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派个小丫头去盯着,别出了什么岔子。”

“小丫头不经事,奴婢亲自去看着,若那莺儿真咬定了有人害她,夏荷招架不住,奴婢也好当场应付过去。”玢儿回道。

“你先别急着去,那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事儿我全权交给你办,还未问过你是如何引那丫头上当的?”

“福晋为这事,那我便说完了再去。那天您吩咐了之后,我寻了个由头与夏荷说了一场子话。我只说她如今是受苦了,可惜何格格不得脸。那妮子听完自己就开了头,张口就骂莺儿是个山鸡,闭口又说总有一天要那蹄子好看。我一看这都箭在弦上了,便又添了一把力气,说若是那莺儿来日有福气得个孩子,山鸡就真能飞上枝头了。夏荷自是恼了,叫嚣着她也配。我又说肚子长在人家身上,咱们可管不了,那妮子忽然就愣住了,过会儿混说了几句就跑了。我害怕她脑子不好使想不到找药,还又去找了她第二次,她推托着说何格格院里事忙没和我说几句话。我原本想着再去找她的,结果昨儿下午她自己跑过来跟我说家里有人病了需要几味药,希望我帮帮她。我问了芍药这几味药的功效,得知都是伤胎的,便跟您禀报说了她找我要药。且也没按着她要的细挑品类,干脆把芍药配好的一股脑儿给她了一副,跟她说我是找了外面的老嬷嬷买的,她还给我了药钱呢。”玢儿缓了几口气才说完。

“照这么说来,我怎么觉得夏荷拉上了那何筱莲干了这事呢?”我问玢儿。

“福晋说的有理,奴婢听着也觉得极有可能。”迎冬附和到。

这事办的真是便宜了,若真能牵连到何筱莲,岂不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那奴婢干脆引夏荷咬出何格格?”玢儿急着去翠影馆,都昏了头了。

“你别急,先定定心。横竖咱们只是看夏荷可怜给了她药,其他事咱们可一概不知,你说对不对?”

“福晋说的是。”玢儿慢慢平静下来。

“先让外面伺候的丁香去翠影馆看着,那孩子不知道咱们的打算,她能看出来的事就代表是其他下人能看出来的事。”我吩咐迎冬去告诉丁香。

“奴婢这就去。”

“芍药,再替我插上一支羊脂色茉莉小簪,此事若闹起来,少不得要去禀告王爷。”

“是。福晋这身搂金挑线茉莉纹旗装配茉莉簪最合适呢,奴婢再给您换一对青玉茉莉花耳坠。”芍药答应着。

那边郎中到了,诊断出莺儿是被人灌了绝育汤,且伴有下红之症,扎针也止不住血,怕是命不久矣。

第45章 狗咬狗一嘴毛

莺儿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有人害她,吵闹着要王爷福晋给她做主。王嬷嬷只好禀告到我跟前,说是翠影馆起了污糟事,请我去看看。

“你看吧,咱们原先不过是想绝了她的子息,没想到有人更狠,想要她的命。”我让王嬷嬷先去看着,悄悄对芍药说。

“如此看来此事与翠影馆那位脱不了干系,止不住的下红之症,怕是何格格另寻了过量的药,真是下了狠手。”芍药回道。

到了翠影馆,我闻着空气里都充斥着一股子血腥气。

“好好的把郎中送出去,嘱咐他嘴严些,下人们闹腾出这种不干净的事,传出去让人觉得王府治家不严。”我吩咐王嬷嬷。

“哎,奴婢立刻去办,那偏房里不干净,可别冲撞了福晋,我安排了小丫头在房里,那莺儿说什么让她大声传出来,福晋在院里听便是。”王嬷嬷说。

“嬷嬷有心了。顺便把何格格也叫出来听着吧。”

“奴婢这就去叫。”玢儿抢着说。

“嗯。”我答应着,坐在迎冬搬来的凳子上。芍药和秋叶一个拿着檀香在偏房门口熏着,一个吩咐着来看热闹的丫

鬟婆子规矩些站好。

丁香跑过来说,下人们都觉得是莺儿咎由自取,平日里仗着自己是个通房拿着鼻孔看人,如今是老天报应,要收了她。

“这翠影馆除了夏荷和莺儿,还有什么伺候的小丫鬟?”我问迎冬。

“按分例何格格的丫鬟只有夏荷一个。莺儿就是拨过来伺候的丫鬟,王爷也并未赏过她别的人。只是平时应该也有想巴结的下人来帮着做些活计。”迎冬说。

“迎冬姐姐说的没错,奴婢都打听过了,平日里别的丫鬟婆子都看不上这边没人过来。只有一个叫雀儿的小丫头,她年纪小而且无人交好,一直被莺儿欺压着,总是被莺儿使唤着来翠影馆伺候。”

“丁香如今真是长大了。”我笑着看她一眼,又吩咐到“你再去打听着看看下人们谁昨日见过夏荷。”

“都是姐姐们时常提点着,奴婢也懂事些。”丁香行了一礼立刻去了。

“回禀福晋,莺儿说昨儿晚上她是喝了夏荷给何格格煮的安神茶才会半夜腹痛,是何格格害她的。”里面的小丫头大声说。

“什么?”我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对何筱莲说:“莺儿如此指摘你有何辩驳?”

“福晋明鉴,贫妾真是冤枉啊。昨夜夏荷给贫妾煮安神茶,刚刚煮好就被莺儿抢去,贫妾被她欺压惯了不敢辩驳,就让她喝了,谁知她现在竟反咬一口说奴婢害她。”何筱莲一张口就带了哭腔,甚是娇弱可怜。

“莺儿可有辩驳?”

“回禀福晋,莺儿说昨夜里她只喝了这一样东西,必然是何格格害她,求福晋做主,她若死在这遭里,做鬼也不会放过何格格。”

“福晋,莺儿向来与贫妾不睦,定是她胡乱攀咬。福晋可要相信贫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