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菁 作品

第 99 章 帝后

第99章帝后

入秋后,顾长泽的手腕总时不时地疼。

当时为救谢瑶,他射出那三箭,虽然最后捡回来一条命,但累及筋骨,每至阴雨天便见疼。

本身他瞒着,每每以政务繁忙为由不让她发觉,但某回谢瑶难得起了个大早,便见下了早朝的人偷偷揉着手腕。

“皇上还是再请太医瞧一瞧吧,每日成堆的奏折,您又总不让太医令看,这今儿见了雨,还不知道怎么疼呢。”

“不妨事,一年到头下不了几回雨,你让太医令弄些止疼药来。

不准告诉皇后。”

顾长泽揉着手腕往前走,人还没迈过游廊,冷不丁传来一道声音。

“什么事不准告诉我啊?”

揉着腕间的手顿时便放下了,顾长泽若无其事地上前拥她。

“今儿起这么早……嘶。”

一句话没说完,谢瑶凶巴巴地拍了一把他的手腕,顿时还笑着的人脸色就一变。

“疼。”

顾长泽皱着眉,语气已软了下来。

“活该你疼。”

谢瑶眼神一扫,江臻偃旗息鼓地低下头。

“娘娘恕罪,奴才全无所知啊,这都是皇上自个儿的主意!”

方才还忠心耿耿关心他的奴才一转眼把他卖了个彻底,顾长泽凉凉瞥过去一眼。

“什么胡话都敢说,朕看你老糊涂了急需告老还乡。”

一句威胁的话没落,谢瑶已凶巴巴打断他的话,转头看向江臻。

“让太医令过来,快些。”

江臻一走,谢瑶拽着他的手腕往屋里去,一路上一言不发,顾长泽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连着忙了三天都没回鸾仪殿,我想你得很,今儿一下了早朝就赶过来了。”

“外面天好冷啊,今年入秋早,我今儿穿得薄,身上寒津津的,你摸摸。”

“方才你下手也忒狠了,打的手腕都红一片,好疼啊,你不亲亲我吗?

瑶瑶。”

谢瑶没理他。

四下无人,顾长泽往前两步抱住她,又蹭。

“瑶瑶。”

这般温言软语,任是铁石心肠也得软了,谢瑶没好气地瞥他。

“方才那么硬气,这会怎么又安分了?

堂堂皇帝,也不惹人笑话。”

瞧见她脸色好起来,顾长泽抱着她又蹭,语调愉悦。

“在你跟前又不丢人。”

太医令从门外进来,便见顾长泽坐在软榻边磨着谢瑶让她揉手腕,明黄的龙袍一角落在地上染了灰尘,堂堂皇帝瞧见下人进去也不收敛,甚至更叹了口气。

“朕喊他们瞧了多回也不见好,还是太医院不上心,若是都有皇后如此关心朕,还能一连月余都不见好吗?”

此言一出,谢瑶顿时看了过来,太医令心尖拔凉拔凉的,咬着牙替主子背锅。

开了药方,又留了疏通筋骨的药,太医令前脚刚走,顾长泽扔了手中所有的奏折,抱着谢瑶唉声叹气。

“瑶瑶替我上药吧。”

这点小事谢瑶也没推脱,仔细地抹了药,又让下人熬药汤,他便又变本加厉。

“抬不起手,你喂我喝。”

身旁站着一屋子宫人,谢瑶顿时觉得脸皮都红了。

“你不能自己喝?”

“外面下着雨,真疼呢。”

顾长泽抱着她1(笔趣阁&小说)_[(.co)(com), 呼吸间热气喷洒在脖颈,谢瑶握着汤匙的手一抖,褐色的汤汁险些洒在衣裙上。

他这伤一给谢瑶知道,她便挂心得不行,哪怕知道他这话多有几分夸大的意思,也舍不得再多说半句重话,每日的药是亲自涂抹熬好的,偶尔他觉得药苦搁置着不喝,谢瑶便拿了蜜饯喂过去。

“药是我亲自盯着熬的呢,蜜饯也是我跑了远路从御膳房端来的。”

她眨着眼睛看顾长泽,那双水眸里溢出的盈盈笑意让顾长泽哪能拒绝分毫,再苦的药也得一饮而尽。

虽说那蜜饯最后总混着药也让她尝了个彻底,但见他愿意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谢瑶心中也高兴。

一连半个多月,顾长泽每天忙着,谢瑶便白日留在御书房,送罢药留在那陪他批奏折,晚上又跟着他一同回到鸾仪殿,再晚也盯着他把药喝了。

自从他登基,朝中事务忙得团团转,谢瑶又懒怠每天去御书房,一个多月来,两人还是头一回这么形影不离一连多天,最重要的是谢瑶心疼他的伤,任他怎么磨她闹她也不生气,还纵着无微不至地关心他。

