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狗,而且还是狼狗,估计已经很难养熟了,”徐游朝后看了眼,“你带回家,它说不定还会水土不服,不太好养活。”
江橘白:“能不能活都是它的命,不是我的。”
“.”
送江橘白到家,吴青青已经站在院子里等了半天,她扒着车窗,热情邀徐游下车喝杯茶。
徐游和善地拒绝了,“等江橘白考上首都的大学,我再来您家里喝茶!”
目送徐游驱车离开后,吴青青对着江橘白依旧赞不绝口,“徐老师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好老师,这样的老师就该当校长,只有这样的老师才能教得出来好学生啊。”
吴青青什么都不知道,对着徐游就是一顿猛夸,江橘白想起之前徐栾的提醒,没有附和吴青青。
吴青青也没指望江橘白附和,她自说自话一会儿过后,眼睛一转,看见了江橘白手里牵着的狼狗,她被吓了一大跳。
“哎哟!这谁家的狗?”
“徐栾的。”
吴青青听见徐栾这个名字,脸一下就白了,没了血色,“你把他的狗带回来做什么?”真是晦气得要命。
江橘白懒得劝解,直说道:“徐栾让我把它带回来的。”
“.”
吴青青的脸色白了黑,黑了绿,颜色变幻丰富,脸上挤满了骂人的话,可又没那胆量。
“那家里大黑怎么办?养两个它们不会打架吗?”吴青青看了眼大黑。
“它们以前见过。”江橘白取了柚子脖子上的铁链,踹了它屁股一脚,“进去。”
柚子往院子里走了一步,趴在门口的大黑立刻就嗅到了它的味道。
狼犬哪怕是瘦了一圈,看着也要比大黑魁梧,大黑是本地品种,徐栾这条狗应该是外地弄来的。
大黑警觉地将背弓了起来。
柚子沿着院墙,一步一步小心戒备地走着。
两只狗几乎是同一瞬间腾空,扑咬到了一起,绒毛立刻就漫天飞。
江橘白站在旁边看它们俩打。
后来的要加入,新来的要保证自己的领地不受入侵以及自己的领导地位,早晚都得咬一场。
吴青青抄起墙角的扫帚,“啪啪”地抽打在两条狗的背上,空气中灰尘扬起,还有吴青青响亮的谩骂声。
约莫五分钟不到,大黑柚子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两狗脑袋上各被对方的牙齿刮掉了一块皮,眼睛都杀得血红。
少年这时候才走过去,一狗给了一脚。
“行了,打个招呼就差不多了。”
“妈,大黑吃了饭没有?”江橘白回头问吴青青。
“还没呢,我正准备给它弄,你吃了没,你要是没吃,我把你的饭也一起做了!”吴青青扶起被两狗打架撞倒在地的椅子板凳,拎着扫帚,贴心地说道。
江橘白:“.谢谢,我刚刚在徐栾家里吃过了。”
他走进厨房,蹲在地上打开柜子,找了一只不锈钢的小盆,比大黑饭碗的尺寸要大点儿。
“够吗?”他拿着碗,问身后的柚子。
柚子摇了摇尾巴,应该是够的意思。
大黑在一旁低吼一声。
江橘白看了眼大黑贴在地上的肚皮,“你用你原来的碗就行了,你太胖了,不能吃大碗。”
村子里养狗不如城里讲究,但吴青青对狗对人都没话说,只是嘴巴厉害,她养狗在村子里也经常遭人指指点点,说她把畜生当人养,下辈子也要变畜
生。
想看一节藕写的《他怎么又不是人了?》第 46 章 徐游老师的家里吗?请记住
“人死了,成了鬼,满肚子坏水,谎话连篇,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坏种。”
江橘白靠在墙上,“我赞同。”
“你赞同你还信他说的?”
“遗书是他活着的时候写的,为什么不信?”江橘白淡淡道,“再说了,他又不会害我。”
""
老爷子拾起地上的布鞋,将少年连推带搡抽了出去。-
少年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面晒太阳,两条狗匐在他的脚下打着盹。
太阳晒得脸皮发烫,身体却被空气裹着发冷。
徐栾活着的时候,好像也是单打独斗,他的遗书里没有提起过他曾向父母求助。
死后,同样孤立无援。
他在家吃了晚饭才去学校,江梦华大方地给了他两百块钱在学校买饮料喝买零食吃。
江明明很听他妈的话,又在院子外面等着江橘白。
他看见了院子里那条威武霸气的大狼狗,“嘿”了一声,大黑在地上打了个滚,柚子的喉咙里呜呜呜地开起了小火车。
江明明又定睛仔细瞧了瞧,“这不是徐栾家那狗吗?”
