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东州和上东州经常被称为双东兄弟州,但二者差别巨大,最明显的就是建筑风格。这边的建筑很少有高楼,建筑五颜六色,格外鲜艳,而濮家老宅建造在山上,却是一栋纯白色大理石建筑,当地人叫它白玉楼。
他之前在网上搜濮家的信息的时候,有看到白玉楼的图片,宛如碧波里的珍珠,但他不知道居然隔着大半个城市,都能看到这栋楼。
他隔着车窗看到半山之上的一栋白房子,就觉得自己之前对濮喻的境况可能过于担心了。
其实濮喻也经常叫宁颂不用担心。
但爱人之心,濮喻好好的做大少爷的时候他都莫名爱怜他,何况现在濮家出了变故。
他总觉得濮喻在宽慰他。
虽然这么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当他出现在濮家老宅大门口的时候,他想到了一句老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濮氏老宅坐落在长福路上,有山有水的风水宝地,庭院比足球场还大。濮英正在保姆的陪同下在院子里骑小自行车,看到他下车,立马丢了车子跑过来。
在濮家住那半个月,他几乎每天都是陪濮英一起玩的,濮英对他比对濮喻还亲。
“宁哥哥!”
宁颂迎上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濮英又恢复了他原来活泼的样子,这叫宁颂放心不少。
“你宁哥哥太累了,你让他休息会再陪你玩。”濮喻说。
濮英现在好像更听濮喻的话了,立马对宁颂说:“那宁哥哥你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找你玩。”
奶声奶气的,乖死了。
宁颂朝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放下他。
“吃胖了。”他对濮喻说。
他都快抱不动了。
老宅严格说起来有三栋房子,中间一栋最大,有三层,旁边紧挨着有两栋两层的小楼。濮喻带他去了左边那栋小楼,宁颂问:“我要不要先给长辈们打个招呼?”
“我爷爷奶奶都不在家,我妈还在公司,没回来。等晚上吧。”
他刚说完就接了个电话,宁颂看着濮喻打电话,居然也能看得心潮起伏。
真是经历了波折才知道他有多喜欢他。
他听见对方似乎在催濮喻,便说:“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在家等你。”
“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累了的话就先休息,我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比较晚。”
宁颂点头。
濮喻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濮喻又接了个电话,然后问宁颂:“我让阿姨准备了客房,你要睡么?”
不等宁颂回答:“睡我房间?”
宁颂点头。
濮喻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几乎没有太多他个人留下的痕迹。濮喻转身要走,又回来抱了他一下:“等我回来。”
濮喻走了以后,宁颂在他们家逛了一下,然后陪濮英玩了一会。濮英跟他吐槽,说他最近功课好辛苦。
“我爷爷太凶了,每天都要查我功课。”
他说。
濮明恪之前中风病倒,着实叫他担心了很长时间,他就是濮家的定海神针,他如果倒了,濮家就真的完了。濮明恪住院以后就没有任何新闻流露出来,他只听濮喻告诉他老爷子恢复的很好。
天黑以后濮喻还没回来,宁颂时差都没倒,太困了,直接就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亲他,睁开眼,就看到濮喻趴在他身边看他。
宁颂还很困,不满地努了下嘴,胳膊却伸出来了,抱
住了濮喻的脖子。
他的皮肤比从前更白,乌黑的头发就那么在枕头上散着,眼睛微微眯着,眼皮如渐开的扇子,露出的眸子有琥珀一样的微光。
濮喻本来累的不想动,被他这么一搂,感觉身体都苏醒了。
“吵到你了?”濮喻说,“睡吧。”
宁颂晃了晃头,说:“几点了?”
“八点多了。”濮喻说:“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宁颂听了反而往他脖子上闻。
濮喻这颗心都要化了,贴着他的脸温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张嘴亲他。
久违的吻,久违的气息,一开始很温柔,舌头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就缠绵起来了,津液与爱意一起交换,他们吻了估计都有十分钟,中间几乎没停,分开的时候宁颂的嘴唇周围都红了,濮喻又用舌尖舔他的唇瓣。
宁颂就又仰起头亲上来,濮喻用薄被子包裹住他,压在他身上亲。
唇舌缠绕,口齿生津,如甜美的甘霖,所有思念都得到了化解。
宁颂伸着舌尖:“还要。”
濮喻怎么能不满足他,宁颂忽然哼了一声。
黏腻的,有点撒娇似的哼声,好像还有点不高兴,却把疲惫的濮喻一下子点燃了,吻就变得很凶,手也伸进他t恤里去了,抚过他滑腻紧实的皮肤。
亲完了,濮喻微喘着气分开,宁颂嘴唇被他亲的更红,看着好像更不高兴了。
濮喻却被他这不高兴地撇着嘴的样子弄的心都软成融化的蜜,温柔地问说:“宝宝怎么了?”
