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要飞飞 作品

第 41 章 你说是不是啊,草

“要不是赵小杏拦着,真要去揍人家?”

奶奶坐在炕桌边,胳膊肘撑着炕桌上教训说:“再忍不了,也得等人家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呀。咱们村里别说你们年轻人,上岁数的看她不顺眼的也多,摸黑揍完她都不知道是谁。”

赵五荷在边上说:“谁不说呢。这次有点冲动了啊。下次再有动作需要从长计议,不能当着班里同学的面冲过去打人家。还威胁人家要吃拳头,像话么。”

奶奶说:“她人的确不咋地,咱们也不能跟她学。他们不本分咱们可要本分。”

赵五荷说:“摸黑揍她也是为了让她本分。”

奶奶在炕上砸吧砸吧说:“大概就这些吧。”

顾轻舟站在下面点头说:“行,我都记住了,待会我会转告她。”

赵五荷喊住顾轻舟说:“那你说的婉转点啊,被夜校停课一个礼拜,她面子挂不住。”

顾轻舟笑着说:“正好跟我去部队。”

从炕屋出来,青梅咚咚咚切着黄鸭梨,去部队前她想把秋梨膏熬出来。

小妻子手中的菜刀舞的虎虎生威,切完一堆梨块,往盆里划拉完,抬头说:“批评我啦?”

赵小杏见识到陈巧香的可气,在边上说:“有什么好批评你的。”

顾轻舟顺坡下驴地说:“没批评你,让我告诉你,等她生完孩子,咱奶奶和咱妈一起帮你去收拾她。”

青梅原本垮着小脸,闻言松了松说:“真的?没提我挥拳头的事?”

“说你喂她吃拳头喂对了,下次等她生完孩子再接再厉。”

青梅本来耷拉着肩膀,她要脸,不想被长辈批评。知道她们向着她,顿时有精神了。

“你没骗我吧?”

顾轻舟说:“真的,赵五荷女士还说让我给你买十斤牛肉干。你这么好个闺女让人拿牛肉干馋,她心疼的慌,要我给你买十斤的,没事叼着磨牙。”

青梅歪了歪身子,顾轻舟走过去让她靠着,垂下头帮她按着肩膀说:“我来切吧?”

青梅说:“快完事了,你看罐头瓶干了没有,干了拿进来就行。”

顾轻舟转头去窗台上拿,拿完翘着小尾指低眉顺眼的递给青梅。

青梅看着他受伤的右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都以为他发觉第二性别了。

她在边上干活,顾轻舟拿着一本妇联的孕期手册开始看。

赵五荷从屋里出来,看到他手上的书,乐得不行:“这么快要让我抱大孙女了啊。”

青梅切着梨块说:“你怎么还重女轻男呢。”

赵五荷说:“还不是怨你,你一个顶我俩儿子,我就稀罕闺女不行啊。”

这话说的中听,青梅看向顾轻舟让他自己跟赵五荷解释。

顾轻舟说:“我俩商量过,这个事随缘——”

赵五荷彻底履行了婆婆催娃的义务,对顾轻舟说:“人家黄文弼都有孩子了,你不能不如他。”

青梅把切梨的动静放轻,赵五荷催她儿子就好,别催她就行。

顾轻舟说:“这个事情真急不得。我看这个是有原因的。”他往天上瞅了瞅。

赵五荷琢磨了一下说:“这么复杂呢?影响我抱大胖孙女么?”

顾轻舟说:“不影响,我提前多学学这方面的知识,对你孙女利好。”

“利好就行。”赵五荷知道青梅有难言之隐,前几次天雷打的多厉害,现在不打了她还奇怪来着。

要是能

把那家伙处理掉[(.co)(com), 也是去掉心头大患。

青梅和赵小杏熬着秋梨膏,小燕从外面买棉花回来,她要给奶奶提前做冬被。听说今年冬天比往年还要冷,这些得提前预备着。

顾轻舟白天学完常识,晚上身体力行地跟小妻子表现。

他们睡到客房里,青梅透过窗户,发现今晚的月亮比之前的更大一圈。

青梅眼圈发酸,狠狠地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顾轻舟嘴上说随缘,可到底男性本能作祟,听不得别人说他在这种事上不如其他男人。

