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菁 作品

第 23 章 回门

谢瑶的嘤咛声被他吞入腹中,微凉的指尖拂过脖颈上已淡了许多的齿痕,顾长泽顺着夜色里微弱的光亮低头看过去,仿佛真的在认真“检查”一般。

她被迫仰着头,乌发铺散在身后,与雪色的肌肤相映衬,他的动作如一阵风一般拂过温软的身子,谢瑶肌肤上因为热意与难耐泛着淡淡的粉色,素白的指尖扣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声音溢出几分哑意。

“殿下,殿下”

“嗯”

那声音伴随着吻又轻又重地落在她身上,明明已感受到了她眼底的迷离和软成一片的身子,却偏又磨着她。

身上的热意顺着烧到了她的意识,连吻都越发滚烫,唯独依附在他身上才能汲取到一丝凉意来缓解她的燥热。

于是她便勾着顾长泽的脖颈,弓起身子往他怀里。

那双温柔清透的眸子里沾染了几分欲色,那样柔声地唤着他,顾长泽眼尾都因着隐忍而泛出红意,额上的薄汗顺着滴落下来,温软的人儿依附在他怀里,顾长泽身子越发紧绷,声音哑成一片。

“怎么了?”

谢瑶咬着唇,脸色红成一片。

“可以.重一些。”

“怎样算重一些?”他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动作却越发轻了。

谢瑶心口的燥热随着他的动作越发烧得厉害,脸色发红不说话。

顾长泽便箍着她的腰倾了身子。

“这样算重?

还是这样呢?”

床榻边的帘子随着他的动作猛烈地摆动着,谢瑶眼尾泛出些快慰的泪痕,听见他笑。

“阿瑶总是喜欢不说实话,孤也不知道怎样才算重。”

最后一句话落,谢瑶呜咽一声,身子如水一般软在他怀里。

*

第四日一早,谢瑶总算撑着身子起来。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她用完早膳坐在铜镜前梳妆时,一眼就瞧见那雪色脖颈上的红痕。

昨晚这人以“检查”为由折腾了她半宿,最后那才抹了药见好的齿痕上便又添了新的吻痕,今日一瞧格外显眼。

谢瑶回头看了一眼正衣冠楚楚坐在一旁等她的顾长泽。

明明昨晚说的会换个地方.

“怎么了?”

她才看过去,顾长泽就已经抬起头,目光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谢瑶抿唇不说话。

她以往怎么能觉得顾长泽温文尔雅有君子之风呢?

这人分明骨子里便心黑。

顾长泽看着她有些红的脸色也猜出她在想什么,轻笑一声站起来。

“走吧,该到回门的时候了。”

从东宫回到谢王府,已经过了辰时。

洪管家早早候在门外,一瞧见谢瑶,顿时便迎了上去。

“奴才恭迎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虽然如今的王府已没了长辈,但该有的习俗自然是得有,谢瑶与顾长泽入了王府,先是一同去拜了谢王与王妃的灵位,又见了宗族笑了一番。

她回门的日子来的人不多,算起来嫡亲的长辈也就堂叔与谢颜,那些族叔大多是看如今谢颜有了身份,上赶着来巴结她的。()?()

谢瑶面上周到地把人送走,回头刚要吩咐洪管家备午膳,便见他神色紧张地走上前,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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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公子来了,想见您呢。”()?()

谢瑶怔愣了一下摇头。()?()

“不见了,请他回吧。”

“他说一定想见见您,有些事想与您解释解释,奴才本不想回禀,但萧公子一直站在外面,今日是您回门的日子,外面的人都知道,若是他一直在这……”

传出去又不知是怎么样的风言风语。

谢瑶知晓萧琝的性子,顿时皱眉地往院中看了一眼。

顾长泽还负手站在庭院中等她回去,她心中权衡了片刻,压低声音对洪管家道。

“你去告诉殿下,我去去就回。”

她从院中出去,萧琝已等在了前厅。

谢瑶站在堂前,与他隔着不近的距离,浅声问道。

“有何事?”