宁颂听他这么叫他,有些难为情,但因此嘴撅得更高,说:“我还以为你会要跟我分手。你最近都不怎么理我。”
濮喻一顿,说:“哪有不理你,哪次信息没回你。”
然后又说:“我看你也不怎么跟我联系了,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声音有点沉。
“我不是怕打扰你?”宁颂坐起来,“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说高兴的事,怕你觉得我没心没肺,说不高兴的事,又怕你听了更心烦,看你又那么忙,而且都是我在说,我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你也不跟我分享你的事,我最近都不敢跟你打电话了,不知道怎么办。”
濮喻亲了亲他说:“我这边都是烦心事,不想让你也受影响,所以不想跟你说。也有点害怕,我们家情况现在有点复杂,我都没精力和时间陪你,不知道万一你开口要分手,我要怎么挽回,所以有点逃避。你也知道我,嘴笨。是我错了。”
宁颂听他这么诚恳地解释,心情舒服一点,嘴上却说:“我可没看出来你嘴笨。”
“真的,我在你面前一直都没有很自信,也敏感,你都知道的。”
宁颂心软了,从一开始他就是很容易对濮喻心软,他阴沉沉红个眼睛,他就不忍心了。他们俩还是头一次这么推心置腹地聊天,他喜欢这种该聊天,想挖掘更多濮喻的真心,也想听他说更多的情话,于是问说:“你自卑什么,有什么值得自卑的地方。”
濮喻就不说了。
宁颂就把他推倒在床上,骑到他身上。
濮喻陷在枕头里,笑着看他,有一种很静默的温柔,伸手拂开他脸颊上的头发,问:“你很爱我么?”
宁颂抿着嘴唇,点点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在我身边么?不管什么人喜欢你,什么人追求你。不管对方比我好多少?也不会有一天突然觉得我很无趣?”
宁颂
就趴下身来, 抵着他的额头。
他的头发就那样垂下来,拂着濮喻的脸颊,说:“从来没有觉得别人比你好。对我来说,你跟别人都不一样。我觉得你最好看,最性感,最优秀,你闷葫芦的样子我都很喜欢。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我爱的人也爱我才行,最爱我。”
“我爱你。”濮喻说,“最爱你。”
这一下他们就拥吻的极其热烈了,甚至称得上凶狠,牙齿啃噬磕碰过嘴唇,让嘴唇如晕开了花汁,只有一场热吻才能减缓此刻爱意带给人的折磨。他们埋进彼此的脖颈,宁颂意乱情迷地去亲他脖子上的那颗痣,说:“我觉得你脖子上的痣好性感。”
他说完就用力吸了一下,在上面种了个草莓,鲜红的一块,一半都印在喉结上。濮喻仰头,露出脆弱的咽喉,眼神暴力又温存。
窗户被院子里的车灯照亮,濮喻坐起来:“我妈回来了,你是继续睡,还是起来?”
宁颂听说是濮太太回来了,有一点心虚,立马爬起来说:“起来。”
他说着就掀开被子要下来,濮喻余光往他短裤上看了一眼,嘴角上扬。
宁颂套上衣服,刚才还黏着他撒娇,这一会又知道害羞了,跳下床说:“你给我准备的客房是哪个?”
濮喻笑,说:“你心虚什么,今晚就在我这儿睡。”
宁颂立马摇头:“我不要,我第一次到你家,我要乖一点。”
“他们又不知道。”
“我不要。”宁颂很干脆,“我自己心虚。”
他们俩的恋爱还在秘密阶段,毕业之前他都没有要让双方家长知道的打算。濮喻只好带他去了楼下的客房,宁颂跑进去把客房的床弄乱一些,就听见濮太太进门了。
他一眼就瞥见他给濮喻脖子上种的草莓,后悔不迭:“你装一下啊,就说蚊子咬了!”
说完就听见濮太太喊:“小颂人呢?”
濮太太也听濮喻说了他来的事,一忙完就立马回来了,看到他特别高兴。
“一个月不见,小颂现在怎么这么帅啊。”说着转头看向濮喻,嫌弃说,“不像濮喻,现在越来越不行了。”
宁颂可没觉得,他反倒觉得濮喻现在这样疲惫坚毅的模样更帅了。
他敏锐地发现濮太太注意到了濮喻脖子上的吻痕,因为那吻痕颜色越来越明显了,濮喻又白,夏天衣服又没有任何遮挡,很难不注意到。他心虚脸热,最后决定“以毒攻毒”,装作一愣,问濮喻:“喻哥,你脖子怎么了,被蚊子咬了么?”