特别是黄文弼,从前跟小妻子有过一腿,虽然没发生过什么,他心眼小,也膈应。

头一次尝过鲜儿不但没解馋,反而更馋。

这是他们第二次,顾轻舟不做人,发狠做人。

像是伏着一匹头狼,一会温和,一会凶猛。

夜深人静时,顾家老宅的大门打开了。

好端端的儿子真跟上门女婿似得住在青砖院不回来,赵五荷只能自己行动。

她思前想后认为陈巧香肚子里的孩子与天雷挂钩。

见顾轻舟为此还在学习孕妇知识,赵五荷把家里一些营养品搜罗搜罗,捡几样不打眼的用布包装着送到黄家门口。

此刻黑灯瞎火,赵五荷还对布包拜了拜:“保佑我未来的大孙女啊,利好利好。”

说完,她又摸黑往家里走,差点脚还崴了。

清晨,东河村逐渐有了声响。

集体猪在猪圈里饿了一宿,哼哼唧唧等着饲料。青砖院一百只青年鸡围着鸡窝转圈圈,随时准备争抢第一口鸡食。

赵五荷起床收拾好,照常去青梅家吃饭。

看到赵小杏在后院喂鸡问:“小梅呢?”

赵小杏说:“说是要跟你儿子晨练,俩人跑步去了。”

稀奇。

赵五荷问:“我见自行车还在前院呢。”

赵小杏乐道:“谁家好人跑步用自行车啊。”

赵五荷小声说:“我好儿媳妇就是。”

八成不是跑步,是干别的去了。

约莫半个钟头,青梅和顾轻舟往回走。

出门前,俩人从鸡圈里摸了两只快要出栏的鸡。借着跑步的理由,捆着翅膀扔到黄文弼家门口了。

“你说为什么边上还有个布包?”青梅回来的路上小声问顾轻舟:“难不成真有个给她送吃的二伯?”

顾轻舟觉得布包略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咱们再观察观察。”

青梅说:“只能这样了。”

今天早上吃的东北大饭包。

这个做起来简单,味道醇厚。

青梅在小炉子上,用鸡蛋和大酱翻炒出鸡蛋酱,撒上些细碎的葱花。

赵小杏提前蒸好米饭,把烀好的土豆鸡蛋压碎,放上些青椒、香菜和花生米。与米饭一起抹上鸡蛋酱,用大青菜包好就能吃了。

东河村有一种包饭菜,绿色叶片有小手臂一般大,比起大白菜叶略窄,不容易破,乡亲们都用这种来做大饭包吃。

有的家门口还有紫苏的,愿意往饭包里放。还有的人口味重,会加上大葱大蒜。

青梅捧着大饭包小口小口咬着吃,昨晚上睡的太晚,她有气无力的。

顾轻舟见她低头咬了饭包,不经意间后颈衣领下面,露出一块被他吻过多次的痕迹。等到她抬头,又藏到衣领里了。

他喉结动了动,低头专心吃饭,待会得让小姑娘扎个独

辫挡着。

青砖院的早餐吃的简单,可黄文弼家里吃的就丰富多了。

陈巧香被黄大娘称为黄家的功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早上陈巧香站在院子里等着饭吃,一眼看到低矮的院门外面有东西。

“这谁送的啊,红糖、核桃、桂花米糕、钙奶饼干.还有商品粮粮票?”

陈巧香兴冲冲地提起布包,忽然听到地上有声音,转头看到两只小母鸡在边上挥着翅膀:“啊!吓死我了,怎么还有鸡啊。”

陈巧香往屋子里喊着:“黄文弼,你二伯又给我送东西来啦。”

黄文弼和黄大娘俩人面面相觑,怎么可能的事啊。

看到陈巧香费劲地提着东西进来,甚至还有两只鸡,俩人吓得不行。

黄大娘不敢让陈巧香吃这些,生怕有人使坏。又不好说根本没有黄二伯这号人,还得哄着陈巧香把孩子生下来。

谁知道陈巧香非要说二伯给她的,不吃就是对她不好。

黄文弼蹲下来把东西翻来覆去检查一遍,跟他娘说:“炖了吧,她馋的厉害。”