江橘白拎着书包走出院子,“你怎么认识?”
“我以前去过他家附近偷柚子,这狗在院子里冲我狂咬,特别吓人,我当时就把他记住了,”江明明现在还心有余悸,“徐栾有时候会带着它去镇子里到处逛,学校不少人都认得它。”
“哦。”江橘白反应冷淡。
“它怎么到你家来了?而且它还听你的!”
江橘白随便道:“徐栾给我托梦,让我帮他养狗。”
“可是你跟他又不熟,他为什么要给你托梦?要托也是托给徐文星啊。”江明明继续找江橘白的漏洞。
“这种事情能用人类的逻辑解释?”江橘白不慌不忙,口吻冷淡。
江明明见江橘白态度笃定,觉得也是。
但.
“徐家居然也愿意把狗给你?这可是徐栾的遗物!”
没等江橘白想到借口,江明明先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唉,也能理解吧,毕竟是过世的人的请求,他们也不好不答应。”
“.”
特训班三天一小考一周一大考,全班三十几个人几乎个个都快被试卷给埋了,每个人的食量也见涨,三十来个在食堂吃出了两个班加起来的饭量。
三十来个人的特训班考试也照样有排名,学生少,试卷批改的速度更快,上午考完,晚上的时候成绩和排名就一块儿出来了。
第一次小考,江橘白还在倒数。
不过这能理解,1班的学生占了多数,成绩本来就比年级百分之八九十的学生要好,江橘白头两次落在后面也再正常不过。
特训班大部分1班人都没把其他班的放在眼里,他们以为名次几乎可以一直固定,就跟之前的月考没什么区别。
第二次大考,江橘白总分六百,直接一步跨到了特训班排名的中段。
这下,有人坐不住了。
他们觉得江橘白是在作弊。
正常人谁能进步这么快,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江橘白就从百来分一路爬到六百分,天才也做不到这样!
“你们有什么证据说人家是作弊呢?就因为他考高分?”徐游坐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里一
张张不服气的面孔。
这些蠢孩子,他们难道不清楚,就是因为他们不够聪明,所以才会被真正聪明的孩子轻易赶超啊。
“徐老师难道是想包庇他?”
“你们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我也不可能和其他老师重新出一套试卷让江橘白再做一遍,这对他来说不公平,”徐游目光锐利,“你们光是主张他作弊不够,你们还必须举证,不然就是污蔑。”
“再说了,”徐游语气温和下来,“四个老师监考,难道没一个老师看见他作弊?再再说了,他每次考试都比上一次考得好,又不是突然考这么好的?你们是接受不了他成绩变好,还是接受不了他成绩变得比自己好呢?”
班级里鸦雀无声。
江橘白没关注他们吵架,他看着教室的窗外发呆。
"行了行了,别郁闷了,大家这次考得又不差,都特别好,都比上次进步了不少,不要把眼睛放在别人身上,要放在自己身上,"徐游语气轻松地安慰着大家,他想了想,“这样吧,我等会跟主任说一声,明天下午我带你们去我家吃火锅,我请客,行不行?”
班里低迷的气氛一听见老师请客吃饭,立马烟消云散,众人欢呼雀跃起来。
徐游朝坐在窗边的少年看去。
江橘白一脸漠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文星在看书,但明显没看进去,神游天外。
当天晚上,学生还是得在校内吃晚餐。
江橘白和江明明还有徐文星一起,江明明现在已经把江橘白当成和徐栾一样的人物看待了。
整个学校里,除了江橘白,再没有人能跟徐栾当初的实力相较。
如果徐栾还活着,两人说不定还能在排行榜上打个不相上下。
“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我应该早点跟你做朋友的,你的智商跟你本人看起来完全相反。”江明明激动得大口塞饭。
江橘白瞥了他一眼,“你有病?”
“是嘛,你以前就应该好好学习,让1班.”江明明一梗,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徐文星,僵硬地拐了道弯,“让徐栾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说实话,刚刚1班那些人一窝蜂地咬定江橘白考试作弊时,其余十来个从外班来的都挺憋屈。
怎么着,1班成绩好就是应该的,其他班成绩好就是作弊?
江橘白嗤笑一声。
他都没心情接江明明的话。
江明明若是知道他如今的成绩全靠徐栾辅导,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刚刚这样的话。
“班长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江明明伸手在徐文星眼前晃了晃,“你不会也跟那些人一个想法吧?”