这天早上,看着谢瑶从御书房外进来,年轻的皇帝搁下手中的朱笔,晃动了一下手腕。

“朕突然觉得这手就算一直疼着也挺好的。”

换了别的时候哪有这般待遇,他就算皱一下眉,谢瑶也是担忧得不行。

江臻一听就险些跪了下去。

他养伤,谢瑶舍不得磋磨他,但江臻可没几天好日子过。

谢瑶放心不下别人,有时候顾长泽又舍不得她顶着阴雨天乱跑,江臻便得日日去太医院拿药,顾长泽一连多日都对谢瑶喊疼,谢瑶便回回揪着江臻和太医令问。

“为何这药不见好?是太医令没开药效好的药,还是你没尽心熬让皇上好好喝?”

江臻和太医夹在中间令左右为难,不敢乱说一个字,却也不敢敷衍谢瑶。

“您分明就……”

江臻对上顾长泽威胁的视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谢瑶推开门,顾长泽便懒懒坐在椅子上朝她勾手。

“瑶瑶今儿来得好晚,在这批奏折不见你都不习惯了。”

谢瑶两步走过去,被他勾着抱进怀里,江臻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退了下去。

光天化日之下,门外站着下人,谢瑶才想从他怀里下来,顾长泽便皱眉。

“好疼啊。”

短短三个字让谢瑶顿时去捧他的手腕,面容染上心疼。

“哪疼?要不要传太医来看看?我给你揉一揉。”

皙白的指尖轻轻摁着手腕,柔腻的肌肤抚过,顾长泽揽着她的细腰微微勾唇。

“这喝了足半个月的药了,怎么还是不见好?”

不仅不见好,顾长泽近来喊疼的次数越发频繁,难不成还越治越严重了?

谢瑶心中焦急。

连日下着雨,谢瑶见他一直喊疼也没起疑,还以为是这天冷了的缘故,亲自去库房挑了上好的补品。

“但总这般也不是事,可有什么别的法子能缓解一二?”

谢瑶盯着太医令问。

“他每日批奏折,忙朝中的事,何处不得用着手,总这样疼着可不行。”

太医令垂着头,战战兢兢地睁着眼胡说八道。

“臣觉得入了秋,皇上疼多半是因为染了寒气,驱一驱寒就好。”

“怎么驱?”

谢瑶追问。

“嗯……若是能有温泉水,多泡一泡,也许会好。⒓(笔趣#阁小说)⒓[(.co)(com)”

这便有些难办了。

之前东宫的温泉在一把大火里烧没了,还没来得及再让人往下引。

“宫外可有什么地方有吗?”

顾长泽将下颌搁在她肩头,抱着她的细腰轻轻抚着,眼中闪过几分流光。

“我记得在数里外的山庄里有,可总这样忙着,外面又下雨,也舍不得你陪我折腾,还是不去了吧。”

他揉着手腕轻轻叹息。

“虽然疼,也不是不能忍忍。”

谢瑶顿时站起来。

“忍什么?奏折等回来了再批,咱们今儿便去。”

她抽走顾长泽手中的朱笔,拉着他往外走。

太医令在身后嘴角一抽,对上顾长泽转而看过来含笑威胁的眸,不敢多说一个字。

马车颠簸了小半个时辰,停在一个庄园外。

这庄园冬暖夏凉,蒙蒙的秋雨在午后停了,山色空蒙,花草缭乱,连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那温泉在庄园后山的一处,由山上引下来,偌大的池子冒着腾腾的热气。

这地不会有下人来,也没旁人打扰,抬头便瞧见四四方方的院子外,云雾缭绕接天际,还有雨后长势越发艳丽的花。

顾长泽脱了衣袍,穿着薄薄的单衫下了水,那系得松松垮垮的衣裳散开,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

谢瑶被他哄着也下了水,温泉萦起的雾气熏得她脸色微红,在水中更是不知如何自处,手忙脚乱地往后挪了挪,人倚着一角的壁缩成一团。

那薄衫浸了水便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妖娆的身段,水眸轻眨,显出几分不谙世事的魅惑。

水波一动,那原本在池子中间的人便朝她走了过来。

“那边水热,泡你的。”

顾长泽仿佛没听见一般,长臂一伸把人抱进怀里。

温泉池水滚烫,他身上的温度也炙热,两人肌肤紧紧贴在一起,他勾着谢瑶的腰身,看着她被温泉浸得熏红的脖颈,微微弯唇低下头。

本就酥麻的身子落下濡湿的吻,那勾在她腰间的手也随着水轻抚,轻而易举地剥掉了束缚的腰带。

“别……”

