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救命啊,杀狗啦!
姜珩好不容易把他制服住:“小源,我没有让你做过别的什么,就这么求你一件事。”
姜清源哀嚎:“嗷呜……”但你这件事也太难办了,我这辈子就这一张脸,要省着点丢啊!
让姜清源去吴曈面前亲口承认这件导致全网人尽皆知的倒霉事是自己干出来的,对于一个正处青春期,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中二少年来说,简直比杀了他都难受。
姜珩捏着他脸颊两侧敦实的软肉说:“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在乎,做人本来就不可能十全十美。但现在最棘手的事情是,你爸也知道了这件事,我绝对不能让你爸对我有误会,尤其是这种事情!”
姜珩回想起在车上时,姜清源变成人的场面,捏着他脸侧的软肉,试探性地往玻璃上撞去。
借着洁净无暇的玻璃的反光,姜清源只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脸逐渐放大。
身后桎梏着他的姜珩宛如恶毒的老巫婆,面容狰狞,而他像是一个保守欺凌却无力反抗的小可怜,内心绝望无助,却无比企盼属于他的救世主的到来。
姜清源发出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嗷呜——呜——嗷呜嗷呜——”救命啊,真有变|态要虐狗啦!
“皮蛋!”
就在姜清源的大脑门距离磕上玻璃只剩一公分的时候,玻璃花房外忽然有人在叫喊,父子二人皆是齐齐一顿。
姜珩收住了把哈士奇往玻璃上撞的力道。
姜清源惊魂未定地用斗鸡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悬在心头的危机感让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狂烈地挣扎:“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爸,爸,爸,呜呜呜呜快来救我,你亲儿子被狗alpha欺负了呜呜呜呜……
站在别墅正门口的吴曈正心焦地四处张望,听到狗叫声似乎是从别墅南面传来,随意披上一件外套连忙匆匆走过去。
“皮蛋?”
“皮蛋你在哪里?”
“皮……”
距离玻璃花房还有五六米远时,一道黑白色的身影便似箭一般嗖地从花房里窜出来,一边凄厉地嚎叫一边抱头鼠窜,似乎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杀他。
看清哈士奇的模样,吴曈表情骤然扭曲,极快地往左侧迈一步,躲开了哈士奇的猛扑。
扑了个空的姜清源:“……?”
他转过头,委屈兮兮地看向吴曈,满嘴嘤嘤,急到差点顶着这副哈士奇的皮囊口吐人话。
爸,你都不知道姜珩这死变|态是怎么对我的tAt。
他竟然想把我往墙上撞tAt。
那一刻我好害怕,我这辈子差一点就见不到我最爱的爸爸了tAt。
爸爸你为什么躲我?是不是我已经被姜珩折磨得面目全非,你都认不出我是你的乖儿砸了tAt。
姜清源一边嚎叫,一边迈步朝吴曈走近。
吴曈倒退一步指着他:“你站在那里别动!别靠近我!”
“……”非但没能看到姜珩被指着鼻子痛骂,而且也没得到爸爸安慰的抱抱,反倒是自己被拒绝于几米开外,姜清源心碎了。
吴曈满心愕然地看着哈士奇身上沾着的残花败叶,和满脸满身的棕褐色泥土。
……这是什么情况?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引起吴曈的注意,他蓦然转向阳光花房,这才发现在几盆茂盛的植株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起身。
吴曈讶然:“姜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有了吴曈当自己的靠山,姜清源的腰板儿都硬了。一和姜珩的目光对视而上,他立刻龇牙咧嘴,凶相毕现。
“我……”姜珩下意识地向身后一地狼藉看去。
此时吴曈也看到了花房内的景象。
原本花团锦簇、绿意盎然的花房里,娇嫩的花瓣七零八落地洒落一地,精美的珐琅瓷东倒西歪被碰倒,最外层还被砸碎了几只,里面的花叶露出根茎,满地的陶瓷碎片、花瓣枝叶与泥土互相混合,东一块西一块地洒落在原木地板上。
吴曈闲时也喜欢在花房里
躺一躺,晒一晒太阳,享受一下闲适静谧的午后。
对花房原来精致漂亮的模样过于熟悉,所以知道现在的战损风花房完全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吴曈:“……”
看看身旁滚了一身泥和花瓣的哈士奇,再看看从花房里走出来,欲言又止的姜珩,吴曈什么都懂了。
猝不及防被吴曈抓个正着,姜珩满脸尴尬,正在绞尽脑汁地编想理由。
忽然听吴曈怒不可遏叱骂道:“皮蛋,花房是不是你弄成这样的!”
姜清源:“……”我靠,我这么聪慧的大脑果然是遗传我爸的,想问题就是快。
姜珩下意识拦了一下:“小曈,你先别急,花房没关系的……”
“姜老师,您不用多说什么,我都知道的。”
姜清源紧紧夹住尾巴:“……”
姜珩也愣了:“……”
不是吧,难倒刚才他们两个在花房里闹腾的时候,都被吴曈看到了?
哈士奇被痴呆占领高地的大脑总是有着能把人逼疯的特殊能力,而且百试不厌,吴曈怒火攻心,蹲下|身,揪着哈士奇的耳朵气冲冲地教训。
被揪住耳朵的姜清源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下一秒就听到吴曈的怒吼。
“在屋子里听你叫得这么惨,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皮蛋你别想抵赖,花房变成这样肯定是你下的手!这下可好,被姜老师逮到了吧?你被姜老师打死都是你活该,竟然还有脸叫成那样?!”
姜珩:“……”
被姜珩打死都是活该的姜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