一大早上,黄家传来浓郁鲜美的鸡汤味道。隔壁住着的邻居装作上茅房出来闻过好多次。

陈巧香在院子里看的清清楚楚,捂着肚子一脸得意。

谁能知道她绝处逢生呢。

人都说母凭子贵,还真是这个道理。

******

包觅开车过来接顾轻舟回部队,看到青梅也上车很高兴。

家中事情有赵五荷主事,还有赵小杏和小燕,青梅不需要多操心。

她带了几身换洗衣服,两双鞋和一些随身用品。顾轻舟告诉她部队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用带。

青梅想想也是,最多住一两个月,倒也不必搬来搬去。

“申请的是临时宿舍,不少探亲的家属也住在那里。”

顾轻舟跟青梅一起坐在后面,低声说:“是个筒子楼,你能习惯吗?要是不习惯,咱们直接住招待所。”

主要这是王师长批的,知道顾轻舟受伤新婚妻子要看护,特意给了间三楼大开间,有个难得的十来平阳台。

里头家具也给换成没怎么用过的新家具,特别是床.

顾轻舟想让青梅来看看他工作成长的地方,也想跟青梅多多独处腻乎一段时间,照顾受伤的尾指倒是次要。

青梅说:“以前破瓦房都住过,筒子楼没事的。左右就住那么一段时间。”

包觅在前面可惜地说:“对啊,要是能长久的住着,按照首长的级别可以分个三室一厅。全家属区找不出五套来。”

顾轻舟不以为意地说:“来日方长。”

青梅抿唇笑了笑。

她盘算着过去以后要买点什么,还得把家属区的地方认清楚。听说部队戒备森严,许多地方不能走错。

最好再让顾轻舟弄点饭票,筒子楼不好做饭的话,她也不稀罕在走廊上跟人家挤在一起烟熏火燎的做。

她可是到后厨去过,那叫一个干净,吃着放心。

包觅开车挺稳当,中间一段路起了浓雾,他慢悠悠地开过去。

到了部队,不需要打招呼,岗亭的人认得驾驶座上的包觅,直接抬杆进去了。

感觉特别丝滑,与青梅上回开拖拉机送土豆,上车下车登记检查,又嘟嘟嘟开了老半天感觉太不一样了。

临时宿舍在家属区靠外面,隔着一道围墙就是百姓们赶集的市集。有

一道小门可以通过去,俩位战士站在门两侧把守。

临时宿舍是一栋红砖筒子楼,有六层楼高。还有两栋同样的筒子楼分配给长期随军家属。

筒子楼前面还有平房和矮楼房。

王师长一家便住在矮楼房里,有独立的厨房厕所阳台客厅,一楼还有院子,不像筒子楼就一个开间,得自己隔断。

家属区房屋分配按照工作年限和职务高低排的。筒子楼里住的多数是基层军官。

平房跟筒子楼和矮楼房是单独隔开,划分另一个小区域。住的是部队各部门的非军籍职工。

青梅提着小布口袋站在走廊上,还是有点傻眼。

一条走廊上住着十来户人,窗户外面伸出去的杆子密密麻麻全是晾晒的衣服。

正好是下班时间,自己开火的人不少,说着各地方言倒是挺热闹。

顾轻舟在青梅耳边低声说:“要不住俩月招待所得了。”

青梅咽了咽吐沫说:“别的军嫂可以,我也可以。”

说着前面从开水房提着两暖壶热水的嫂子大着嗓门说:“让一让啊,借过。炒菜的把屁股往里面收收。”

顾轻舟挡着青梅:“小心。”

青梅舔舔唇说:“以后我一定小心行事,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走廊尽头是给他们分下来的屋子,打开门青梅人还没进去,隔壁住着一位矮瘦的嫂子先探头往里面看。

“唷,你们这屋子不错,还有个大阳台。我们屋子没阳台,窗户还被前面的树遮着,屋里黑漆漆的。你们找谁分配的?”

青梅鸡贼地说:“拿了钥匙就这样,谁知道。”

顾轻舟笑了笑,提着东西先进去了。

青梅随后跟着进去,随手把门掩上了。

嫂子在门口没看到什么,撇撇嘴说:“大白天还关门。”

顾轻舟正好要下去拿东西,打开门听到这话问:“夫妻在家关门犯法?”

