拍照发在动态大秀特秀,没朋友会评论《美人与野兽》。”徐老师开玩笑。
有人跟着调侃:“是这位美人太斯文了,会把我衬得像野兽。”
说完,那人向江知羽拜托。
“我喜欢攻击性强一点,既然殷公子是男同性恋,谁清楚戚先生直不直啊?你帮我打听一下。”
江知羽诧异:“戚先生?是松晟那位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王吗?”
“对呀,我看过他的几篇文字访谈,觉得他蛮有人格魅力。”同事解释,“有时候过硬的专业能力,比长相更值得侧目。”
江知羽笑起来:“那你可没顾我的死活,他要是能力太强,这让我怎么忽悠?”
同事绕回重点:“所以你打听一下嘛,如果他不是很直,可以上演美人计。”
“没那情趣演,我该恐同了。”江知羽婉拒。
说笑完,他步伐轻快地回到办公室,任由萧徽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去口译部。
上次江知羽提议做全体讨论,梳理医疗索赔的服务经验,如今已经在内部开过一次专题。
周
柯觉得这类分享很有用,让江知羽抽空做个总结,发到公司的官网让大家共同学习。
江知羽对这些东西从不藏私,也有兴趣参与进公益事业,今天去完茶水间神清气爽,腾出时间做了这件事。
上传之后,他不禁思考,这些东西能派上多少用场?
无论如何尽力而为吧,江知羽心想。
“总部说你的资料很有意思,这方面确实要注意培训。”周柯敲了敲他的门,通知。
周柯再道:“话说投资者大会的嘉宾背景,你搜集得怎么样了?万一需要打申请调人员,你记得提早半个月。”
“这周会给你申请单。”江知羽回答。
“周六你如果有空,陪我去参加一场酒会。”周柯道,“大佬太多我腿抖。”
江知羽哼笑:“找我有什么用,我只会跟你一起抖。”
周柯道:“得了吧,没见过你犯怵,到时候有牛剑俱乐部的人会出席,你准备好见校友。”
原来是有这层联系,江知羽就知道,周柯清楚他无意应酬,平时并不会带他去这类场合。
江知羽应声
之后,扭头继续搜找大会的嘉宾,对方来自哪个国家,有过什么求学和就职经历,都统统做好标注。
周柯却打岔:“哇塞,江知羽,你26岁了还玩离家出走?”
江知羽无语:“翅膀一硬早就飞走了,怎么可能拖到这岁数。”
“那你是要和谁私奔吗?椅子后面藏着十六寸的行李箱,你准备搬到哪里去?”周柯如同侦探。
江知羽没想到领导眼睛这么尖,懊恼:“松晟那么大的单子还没吃干净,我不会跑路的。”
最近他要搬到怡枫上邸去,本来有些纠结,感觉这样不成体统。
可alfred收留自己都没忸怩,他何必遐想太多呢?那样反而显得他有难言之隐。
于是,江知羽要去蹭住了,下班之前还试图寻找另外解法。
他肯定不会再与殷衍接触,这类人就是越搭理越来劲,要试图恐吓震慑,只能托其他人出面。
让陶奕白、周柯帮忙肯定不行,他们要开张做生意,讲究和谁都笑脸相迎,得罪人不太妥当。
江知羽思来想去,唯有alfred最合适。
既然假扮自己的男朋友,险些被戴绿帽不该重拳出击?逻辑上合情合理。
然而江知羽开不了这个口,现在这样就足够麻烦别人,难道还贪得无厌让别人当打手?
以alfred不吃亏的性格,江知羽简直能想到对方能摆出什么表情,八成会凉飕飕地嗤笑,再问自己索要报酬。
那要坐手上还是坐大腿?多占一点便宜的话,还想让自己主动掀起衣角吧?
靠,他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黄色废料?
江知羽懊恼地搓了搓脸,心想,太荒谬了。
殷衍说到底背景不凡,alfred虽然家境阔绰,但硬碰硬的话,底气不一定比人家足。
如果在明面上惹人不快,指不定自己明天就要去给情人收尸,
江知羽也不想让对方丢脸。()?()
“你把殷衍弄过来了?活的还是死的?”戚述看了眼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他今天貌似心情不错,平静且愉悦,看样子还准备按时下班。()?()
秘书忽视了他不着调的玩笑话,恭恭敬敬地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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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衍不知道您干嘛喊他过来,他家产业没有卖的意思,以为这边有公司准备强行收购呢,坐在外面很焦虑。”
“我不是说了吗?请他过来聊聊天。”戚述道,“让他进来吧。”
殷衍坐在待客室里,听秘书说二把手要与他密谈,快要魂飞魄散。
“公事上叫我爸就行了啊,我这个人靠不住,也没有话语权,你们的二把手能记住我名字,我已经很纳闷了。”他抗拒。
哪怕他不混金融圈,待在京市这么多年,也清楚戚述的名字。
讲是讲二把手,实际上这里就是戚述说了算,殷衍还听过一些小道风声,这个人手腕狠辣,背靠不可言明的大佬。
秘书道:“别让戚总久等了,他估计想要早点走。”
殷衍问:“美女,我哪儿招他不爽了,能不能给句明白话?”
秘书并不了解内情,戚述向来不会与旁人啰嗦太多,下属只用听话和执行即可。
她微笑:“您没有必要拖。”
殷衍真是服了,周末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小白脸吓唬,这会儿又被位高权重的投行高管抓来。
如果能顺利地出去,真想回头找那个小白脸出出气,殷衍咬牙切齿。
随即,他被秘
书领进门,原先背对着门的椅子朝他们一转。
那位来路不明的男人,就西装革履地坐在他面前。
“你、你是……”殷衍甚至不敢直接喊出戚述的姓名。
戚述道:“远远就听到你在问了,我找你干嘛你不知道?”
他这么说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有心思当小三还怕被打?”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急着回家不会是想着让你老婆主动掀衣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