“你不必这般怕我,阿瑶,我今日声对不住的。”

萧琝一身黑衣,神色比前两日见面的时候平静了许多,只是在看到谢瑶一身鲜艳装扮和妇人发髻的时候,目光微微刺痛。

“前两日你大婚,我酒醉失言,多少给你带来了些麻烦。”

谢瑶很快摇头。

“你日后多注意就是,毕竟如今你我身份不同,有些话能不能说,你当比我更清楚。”

太后的试探与贵妃的讥讽对她完这句话便打算转身离开。

“阿瑶。”

萧琝在身后很快叫住了她。

“我今日来,是想与你解释退婚的事。”

谢瑶身形顿住。

“你当知道,我昏迷了许多天,在你大婚的前一日才醒来。

退婚的事我并不知情,是父亲送去了退婚书,又有母亲推波助澜,我知晓你性子倔,被他们如此羞辱必定受不住,退婚的事是我过错,又惹得你为外人流言,如今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我也要说声对不住。”

萧琝一向骄傲强硬,便是昔年两人青梅竹马,谢瑶也从未见过他对谁这般过,她看着萧琝低沉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何必还说这些。”

她退婚未必全然是因为萧相和萧夫人的折辱,可惜萧琝并不明白。

她知道萧琝昏迷了许久,个中原因虽然没人对她明言过,但她也多少猜到了一些,如今看他大病初愈,又非要执着地来此寻个答案,便微微抿唇,语气缓和了些。

“你回吧,退婚一事……也许是早有注定。

当年我及笄定下婚事的时候,便是父王与你父亲酒后随意的一句话,也许是缘分没修够,不是这回也是下一回。”

萧琝听见她的话眼中一红,几乎顿时想要上前说什么,他勉强压住了心头的情绪,哑声开口。

“但不管

怎么说,此事终归是我之过,阿瑶,我知道自从伯父故去后你心力交瘁,一直歇不好,便亲自去庙中求了上好助眠的香,用药浸过了,都放在这珠串里,你收下吧,便算作我一点心意。

毕竟你我就算不是未婚夫妻,我也算你青梅竹马的哥哥。()?()”

萧琝说着上前一步,在谢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一串珠串放到了她手心。

谢瑶低头一看,是她去岁定亲的时候,与萧琝共同编的同心珠串。

她反手又递了出去。

“我不能收。()?()”

萧琝看着她的反应苦笑一声。

“当年是定亲信物,如今……你已嫁了别人,我想着这珠串我留着也不好,不如一同都放在你这,你想扔了或是留下,怎么处理都好。()?()”

谢瑶依旧摇头递了出去。

萧琝却不接,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喊她。

“阿瑶,你我多年认识,虽说婚事上多有波折,你也该信我不会害你。8()_[(.)]8?8#?#?8()?()”

谢瑶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些,仰起头看了过去。

“离太子远一些,他绝非良配。”

萧琝神色认真。

谢瑶顿时皱眉。

“你若想与我说这些……”

“你知道我母亲从护国寺回去便起了高热,大夫诊脉说她以后几乎再不能言了,我母亲在纸上写着,告诉我说那天她去了荷花池边,是被人推下去的。”

谢瑶顿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萧琝眼中闪过几分痛意与恨。

“还有我表弟,那晚你从寺中回来,他在城楼上为难了你,后来便被发现穿了琵琶骨挂在城楼上。

那晚知道他为难你的人不多,他又掌管城防军,你以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动他?

又有谁那天和你同在庙中,知道我母亲会去荷花池?”

萧琝的声音越说越急促,到最后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攥上谢瑶的双肩。

“还有你退婚那一天,被皇后叫去凤仪宫,她问你的明明是三皇子与六皇子,你知道为何不到一个时辰,送来王府的却是与太子的赐婚圣旨吗?因为其实根本就是他顾长泽……”

“阿瑶。”

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萧琝的话,谢瑶身子一僵,回头看到顾长泽缓步从外走来,到了她近前。

他看着萧琝微微一笑,揽着谢瑶纤细的腰肢往后退开半步。

“说话便说话,萧公子碰孤的太子妃做什么?”

萧琝在他出现的刹那,就神色戒备地盯着他。

他从醒了的那天,知道母亲与表弟的事情后就着人去调查了。

他手下的人本事不算小,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萧琝很聪明,萧府并未得罪过别人,这两件事里却都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萧夫人和他表弟为难了谢瑶,但萧琝并不觉得谢瑶会如此残忍,如果不是她,那就是别人了。

谢瑶才因着前面的事疏远他,萧琝与她认识多年,最知道她吃软不吃硬,今日来王府故意以退为进,先让她心软

,再与她说那些蛛丝马迹的不对劲。

他是不会放开他的阿瑶的,但在此之前,他要让她先从另一个男人身边离开。

“萧公子出∞$?$?∞()?()”

谢瑶低着头没说话,萧琝看不透她眼中的神色,便冷笑一声看向顾长泽。

“臣只是来看看阿瑶。()?()”

“阿瑶是孤的太子妃,不劳萧公子记挂。()?()”

“臣与阿瑶相识多年,应当比殿下更了解她一些。()?()”

“再了解,如今也是陌生人,比不得孤是她枕边人,能事事关怀到她。”

顾长泽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明显的愉悦,一句话落,萧琝脸上的云淡风轻褪去,袖中的大手紧握。

可想而知枕边人这三个字何等让他在意。

顾长泽微微一笑。

“萧公子请回吧。”

谢瑶依旧低着头,萧琝一甩衣袖离开了。

堂内剩下他们两人,顾长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揽在谢瑶腰间的手臂轻轻收紧。

“怎的萧公子?”