嫂子见他没穿军装,脸上也年轻,估摸级别不高,挤着笑说:“这话说的,当然不犯法,你俩干什么都行。”

顾轻舟眉头皱起,身后青梅轻轻推了他一把说:“下去把装衣服的包拿上来,然后咱们去买点东西。”

顾轻舟说:“好。”

青梅等他下去,转头进去找了块抹布,到水房打了水擦家具。

走廊上用小炉子做饭的有五六家,隔壁的嫂子算一户。

脚边放着汽水瓶装的菜籽油,往锅里小心地滴了几滴,不等锅热,将盆里的小白菜倒进去炒。

青梅前脚进屋,后脚顾轻舟上来放东西。顺手把她手里的抹布拿过去,自己抢着把屋里仅有的衣柜、床和桌椅擦了。

青梅站在屋里琢磨着得在床边挂个帘子,可不能一开门就能看到床,万一早上顾轻舟去出早操,她还在床上睡觉多不雅观。

另外镜子和洗脚盆要买,还得买两个暖壶和水桶。

她每天都要洗澡,不然不舒服。洗澡房就在厕所边上,她不愿意去。

哎,刚来这里半个小时她开始想念自己的青砖院了。

不过唯一好的是这里有电,可以点灯听收音机,晚上睡不着还能看看书。

家里的收音机留给奶奶了,青梅还有一张收音机票,是部队干部随礼的。

回头让顾轻舟把收音机票兑了,省的她在这里谁都不认识无聊。

但是屋里没有灯泡,只有灯座吊在房顶,灯泡还得买一个。

顾轻舟带她先到食堂里吃了晚饭, 吃完饭去供销社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

俩人各拿了不少,青梅犹豫半天还是买了个小炉子,回头热点东西还是方便些。

供销社的人帮着提着小炉子,还把煤球一起送过来了。

他们走上三楼,遇上一个年轻姑娘。应该也是刚过来探亲的家属,拿着饭盒要洗碗。

看到青梅来了,对方点点头,客气地笑了下说:“同志,我帮你拿吧。你这边要掉了。”

青梅回头看到自己咯吱窝下面夹着的帆布真的要掉了,赶紧松开手说:“谢谢你啊,我就住在301,我叫青梅,你呢?”

“我叫小娟,我住303。”她笑起来脸上有俩酒窝,眼睛不大,挺有神采。两股麻花辫梳的本本分分,穿着也朴素。

小娟帮着青梅把帆布往屋里送,不巧住在她们中间302开门,刚才那位嫂子见到青梅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往屋里去。

她站在门口跟青梅说:“你到底是年轻媳妇不会过日子,买这么些玩意得花多少钱。男人挣点钱容易么?都是血汗钱,可不能这样乱花。”

青梅觉得好笑,这人管的也太宽了。于是故意问她:“那你觉得什么时候花钱合适,我跟你学学。”

小娟站在旁边直皱眉。

这位梁嫂子当初也跟她说过这类话,也是赶在她丈夫在边上,说一大通年轻媳妇不会过日子胡乱花钱的话,导致她跟她丈夫晚上当晚吵了一架。

她不想让青梅跟她一样,欢欢喜喜过来,见面就吵架。

可青梅不看她眼色,先搭上话,让她不好再说什么。

小娟侧头看着屋里放东西的俊美男同志,希望对方别听到她们的话。

梁嫂子提高声音说:“首先要花在丈夫身上。他从头到脚都得是舒坦的好面料。咱们自己节省点无所谓,他们出门在外办事需要面子,咱们做女人把自己的里子管好就行。”

青梅认真听着,然后笑嘻嘻地说:“那跟我家不一样,我家好东西都给我从头到脚的穿上。再说他们一年四季都有军装,不需要再额外做衣服,多浪费钱,我一分都舍不得掏呢。”

“就算穿你不帮着讲究,吃喝上也得帮着讲究。”

梁嫂子越发觉得青梅不会过日子,往301屋里瞅一眼,没见人出来,又提高声音说:

“他们当兵不容易,经常出任务,吃不好就不行。在家多吃鸡蛋多吃肉,他们不在家,咱们随便凑合一口,也别下食堂费饭票。你看我,已经吃了五天的小白菜了。要是吃点好的,我心里觉得自己有罪。”

梁嫂子这话说完,在走廊上的媳妇们纷纷停下脚步看过来。

谁家丈夫不出公差,难道不吃小白菜就成了有罪?

