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是妾身亲自盯着厨房做的,王爷尝尝合不合胃口。”我随口编个慌哄他。

“有妻如此,本王自觉岁月悠长,一切尽可期待,更是不愁变老。”他依旧是用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

用完晚膳后,我坐到书案前。窗外的雨肆无忌惮的下着,仿佛要把这一季的风景都搁浅在这缠绵里。

允礼过来坐在我身旁,我们两人静静地一个磨墨、一个写字。

“沁儿的字如今是有诸多进益了。”允礼轻声说。

“妾身时常给王爷回信,王爷之前明明就看过的,如今又来调笑沁儿。”我朝他撒娇。

“沁儿的每一封家书我都仔细看过多遍。”允礼又抓住机会表白着他的情意。

一连数日,允礼都歇在常青阁。我与他弹琴对诗,写字作画,看着春日里的一切景物都是极称心的。

王府的下人们都说王爷福晋鸾凤和鸣、伉俪情深,当真是羡煞旁人。

一直拖到四月三十我才吩咐下去,把莺儿姑娘放在王爷房里当个通房丫鬟,照旧住着翠影馆。

当晚允礼并未急于让莺儿侍寝,而是去了漱玉轩看望孟静娴。

第二日是初一,他又来常青阁陪我和元佑微遥。

直到五月初四,我忙着准备第二日的册封礼和满月礼把他赶到书房睡觉,才算是终于让莺儿侍寝。

第二日上午先行册封礼,又置满月弥周张筵,具帖敦请外家,至者咸有馈送,以致驾焉。另有剃胎发、移案等仪式。王府从上至下,众人喜气洋洋,忙得不亦乐乎。

第25章 进宫与长姐叙话

这一日,我又进宫与长姐叙话。

“本宫瞧着你气色倒好。近日在王府过得可是舒心了?”她挑起话头。

“王府内院里自是没有敢惹我生气的,只是王爷回程之时,带回来一个小姐并一个丫鬟,我除了安排在府里,也别无他法。”我淡淡地回应着。

“果郡王……当真是多情呢。”长姐默了默挤出一句话来。

“这些事不提也罢,长姐还是与我说说安氏吧,她怎么忽然就……。”我顿了顿,引着她往下说。

“皇上心狠,给了她许多折辱,她与其那样苟活,不如死了,倒也干净。”

“那她至死也未说出皇后是主谋吗?”

“其实皇上并非察觉不出陵容早就是皇后一派,既然他不愿牵扯,我们又有何法子。”

“皇上毕竟念着纯元皇后的情意在,又不想前朝后宫因这些事再起动荡。只是同为皇后,论起在当今圣上心里的地位,咱们这位皇后与纯元皇后相比可真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呢。”

这话绕的我自己头都晕了,总算是把皇后和皇后相提并论了。

“这是自然。皇后和皇后……皇后杀了皇后?”长姐终于把我想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长姐说什么?”我装作慌张地站起来。

“这话原不是我混说的,这是陵容生前最后一句话,我原以为她是恨毒了皇后,想让我替她杀了皇后,现在看来确是别有深意啊。”长姐要接近真相了!

“皇后杀了皇后?莫不是纯元皇后的死因与当今皇后有关?”我按捺住激动的心用疑惑的口气问道。

“虽是我们推测,但也有几分道理。若真如此……不行,此事合该细细的思量才好。”甄嬛的心思百转千回。

“兹事体大,是该多考虑些日子再决定下一步。”

“贵妃娘娘。”槿汐进来禀告,“今儿静妃娘娘请了您和皇贵妃还有嬿贵人听戏呢,眼见就到了该去的时辰。”

“本宫都忘了。”长姐说,“沁儿要不要与我同去?”她问到。

“我倒是好久不见弘曕了,待

会儿便去阿哥所看看他吧,就不与长姐同去了。”这时代咿咿呀呀的戏我是真听不懂。

“也好,弘曕也时常说想见姨母呢。”

等到了阿哥所,不巧赶上弘曕睡着,我便带着迎冬在附近转转。

“姨母来了。”是弘历。

“四阿哥今日怎么得空在此?没有去上书房吗?”我问他。

“今日皇额娘来问三哥功课,我便先回来了。”

皇后问三阿哥功课与他何干,两人又不是一个师父,他这理由找的真扯淡。

“好容易能休息半日,臣妾就不耽搁四阿哥的时间了。”

“儿臣为恭喜姨母喜得双芝竞秀、花萼欣荣。特地准备了一幅画,不知姨母是否赏脸去我宫里一看?”

我不欲与他在此地过多争执,便随他去了。

“李玉,上一盅六安瓜片、一碟如意凉糕,想必姨母也喜欢。”弘历一开口我就觉得不妙,果不其然,他一点也不避讳。

这两样都是我素日喜欢的。

“四阿哥有心了。”我努力摆出严肃端庄的样子。

待看我用了一块糕点,四阿哥才又开口“你们便在外室侯着,请姨母随我来。”

第26章 想开个点心铺

“姨母过来看看,可还喜欢?”四阿哥展开一幅画。

那画上有一棵碧色的梅花树,树下有一女子牵着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小男孩。两人均是背对着,看不清面容,但胜在画中流淌着脉脉温情,碧色的梅花与人物的青色衣衫相得益彰,意境绝佳。

“姨母原名带一个碧字,如今的名字又有个沁字。易安居士有词言,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梅花怒放自是沁人心脾,姨母与碧色梅花有缘呢。”他的话愈加放肆起来。

“四阿哥说笑了。”这类公然谈论自己名讳的话,我真不知如何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