谢瑶迷蒙着眼挣扎,却顾惜着他的手不敢乱推,反被顾长泽攥着手抵在了温泉水壁上。

水壁凹凸不平,她的身子贴上去便觉出一丝细微的痒,身前又是滚烫的吻和贴近过来的身子,冰火交加,她忍不住仰起头,鬓发凌乱地落下几分喟叹,语调有些惊慌。

“在外面……”

“没人,这温泉池子这般热,可别浪费了,我为瑶瑶松松筋骨……”

他含糊不清地吻着唇,握着腰肢将谢瑶抵在水壁上,衣衫随着水波散开,心口腾起滚动的燥意。

柔软的唇落在肌肤上,细细磋磨着,没一会的功夫,谢瑶头上的簪子落了下来,凌乱的鬓发贴在身后,眼神迷离地轻轻喘息。

水下的手荡起波澜,剥开那一身薄衫。

“嗯……”

酥麻的身子颤抖起来,被他掌在怀里,指尖落在水中,他在谢瑶红透了的脸色中声音喑哑。

“瑶瑶总这般不经撩拨……不过才亲了你几下……”

“别说……”

谢瑶揽在他脖子的手猛地扣紧,轻轻划出一道抓痕,脸色红得要滴血,慌张地推他。

“我手疼,你别乱动。”

这一句话成

功让谢瑶动作停住,被他轻而易举地抵开唇,唇齿勾缠。

温泉中的温度节节攀升,谢瑶身子颤抖。

然而又记挂他手上的伤,眼神挣扎了一下,落了几分清明。

“我先出去,你……(笔趣阁小♀说)[(.co)(com)”

她话没说完,被顾长泽揽着转了个身,谢瑶伏在他身上,听得他说。

“是啊,我身上有伤,所以你别乱动,好不好?”

“不行……”

她听了这话便挣扎,被他眼中的滚热暗红烫得眼神躲闪,然而那手紧紧箍着她的腰,不容她退开分毫。

心口的燥热在她被顾长泽掌着落下去的刹那得到了缓解,骤然的失重感让她心口怦怦直跳,轻轻喊了出来。

然而又顾着外面有人,很快又咬着唇,磋磨得不上不下。

眼尾的泪混着温泉水滴落在他胸膛,小半个时辰后,还是忍不住哭闹。

“好了,可以了……”

唇上的吻吮吸着她,含糊不清地道。

“那换个地方。”

她的腰肢被顾长泽揽着转了个弯,手全然抵在水壁上,背上染了几分酥麻的痒,挣扎着,却无力地被他扣在了角落。

那往昔在她跟前闹着手疼的人不知打哪来的力气,让她丝毫也逃不开。

谢瑶挣脱了几下,对上他带笑狡黠的眸子。

“你……”

她才喊了一声,便又猛地止住音咬唇,他笑眯眯地在谢瑶耳边。

“早好了。”

“混账,顾长泽……”

剩下的声音被他吞入腹中。

一个时辰后,谢瑶懒洋洋地被他从温泉池里抱出来。她的手和脊背都被石壁磨出几片红,颇有几分火辣辣的疼,顾长泽眼中露出几分心疼,轻轻亲了亲她。

谢瑶浑身没劲,却也忍不住抬脚踹在他胸膛,声音喑哑。

“装腔作势。”

作者有话要说

ps:悄悄放下一章~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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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纯良乖顺世家女*不择手段阴暗批

强取豪夺/雄竞/带球跑/火葬场

尚书府嫡女沈稚,生得仙姿玉色,娇娆动人,还在娘胎里便与定国公府定了娃娃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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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觉得,二公子和三公子都不错。

只是一朝意外,沈稚于游园会上失足坠崖,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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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华丽的金屋之中,小姑娘怯生生地看向眼前陌生的男人。

“你……你当真是我夫君?”

大公子裴慎压抑住眼底卑劣的欲望,瘦白指节抚过她眼尾泪珠,温和一笑。

“当然,夫君难道会骗你?”

每晚同榻而眠,裴慎都会在她耳边一遍遍温柔地警告,“绾绾,唤过我夫君,往后便不能唤旁人了,知道么。”

“绾绾,听话。”

“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

他用一张谎言织就的大网,试图将她困在身边生生世世。

直到有一天,她想起了一切。

**

裴慎一生汲汲营营,算计人心。

唯有失去时方知,何为摧心断肠的滋味。

然,放手绝无可能。

即便腐烂透顶,也要将这颗明珠牢牢攥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