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已经暧昧到了极致,夏葵根本不敢看他,只能把眼睛投向窗外。
在急速模糊的街景中,左聿桉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7-11,下车前用喑哑的嗓音问她,“你喜欢什么口味?”
要买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夏葵像被架到了火上,只能心如擂鼓地假装听不到这个荒唐的问题,然后看着他下车。
手机上有王歆玥发来的消息,问她怎么还没回家。
夏葵没有想到左聿桉会提前回来,也没有想到某些事情会发生在今晚,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夜不归宿了,她用手给脸降了降温,回:【我今晚不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左聿桉回来了?你今晚要失身了?】
【葵葵,你想好了吗?】
【算了,不用想了,左聿桉这样的男人你就该早点下手】
……
王歆玥的反应堪称天崩地裂,消息刷屏式地轰炸。
最后一条是:【记得一定要做好措施呀】
夏葵脑子嗡一声响,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关注这个话题,她只能不理王歆玥的消息,然后欲盖弥彰地关机。
泼墨的夜色下,她在等人买计生用品,司机还在前座坐着,夏葵不消看他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简直难熬死了。
左聿桉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盒子回来,连个袋子也没装,一点都没有要避人耳目的意思,坦荡得令人发指。他上车后很自然地挨着坐过来,想把她抱进怀里,夏葵视线根本不敢往她身上放,故意躲开他的靠近。
他伸手把她的脑袋掰过来,眼里欲望浓得滴墨,“怎么不让抱?”
她简直快要疯了,把他的脑袋推向一边,“求求你,闭嘴吧。”
车内响起他低醇的笑声。
车子很快抵达京韵别墅,夏葵几乎是被他打横抱进了门。
玄关灯亮起的瞬间,后背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抵在墙上,杂乱的呼吸带着裹挟的力量覆上她的唇。和以往不一样,左聿桉这回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他的舌带着疾风劲雨闯进来,强势地和她纠缠。
想念和爱意都是很具体的,左聿桉亲得很用力,他在车上就想这么做了。
劲瘦的手腕压住她,很烫很烫,身体都要被点燃了。幽深,暗涌,充满侵略性地烧在她的皮肤上。
夏葵抛弃羞耻,青涩地回应。
她仰着头,蝴蝶骨凹起一个脆弱的弧度,唇舌都被人掠夺,白皙颈项的动脉在微微波动。
抱着纤腰的劲臂突然松了松力,她瘫软在他胸前,嘴巴磕在锋利的喉结上。
左聿桉把人向上提了提,继续覆着她的唇啄吻,嗓音有着克制般的沙哑,“宝贝,喜欢吗?”
她眼睫颤抖得厉害,“只翻牌子,不侍寝,行不行?”
“晚了。”
随着这句话落,他双手交叉掀掉上衣,随意地甩在一旁,手指灵活地在她背上滑动。夏葵只觉后背一凉,长裙的裙摆就落到脚面上。
像是坦诚相待的最高礼仪,他抱着她越过满地的衣服,一路走进卧室。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朦胧的影子拢在她身上,夏葵羞耻地捂紧自己的胸口。
海藻般的长发四散在床上,雪白的肌肤到处都是红痕,温润的唇吸吮落上她的锁骨,后脊窜起的电流让她抖得不成样子。她伸手推他,两只手却被钳制在头顶,被迫将身体挺得更高,像邀人品尝的盛宴。
左聿桉当然不会放过眼前的美味,张嘴含上去,夏葵快要哭出来了,“你别……”
可只发出两个音节,身上覆着的人就像被打开了某些开关,铺天盖地的吻又吞噬上去。
距离为负的时候,左聿桉大手箍住她纤细的腰身。
夏葵疼得弓起身子,声音都破碎了,“左聿桉……”
左聿桉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骤雨已经把他淋透,蛮荒原始的力量在体内乱窜,他的声音像在烟酒里浸过,“宝贝,放松。”
汗珠交融的晚上,身体里有一道烟花炸开。
原来和心爱之人结合,是会幸福到流泪的。
过去,她以为人生注定有一轮月亮不能圆满,长久以来摒弃亲密关系的念头在这刻化为齑粉,夏葵甚至觉得,就这样和他一起死在床上吧。
手机上的数字从23:59跳到了0:00,一个日子结束了,而另一个日子开启了,在这段时间的裂痕之后,他终于放过她了。
余韵间歇的时候,左聿桉把人锁在怀里,夏葵脸上汗湿一片,头发都黏在一起。
他俯头亲亲她的额头,潮热的气浪打在她的耳廓,“还难受吗?”
夏葵无声地摇头,茫然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她还没开口,他就又一次亲上来,指腹在她腰间的纹身上摩挲,“怎么来的?”
纹身盖住的,是一道疤。
当年报警抓夏俊杰的时候,两人撕扯,他砸碎了警车的玻璃,疤痕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三厘米左右的大小,已经很多年了,不仔细看已经看不清了。
她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夏俊杰入狱的那天,进了一个纹身店。可能是情绪上头了吧,她让纹身师在上面纹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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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葵给他讲了这道疤的来历,告诉他纹身真的好痛,比受伤流血的时候都疼。
左聿桉用手轻轻捻那个纹身,垂眸的时候眼里都是心疼,“为什么会纹这句话?”