也不知道梁嫂子这话敲打谁呢?为了被男人夸奖,拉踩女性?这简直是女人的公敌。

青梅似乎没察觉梁嫂子的敲打,笑盈盈地说:“还是你会过日子呀,我家好吃好喝呢,都紧着我。丈夫舍不得我遭罪。你刚那话早点说好了,我跟你学学吃点小白菜。哎,真怕喇嗓子咽不下去。”

她走到梁嫂子的炉子前,看到里面见不到油腥的小白菜,“啧啧”两声。又说:

“瞧他刚给我换了一个月的饭票,荤菜比素菜都多。还让我把招待所餐厅的菜单拿了一份,要是食堂不合口味,他不在家让我自己去吃。”

梁嫂子察觉有点不对劲儿,怎么成了小媳妇嘚瑟自己日子过的好了。

走廊上洗漱、晒衣服的不少(笔♂趣阁小说)_[(.co)(com), 都听到她和青梅的对话,青梅说话大家都在笑。

这位年轻小媳妇,看来挺厉害的。

梁嫂子上下扫着青梅,看她长得俊俏,打扮也时髦,八成刚结婚不久,琢磨着这时候男人家还有新鲜劲儿,等着过两三年可就不是这样。

她便说:“咱们当军嫂的还是得以他们为主,把他们照顾好了,就是对国、对家有贡献。”

顾轻舟放下东西出来,站在门口挑眉看着青梅。他脸色带着揶揄的神色,可梁嫂子看来,还以为是在质问青梅。

她兴高采烈地说:“男人流血流汗挣的钱,我一分舍不得花。哪里会买乱七八糟的玩意。缺什么少什么,找人借一借就行。整天涂脂抹粉,打扮的花里胡哨,男人不在家,你给谁看啊?”

小娟在边上忍不住说:“梁嫂子,你说这话指桑骂槐呢?”

也有其他年轻媳妇走过来,她们维护青梅,也是维护自己地说:“我们年轻不擦东西,等老了往哪儿擦去?”

梁嫂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用贤惠的于语气说:“所以说不会过日子,我来教你。岁数大的人,跟你说的话也是为了你好啊。”

青梅实在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笑了好一阵。

奇葩,太奇葩了。

原来真有自己裹自己小脑,还妄想帮别的妇女裹小脑的人啊。

非要说,那就是五行缺小脚。

“梁嫂子啊。”青梅走过去,拉着她苍老又干燥的手说:“不是我说你,过得也太不是日子了。咱们女人就得对自己好一点。你们看她的脸,干瘪的像是放了三个月的橘子,都抽巴了,四十多岁的人长得像六十岁。”

梁嫂子想要抽回手,被抽动,挣扎着说:“我今年才三十,怎么就四十多?”

“看吧看吧,这就是对自己不好的下场。”

青梅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梁嫂子说:“咱们这里随便一位女同志站在你边上都能把你比下去。别人是红花配绿叶,你啊,绿叶都比不上,就是根小草,懂吗?草!”

顾轻舟抿唇忍着笑。

其他军嫂们苦梁嫂子已久,闻言哈哈大笑,骂得好。

梁嫂子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指着青梅对顾轻舟说:“她刚才是不是在骂人?你听见了?你就是这样管你媳妇的?”

顾轻舟笑着说:“你也许不清楚,我们家是我媳妇当家。”

梁嫂子大吃一惊:“你居然这么惯她?”

青梅诧异地对梁嫂子说:“天呐,你别告诉我你家是男人当家,哎,你怎么能让男人当家呢?”

接着她问小娟:“你家谁当家啊?”

小娟机灵地说:“我啊。”

青梅又往后面看去,那些被梁嫂子挤兑过不会过日子的妇女七嘴八舌地说:“当然是我当家啊。”

“对啊,谁让男人当家啊。妇女能顶半边天,家都当不了,还当什么军嫂。”

“可不是么,我家吃什么喝什么都我说的算,我家那口子屁都不放一个。”

“我不想当家还求着我当家呢。”

青梅转头笑着看向梁嫂子,对方愣在原地,似乎不理解怎么会这样了,这还是她知道的那个世界么?

是她一个人疯了,还是她们全疯了。

青梅走过去,拉着梁嫂子的手怜悯地说:“就算当不了家,你也别成天吃小白菜了,面黄肌瘦的出去说是军嫂,我都嫌丢人。知道你家你做不了主了,啧啧。我们这么多人谁家不能给你夹两口菜啊。你说是不是啊,草儿。”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