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个被叫夏沐沐的女人脸色瞬间惨白。

她的脸上似有不安。

只是急忙道歉:“絮芝,对不起,这只是一场意外。”

随后,她的眼眶就红了,那种隐忍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倒像是她狠狠的欺负了她一般。

实在好笑。

姜絮芝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依旧是笑意盈盈:“那真是恭喜两位了。”

旁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朋友间的真诚道贺。

只有姜絮芝知道有多讽刺。

不过三年过去了,她的心性也早不似以前。

“絮芝,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吗?”

夏沐沐的声音小心翼翼,像是卑微的乞求。

果然这一招对严益桦很奏效。

“夏沐沐,你不用跟她解释,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的,难道生不生还要征求她的意见不成?”

严益桦说完,狠狠的瞪了姜絮芝一眼。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欺负夏沐沐的事情一样。

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恭喜而已。

呵呵。

“生呗,都是一家人,见外什么,这搁在古代,小妾替家里开枝散叶是好事一桩,等将来孩子出生,也得叫我一声妈不是。”

“姜絮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严益桦怒意明显。

姜絮芝笑的更欢:“哎呀,开个玩笑,这么严肃干嘛。

“爷爷让我接你回老宅,你是跟我走,还是跟她走。”

严益桦沉默了几秒。

然后将行李箱搬进了姜絮芝的后备箱。

“先送我们去京都大酒店。”

姜絮芝也很配合,将两个人送到了京都大酒店门口。

前前后后半个小时,严益桦才将夏沐沐安排好。

然后再次上了姜絮芝的车。

他依旧坐在后座,似是要跟她保持距离。

车子再次汇入城市的车流之中。

“这么喜欢人家,怎么让她住酒店?现在人家还有孕在身,母凭子贵,怎么也应该送几栋别墅。”

严益桦的声音冰冷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姜絮芝,你故意的是不是?”

姜絮芝笑的花枝乱颤:“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名下没有一处房产。”

因为认定姜絮芝就是严家的儿媳。

所以从姜絮芝上幼儿园开始,严家给严益桦置办的房产都是写的姜絮芝的名字。

姜絮芝名下有不下百处房产,还有十几栋别墅,门面商铺更是不计其数。

反而严益桦,一无所有。

不过严益桦好歹是严家独子,严氏的股份倒是都在他的名下。

从刚刚开始,严益桦就一直在观察姜絮芝。

她脸上的笑就没收敛过。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别看她现在这副乐呵呵的样子,其实最记仇。

想必是今天看到夏沐沐大了肚子,所以生气到了极点,所以多次用开玩笑的语气阴阳怪气。

或者是在用严家家产拿捏他。

严益桦看姜絮芝的眼神多了一丝厌恶。

“姜絮芝,别欺负夏沐沐,更别妄想我回到你的身边,严家给你的那些,我不会跟你争,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但如果你妄想更多,别怪我没提醒你,严太太这个头衔我都会收回去。”

姜絮芝正了正脸色,脸上多了一丝严肃。

“严益桦,我们离婚吧。”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分手。

严益桦的脸色陡然冷到了谷底。

“姜絮芝,你在威胁我?”

他从不认为姜絮芝是真的想离婚,他深知她的处境。

姜家她是回不去了。

何况,她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甚至为他割腕自杀。

三年毫无联系的情况,都没有提过离婚。

现在他回来了,反而说离婚。

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夏沐沐怀孕,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刺激。

她想以此逼迫他跟夏沐沐分手。

“我不是威胁,我只是想通了,跟你结婚起初的确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后来你离开后,我守着严太太的头衔的确也是跟夏沐沐较劲。”

“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没意思,夏沐沐怀孕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也不想占着这个位置耽误你们一家三口团聚。”

从前她是年轻气盛,因为男友和闺蜜的同时背叛,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

嫁给严益桦,除了姜家出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轻易的叫他们两个过的安生。

但是三年了,她的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变化。

何况,这三年,她也没委屈自己。

她也不想将自己一辈子耗死在这段名不副实的婚姻空壳里面。

严益桦目光冷厉从后视镜里面盯着姜絮芝。

果然是因为夏沐沐怀孕。

“姜絮芝,你说这话你不心虚吗?真那么容易想得通,你当年何必割腕,以死相逼。”

提到这个,姜絮芝的眸色黯淡了一些。

当年她割腕,并不全是因为严益桦。

短暂的凝肃之后,姜絮芝撩了一下头发。

五指随意插入松软的发间,微微抬头,便是万种风情。

她又恢复了刚刚慵懒的神色:“你不同意就算了。”

严益桦冷哼了一声,将目光从姜絮芝倾城倾国的脸蛋上移开。

她主动提离婚,竟叫他莫名的生气。

刚刚有一瞬间,他的心脏竟像是被揪住了一样。

还以为她是真的想离婚。

真是高估她了。

知道她只是用这种方式试探和逼迫,他心底的厌恶又多了一丝。

“姜絮芝,你真贱。”

这句话,姜絮芝是第二次从严益桦嘴里听到。

第一次是那次夏令营回来,严益桦直接跟她坦白他和夏沐沐在一起了。

她懵逼了五秒,扑过去就狂扇了夏沐沐几个巴掌。

严益桦将她从夏沐沐的身上拉了起来,气的直接跟她说分手。

气急的姜絮芝大吼:分手,休想,我姜絮芝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们两个一起。

那个时候,严益桦骂她贱。

那种痛彻心扉,在往后的无数日日夜夜,都像是插入心脏的刀子。

一个个血窟窿,惨不忍睹。

但是想的多了,便也麻木了,过往的伤口反而结了厚厚的一层痂,仿佛盔甲。

所以现在再听到他骂,竟毫无波澜。

很快就到了严家老宅。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严母兰佩站在门口。

脸上倒是没有看到三年未见儿子的喜悦,反而阴沉的厉害。

看到严益桦,便是一句质问。

“听说你把那个小妖精也带回来了?”

严益桦冷峻的脸看向姜絮芝。

姜絮芝无辜的摊手:“我什么都没说,你看到了,我还没来及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