“怎么可能,”徐文星回过神,他笑道,“你把我也想得太扭曲小气了。”
“再说了,江橘白跟我还差了五六十呢。”徐文星看着江橘白,眼神和语气皆充满了鼓励,“继续努力啊。”
江橘白:“.我会的。”
毕竟,努不努力,他说了不算。
有鬼在身旁阴气森森地监守着。
江明明觉得徐文星格局还挺大的,他不禁道:“说不定,江橘白个把月的时间就把这五六十分的差距给干没了。”
徐文星眼镜后的目光微凝,点头,“说得也是。”
江橘白看了眼徐文星,“没那么夸张,你不是说越到后面提分越难?”
“说不定这对你来说没有问题呢?”徐文星假设道。
“我不这么
觉得。”江橘白现在已经感觉到吃力, 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吃力了一回,现在是第二回吃力。
徐文星挑了挑眉。
“算了算了不聊这个了,”江明明挥手,“聊明天我们去徐老师家吃火锅吃什么吧,我喜欢毛肚,我最喜欢毛肚了。”
徐文星:“我喜欢脑花。”
“吃什么补什么,”江明明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个人,“可是那好恶心。”-
徐游一个人住,加上打通了多余的两个房间,供三十来个人吃个饭绰绰有余。
他待学生亲近,还将书房的大书桌清理后搬到了餐厅给学生用。
下午时分,正是吃饭的时候,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讲,只要不学习,那做什么都格外让人有兴致。
于是,餐厅里择菜的择菜,厨房里煮汤的煮汤,切肉的切肉,徐游只需要提醒他们厨具餐具具体放在什么位置。
人多力量大,都不需要老师插手帮忙。
但徐游还是忙来忙去,不放心。
“徐老师你家厨具也太丰富吧!这些刀我都没见过!”一个女生举起一把纤长的餐刀,刀锋平滑锋利,闪烁着寒芒。
徐游笑了声,"小心点儿,别割到自己了。"
“好!”
江橘白坐在客厅的地上,一边看电视剧一边剥大蒜。
他最讨厌大蒜。
但不知道是谁塞过来的。
他蹙着眉,剥得一脸嫌弃。
徐栾这时候怎么不出来了?
“我不喜欢大蒜的味道。”
“你不知道大蒜对我有伤害吗?”
江橘白咬着牙把大蒜剥完,送去了厨房,逃到洗手间用肥皂洗了好几遍手,但指甲盖里还是残存着大蒜的味道。
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江橘白从书房路过。
他看了眼在学生堆里埋头忙活的徐游,“徐老师,我想参观一下你的书房。”
徐游高声回答,“你随便看就是,但是有些易碎品别乱碰啊。”
“知道。”
徐游的书房布置得很现代化,总之是江家村徐家镇很难看见的,是大都市里的设计,江橘白分辨不出来书架的材料,不是木头,也不是铁架,像钢和铝,看起来让人冷涔涔的。
书架上有许多外文书,书封厚重,江橘白只是参观,没伸手去碰。
他不是很想看书。
少年好奇的是那些标本。
江橘白在标本架前垂目认真看着,跟学校里的标本瓶很像,估计就是在同个商家那里购买的。
瓶子都一样发着绿,像很久没换水的露天鱼缸似的。
唯一跟学校标本柜的区别在于,学校里的标本非常丰富,动植物还有人类的,摆了满满一柜子。
但徐老师书房里的标本则异常单一,江橘白不需要辨认,他一眼就能全部认出,都是脑子。
大大小小的,完整的,不完整的,全是脑子。
泡在福尔马林里面,纹路纵生,像腐烂变质的豆腐块,光是肉眼看着,都能够想象出它的味道和质感。
标本瓶上都贴着标签便于辨认,江橘白凑近看了看。
“牛?”
后边紧跟着马,猪,羊.不止这几个,还有猫的,狗的,兔子,鸭子.
等等?
鸭子的脑子应该就比黄豆大一点儿?江橘白视线凝在贴着鸭子标签的瓶身上,但是瓶子里的标本,跟少年半个拳头差不多大。
鸭子整个脑袋都没这么大。
估计是贴错了。
徐游择完一把小油菜▄[(.co)(com), 伸头看了眼还呆在书房里的江橘白,对方正用手指抚摸着瓶身,看得很入迷。
徐游真的很喜欢这个学生了。
对方一眼就能挑中整个书房里最具价值的物品。
江橘白指腹沿着标签下去。
薄薄的标签纸凹凸不平,江橘白手指一顿,他几乎快将眼睛贴上瓶身。
标签下面还有一张标签!
江橘白直接就给撕开一角,他本以为是瓶内容物换了新的,但标签黏在玻璃上很难撕下来,但当他撕开外面这张标签时,发现被覆盖住的那一张标签跟外面的新旧程度差不多。所以是同时贴了两张标签?