“本以为只是一两句话的功夫。”

谢瑶摇头,顾长泽看她似乎心事重重,便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

“萧公子这两日似乎心情不大好,昨日午后孤在前朝见了他,他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走了,也不知是否因为你我大婚的事记挂怪怼孤。”

谢瑶顿时回过神。

萧琝性子强硬,端看大婚那天他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便能看出他对此事有多耿耿于怀,若是因为他想让她离开顾长泽身边而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是否也有可能?

她心中留了个疑虑,一边摇头道。

“他性子素来如此,殿下别与他一般见识。”

“有阿瑶在,孤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只是回来忙了这么一阵,孤方才在廊下等阿瑶时便有些头晕,到底是这身子太差了,这会似乎还没缓过来。”

顾长泽说着便伸手去揉眉心,谢瑶一听他在廊下等她这么久,顿时担心地道。

“午间太阳正盛,殿下该好好歇一歇。”

“那阿瑶陪着孤吧,去你之前在府中的闺房。”

谢瑶担忧着他的身子,连忙扶着他去了自己的院子。

顾长泽躺在软榻上,谢瑶陪在他身边,墨发铺散在她膝上,顾长泽半倚在她腿上,谢瑶轻轻给他揉着额头。

未几,顾长泽声音有些虚弱地开口。

“阿瑶身上好香,可是放了什么香料?孤闻着头有些疼。”

谢瑶巡视一圈,从身上取出了方才萧琝送来的同心珠串。

顾长泽不动声色地接过,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这味道闻着有些犯冲,不如先让下人拿下去?”

谢瑶担忧他的身子,连忙点头,将珠串放去了一旁。

又没一会,顾长泽开口。

“阿瑶这样坐着是否太累,不如与孤一起躺下歇一歇吧。”

谢瑶心中还想着萧琝走时说过的话()?(),

下意识想拒绝。

“我这样坐着……”

“但孤有些想你了。”

顾长泽微一用力()?(),

揽着谢瑶的腰身将她也抱上了床。

谢瑶哑然失笑。

“我就坐在殿下身旁。”

“可孤想你陪着。”

他执意如此?()_[(.)]???♂?♂??()?(),

谢瑶看着他有些苍白虚弱的脸色()?(),

心中一软也没再拒绝,与他一起躺在了软榻上。

本是想陪他歇一歇,却没想到自己忙碌了半日,先睡了过去。

午后的居室一片安静,两人没用午膳,洪管家来喊过一回,瞧见他们在睡着,便也没再惊动。

午时二刻,听着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本该熟睡的顾长泽悄然睁开眼,眸中的虚弱褪去,眼中一片清明。

他悄然在谢瑶额头落下一个吻,下了软榻,抽走了她放在一侧的同心珠串。

午后的谢王府安安静静,萧琝正数次往王府眺望的时候,忽然一阵阴冷的风拂过,冰凉的刀刃从远处飞来,擦着他侧脸险险而过,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萧琝抬手一擦,擦到了一片血迹。

对面王府中走出来一个人。

君子如玉,温雅端华,如贵公子一般,不急不缓地带着一串珠串走出来。

萧琝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顾长泽,冷笑一声擦掉脸上的血迹。

“殿下好身手,终于不装了?”

顾长泽走近到他面前,白皙的手拎着那串珠串,当着萧琝的面,一颗一颗地碾碎丢落到地上。

烈日正盛,他依旧在笑,眼中的阴鸷与杀意却也同时倾泻而出。

“萧琝,你再在我的太子妃面前搬弄一句是非,今日这珠串的下场,也可以是你的。”

萧琝被他的警告激得冷笑一声。

“你还真敢杀了我吗?”

“你可以试一试。”

顾长泽漫不经心地抽走了匕首,上面的血迹映着他嘴角阴鸷残忍的笑。

“如果我的太子妃,从我身边离开。

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还有你萧府满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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