濮太太眼神也很微妙。
濮喻顿了一下,“嗯”了一声,说:“还是一只大蚊子。”
宁颂讪讪的,说:“夏天就是蚊虫多,我和小英下午在院子里玩的时候,也有被蚊子咬到。”
濮太太还没吃饭,阿姨将夜宵端上来,他们就一块吃了,吃的时候濮太太还是不住地看宁颂,身为重度颜控,眼里的喜爱藏不住,一直夸:“小颂现在真是帅啊。”
“你夸的他都不好意思了。”濮喻说。
濮太太就跟他聊他留学的事:“可惜小喻没去成,不然你们一块多好。”
这也是他们俩心里的缺憾,宁颂在伊恩的时候,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濮喻也在,他这年的夏令营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只是聊到这里,不免就触碰到了濮家这些变故,濮太太就换了个话题,问他爸妈现在怎么样。
“都挺好的,不过我也一个月没见他们了。”
他有稍
微卖一点小心机,果然濮太太听了就问:“你没回家直接来的这里?”
宁颂点头。
濮太太果然特别高兴,说:“你在这多住几天再回去,让濮喻带你四处逛逛,这边旅游景点很多的。”
濮喻说:“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陪他。”
“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你,你不能挤时间?”濮太太问。
宁颂笑:“不用喻哥陪,我跟我朋友一块来的,我们自己逛。”
他们吃完饭又聊了十几分钟,宁颂看濮太太实在太疲惫,就说:“时间不早了,阿姨你先去休息吧。”
濮太太站起来:“你这几天别走啊。”
宁颂点头。
濮太太张开胳膊抱了他一下,说:“你能来阿姨太高兴了。”
她是有点感动的,濮喻在这边都没什么朋友,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濮喻又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她有时候也会担心。
宁颂简自就是个小太阳!
她对濮喻说:“你来一下。”
濮喻跟着她到了卧室里头,濮太太问:“这两天真的挤不出时间来么?公司的事不是基本上差不多了?”
“我自己公司有点事。”濮喻说,“有个游戏要上了,很忙。”
“工作再忙,生活也很重要。小颂大老远跑过来看你,这样的友谊你要珍惜!”说完头一歪,问:“是友谊么?”
濮喻看向她。
濮太太说:“还蚊子咬的,骗鬼呢。”
濮喻很不自然,脸色微红。
濮太太本来只是有点怀疑,毕竟两个朋友关系好了,大老远跑过来探望也很正常,她是看到濮喻脖子上的红痕有了点其他的怀疑,但濮喻居然没说话,她就有点震惊。
“你们在谈恋爱啊?”
濮喻抿了下嘴唇,然后“嗯”了一声。
承认的这么痛快,也有部分原因知道濮太太不会反对。男生女生她都不会反对,和别的家长不太一样,濮太太一直都很想他多交朋友多谈恋爱,她思想也很开明,经常说男生女生都无所谓。
但震惊还是震惊的。
濮太太沉默了一会,问:“多久了?”
“没多久。”濮喻说,“你对他好一点就行了,问那么多。”
濮太太:“……”
她一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但抓住了最重要的说:“你有分寸吧?你刘姨他们都不知道吧?宁颂还小,你自己要有分寸。”
分寸提两次,意思就差挑明了。
濮喻有点尴尬,撂了一句“我知道”就走了。
关上门来到外头,脸都有点红,沉了一会才回到客房。
宁颂逮着他就问:“阿姨找你说什么,没问你脖子的事吧?”
濮喻说:“没有。”
说完问宁颂:“怎么这么心虚。”
宁颂是心虚。
想着濮太太对自己这么好,大概想不到自己居然招来一个中山狼,把她那么优秀的儿子给拐跑了!
外头忽然传来敲门声,濮喻就在门后,随手拉开了房门。濮太太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刚阿姨看了一下日程,明天阿姨没什么事,陪你出去玩玩怎么样?让他忙他的,阿姨带你和小英出去,你朋友愿意去的话,也叫上他们。”
宁颂点头:“那我问问他们。”
濮太太笑了笑:“那明天再说,你早点休息吧。濮喻也早点回房睡,你明天不是很忙?”
当着濮太太的面,濮
喻也很规矩, 说:“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宁颂点头,看起来又乖又漂亮:“好。”
濮太太很心惊,想着濮喻还真会挑男朋友,又觉得宁颂实在太稚嫩,不知道怎么就被濮喻追到手了。
濮喻回到自己房间冲了个澡,想着去宁颂房间去,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觉得濮太太说的也有道理。家人在,心理压力也会有一点,他就躺下了。
刚躺下没两分钟,就听见房门有动静,他坐起来,就看到黑暗中有个身影摸索着跑到他身边,钻到他被窝里面。
都不用打开灯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他们俩身高差的不是特别多,但体型差很多,宁颂骨架很薄很窄,他覆身上去,几乎将宁颂全部抱在怀里,腰细的很,宁颂闷笑,说:“这样会不会睡不着啊?”
又说:“可是一个人更睡不着,太想你了。”
濮喻不知道说什么,只紧紧抱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算是亲够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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