少年回头,客厅和餐厅都看不见徐游的身影了,估计在厨房。
他心跳到了嗓子眼,并且随着标签往下撕,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他身体像是被架在了全是红碳的烤炉上,紧张得浑身滚烫。
底下的标签同样也出现了黑色的字体。
江橘白看了眼上面的,写着牛。
下面的也全部出现了,写着徐梅。
江橘白的心脏直接停下了跳动,他被烤炉炙烤得焦干,血液蒸发,身体滋滋地冒着被烤焦的缕缕白烟。
牛脑的标本瓶,为什么又写着徐梅?
徐梅不是学校里那四个女鬼的其中一个吗?被坍塌的礼堂砸死的。
这个标本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瓶子里的标本不是牛的,是徐梅的?
江橘白浑身仿若被冰封,他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身后传来了徐游的说话声,江橘白拼尽全力,咽下唾沫,喉咙里如刀割一般。
他颤抖着手指,把标签用力地贴了回去。
瓶身后面绕来一只惨白的手,手指如竹节般修长,将两张标签压紧,完全看不出被人撕开过。
江橘白从地上站起来,腿有些发软,脑袋也有些发晕。
“怎么了?”徐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温和的声音充满关怀地出现在少年的身后。
江橘白心神俱震,他扶着桌沿,“我饿了,有点低血糖。”
看见少年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徐游哑然失笑,赶紧拉开一旁的抽屉,剥开了一颗糖给江橘白,“马上就吃饭了,饿了怎么不早说。”
被徐游手指碰过的糖.
不知道是不是江橘白先入为主了,他闻到了福尔马林和脑花的味道。
吃了糖之后,江橘白跑去洗手间,用手指使劲抠着喉咙,他拿出来的手指黏上血丝,橘子味的唾液和发黄的胆汁呕在了池子里。
他用水冲掉。
接着用水冲洗着手,打了肥皂,用力地揉搓着。
“小白。”
徐栾的声音出现在洗手间里。
少年肩膀抖了一下,更用力地搓着手指。
徐栾拽着他的手腕,一把把人拉到了身前,压在怀里。
江橘白手指上全是泡沫,他呆滞地看着镜子里,以及靠在自己肩膀上脸色青白的恶鬼。
“你不是说那些都是动物标本?”江橘白声音嘶哑。
徐栾见江橘白冷静许多后,松开他,弯腰轻柔地给他洗着手,洗完后又用纸巾给他擦干了水珠。
“我不知道有两张标签。”
“你不是”
“我说过,我不是侦探。”
这样的发现,比徐栾更要让江橘白心
底发寒,他甚至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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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徐栾让他离徐游远一点,即使徐栾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那个,是不是徐梅的”江橘白被吓坏了。
徐栾抬眼,“我去尝一尝就知道了。”
“?”恐惧和诡异的感觉在徐栾的回答下顷刻散了大半,江橘白恶心得不行,“你有病?”
徐栾没说话。
眸子黏在江橘白惊惶未定的脸上。
少年长着一张天不怕地不怕倔强得犹如小牛犊子的脸,哪怕害怕,也绷着表情,绝不瘫软失控。只有从眼睛,才能看出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徐栾,”江橘白的眼睛湿润,语气里难得出现了一回隐隐的依赖意味,“我怕。”
将要天塌地陷了,少年异常清醒地知道谁才是他的避难所。
可眼前的恶鬼却越发贪婪地注视着他,这像是一个信号,一个允许恶鬼攻城掠地的信号。
少年脆弱的样子,除了引起恶鬼的保护欲,更多的是破坏欲、占有欲、爱\欲。
徐栾漆黑幽深的眸子绕着一圈猩红,他手指顺着江橘白的脖子摸上去,拽住了少年脑后的几缕头发,轻轻往下拽了拽。
少年白皙柔软的脖颈露出来,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使他嘴唇微张。
徐栾低头吻下去,冰凉地舌头探进江橘白温热微甜的口腔。
江橘白被亲得脑子越发昏昏沉沉,他头一回忘记了挣扎,也懒得挣扎。
虽然徐栾的怀里凉得像冰窖,可至少坏得坦荡,恶心得直白。
直到,少年齿间溢出一声低\吟。
两人身躯皆是一滞,鬼祟的瞳孔被染成血红。
江橘白的耳根红成了同色,他退后,贴着墙,蹙眉,先发制鬼,“你叫什么叫?”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好,都是你死鬼老公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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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发的红包你们都收到了吗?我攒了十几天一起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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