她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泪,胡乱地埋在他的胸口,“我小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名字已经忘记了,里面有个镜头是女主角坐在山顶的教堂上看日出,那里的日出很美,教堂的房梁上就纹了这句话。”
左聿桉把怀里的脑袋捞出来,用手揩掉眼尾的水迹,“现在还疼吗?”
夏葵眼睛很红地看他,轻抽一记鼻子,“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可是我疼”,他喉咙发哑,声线克制地又亲她,像捧着一尊琉璃,“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夜色下,她的眼睛像被清水洗过,“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左聿桉吻上那处纹身,像信徒一样虔诚,“会。”
过往空空落落,今夜满满当当,爱人终于变成了枕边月色。
第二天上午,阳光肆无忌惮地照进来,光斑移动到眼皮的时候,左聿桉不适地蹙眉。
身侧的温度已经凉透,臂弯里空无一人的触感让他骤然惊醒,他撑着身子坐起来。
昨晚的衣服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随意地披了件晨袍下楼。
一楼的料理台那,有一道温柔的身影。
夏葵穿了一件白衬衫站在破壁机前,正在研究这个机器怎么操作,修长的双腿白得晃眼,他喉咙紧了一下。
“需要帮忙吗?”他悄悄走进,从背后抱住她,一种属于他的沐浴香沁入鼻翼。
夏葵被
他吓了一跳,这会儿还是不敢跟他对视,脸颊生理性红透,“早餐就要好了。”
她按下一个按钮,破壁机发出轻微的噪声,填补了尴尬的气氛。
这几天左聿桉出差,就给家里的保姆放了假,知道夏葵脸皮薄,今天也没让保姆过来。
他靠在料理台上,眼睛一瞬不瞬地黏着她,“怎么不喊我?”
他还有脸问?谁家好人快中午了还不起床,而且昨晚体内消耗还这么大,虽然主要出力的人是他……
夏葵的思绪不自觉地飘走。
左聿桉看她像只鹌鹑似的,脸上的绯红已经转移到耳朵上,不自觉地调侃,“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她瞬间得了失语症,缓了好一会,才透过蒸烤一体机的玻璃看他,声音软到结巴,“就是,真的饿了。”
“饿?”他不怀好意地扯动唇角,装模作样地凑过来,贴在她耳边说话。
夏葵忙把他推开,忍不住想到昨晚的荒唐事儿,她觉得好热,下意识地拿手扇风,“不是那个饿,是我肚子饿。”
“我也没说什么,你心虚什么?”
她又羞又窘,拳头直接往他胸口招呼,“你再这样,我马上叫个车就走。”
左聿桉举手投降,一副落招儿的样子,把人揽进怀里,“我错了。”
侍寝第一天,女朋友夺门而出,传出去他的名声就毁了。
他握着她的手,一把把人扯到怀里,“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一晚上过去而已,这人就自动把自己身份升级了。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原来以为爱只是秩序外的一瞬间,没想到诉诸柴米油盐上,也同样动人。
夏葵没纠正他的称呼,配合地搂他脖子,唇瓣一张一合,“那你会做什么呢?”
左聿桉紧了紧手臂的力量,嗓子还带着没有醒透的哑,“粥?三明治?面条?”
夏葵顺着他的话想象一下画面,鼻头轻微皱起,“我觉得人生没有完美的早餐,但是你做的每一样,都让我有种在泰坦尼克号选座位的感觉……”
左聿桉扬一分调子,“小瞧我?”
最后,他自告奋勇地挑战一下鱼片粥。
死鱼太臭,他还联系人送了三条野生鲤鱼过来。
结果——因为鱼过于新鲜,两个人没一个敢杀。
夏葵盯着在砧板上大口大口喘气的鲤鱼,神情凝重,“左聿桉,你不敢杀鱼吗?”
左聿桉没有正面回答,可能是暑气太重,可能是黄河的水太浑,也可能是哈雷彗星要回归了,总之他握着刀的手臂青筋明显,就是迟迟下不了手。
最后他抻平嘴角,眸底不露一丝情绪,“阿弥陀佛,宝贝,我们还是别杀生了。”
夏葵眨巴眨巴眼睛,快快乐乐地去厨房拿了个超大的盆子,还根据三条鲤鱼的身材体态仔细分辨了一下,“它们就叫大左、聿聿、小桉,你觉得怎么样?”
左聿桉面无喜色,“宝贝,名字起得不错,就是合起来跟我的名字一样,你说巧不巧?”
夏葵故意装看不见。
最后不仅没杀,左聿桉还定做了一个超大鱼缸,把那几条鱼养了起来。
他总不能真的吃了大左、聿聿、小桉。
作者有话要说
1源自网络
do了,do了!
还生了三个仔仔——大左、聿聿、小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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