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竹 作品

第 16 章 刘盈收拾旧山河

韩信饥肠辘辘醒来,以为自己仍在淮阴。

他正转动着因缺乏能量而停止运转的大脑,思考今日要去哪里就食,自己的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脚。

谁踢我?!

韩信警觉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佩剑,却摸了个空。

他惊出一身冷汗。

佩剑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他除了几卷残简外最值钱的家当。难道是盗贼?!

“阿兄,你醒了啊?”把脚搭在韩信肚子上的刘肥,因韩信突然起身惊醒。

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都这么晚了?盈儿怎么没叫我们起床?”

阿兄?盈儿?

韩信这才回忆起来,自己现在是在沛县。

他看向床头的柜子。

柜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和他的佩剑。

崭新的衣物?

韩信虽是穿着南阳亭长的妻子所赠送的新衣来沛县,但路上颠簸出了一身汗,衣物看着已经不是崭新。

现在床头这套衣物显然与自己所穿不同。

刘肥已经爬下床穿衣,并催促韩信:“阿兄,赶紧起床去用早饭。盈儿饭量大,若去晚了,他会把我们的粟饼挨个啃一口。”

盈儿还有这习惯?韩信想起路上刘盈所做的事:“他确实喜欢吃别人手中的干粮。”

刘肥笑道:“是吧?盈儿就是这样。”

韩信看着刘肥又宠溺又自豪的笑容,心里有话不好说出来。

宠溺就罢了,自豪是怎么回事?

刘肥已经穿好了衣服:“阿兄,你怎么还不穿衣?”

韩信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刘肥走近一看:“这是我阿姨给阿父缝的新衣,说阿父回来给阿父穿。现在它出现在阿兄床头,肯定是阿母和阿姨把新衣改了先给阿兄穿。”

他把新衣拿起来抖了抖:“确实是改了。”

刘肥把衣服递给韩信后,再次催促:“阿兄,赶紧穿衣去吃饭。”

韩信把衣服穿好,很合身。

黔首平常要干活,衣服和士人不同,多为窄袖,肩膀也收得比较贴身,这样比较省布料。

南阳亭长的妻子赠予的新衣也是改的南阳亭长的衣物,比韩信矮一截。

刘邦之前赠予韩信的衣服显然比韩信壮了一圈,让韩信穿在身上,有一种士人衣袍的视觉效果。韩信很喜欢。

现在这件衣服正好贴身,好像是专门为自己所做似的,韩信反倒有点别扭。

他不知多少年没穿到完全合身的衣物,现在好像被束缚在衣服中,浑身不自在。

刘肥心大,没有注意到韩信的别扭。

韩信已经被刘邦认作义子,便是他的大兄。刘肥把韩信当家人,自来熟地拉着韩信出门。

韩信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佩剑,本想去拿佩剑。

但不知为何,他没有付诸行动。

韩信跟着刘肥离开寝室,佩剑仍旧躺在他的床头。

刘肥一出门就高喊:“盈儿,你若饿了,就吃我的饼子,不要去咬阿兄的饼子。”

刘盈拿着两张饼子跳出来:“已经晚了。谁让你们赖床,大懒虫就要接受教训。”

说完,他脑袋左转右转,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然后伸直双手,把自己咬了缺口的粟饼给刘肥和韩信看。

刘肥发出响亮的叹气声:“阿兄,抱歉,我没能保住你的粟饼。”

韩信不明白刘肥在道什么歉,

就像是他不明白刘盈为何专门守在门前等他们起床,好专门啃饼子给他们就看。

父母在时韩信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去后韩信更是孤苦伶仃,这家兄弟的闹腾日常,实在是让他有点迷糊。

刘肥没能抢救下粟饼,又握住韩信的手,垂头丧气地拉着韩信去梳洗。

刘盈见两人已经起床,一步一蹦离开。

韩信问道:“不先吃了粟饼再梳洗?不怕盈儿把你的饼全吃了?”

刘肥笑道:“盈儿只会啃一口。等他啃完,就不会动我们的食物。盈儿很尊重兄长,不会让兄长饿肚子。”

把你的饼子啃一口叫很尊重你?韩信搞不明白刘肥的评价标准。

或许这就是亲兄弟的日常?以后自己将是最大的兄长,韩信努力习惯刘肥的评价标准。

井水已经打好,梳洗工具也放在井边,刘肥和韩信整理仪容,韩信看着自己弄脏的新布巾,心里有点不舒服。

他用眼角余光瞟刘肥,见刘肥视线投向他手中的布巾时,以为刘肥会露出诧异的神情。

于是他率先露出一副冷漠不在意的神情。

“哎呀,我都忘记盈儿和阿兄奔波这么久,昨日应该先洗澡再睡觉。”刘肥懊恼,“等我们吃完就去洗澡。”

“啊……嗯。”韩信默默收起自己的冷漠不在意神情。

他把布巾狠狠搓干净,才和刘肥去吃饭。

如刘肥所言,除了给粟饼啃了个缺口,刘盈没动其他食物。

当他们坐下吃饭时,刘盈还从怀里摸出两根肉干,放入他们的豆羹中:“昨日吃剩的,帮我解决了。”

刘肥受宠若惊:“阿弟可有事要我做?”

肉干是昨日夏侯婴送的。一大包肉干就剩下两条,被刘盈特意留下送给刘肥和韩信。

“阿母让我等会儿去田里拔草,我今日有事,大兄二兄帮我做好不好?”刘盈捧脸歪头。

刘肥斩钉截铁:“好!”

韩信:“……好。”

虽然他也不想做农活,但已经是这家义子,帮忙干活是分内之责。盈儿年幼,不干活也没关系。

“耶!”刘盈高举手臂跳了一下,“那我先出门了。等阿母问起来,二兄你和阿母解释!”

刘肥惊讶:“你怎么还叫我二兄?”

韩信看向刘肥,不知刘肥为何惊讶。难道刘肥认为刘盈应该叫他大兄?

韩信想了想,道:“盈儿,刘肥才是你的大兄,你以后唤我义兄即可。”

刘肥道:“阿兄就是阿兄,义兄叫起来怪怪的。”

刘盈点头:“好吧,我还是叫阿兄。那我继续叫你刘肥。”

刘肥笑道:“这才对嘛。我都习惯了,你叫我二兄,我还浑身不自在。”

刘盈抱着手臂道:“我叫韩信大兄,自然要叫你二兄,不能差别对待。不过你不习惯,那就算了。我先走了,你要帮我挡住阿母!”

说完,刘盈就趁着吕娥姁还在厨房忙碌,一溜烟跑了。

刘肥的笑容变得苦涩:“拦住阿母啊……唉,帮盈儿干活很容易,过阿母那关可不容易啊。”

韩信现在才反应过来:“你不让他叫你二兄,是想让他直呼你姓名?”

刘肥道:“嗯?啊,是啊。我习惯了。”

韩信倒吸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犹豫了一会儿,劝说道:“你本就是盈儿的兄长,他就该唤你兄长。”

刘肥摇头:“我习

惯了。他一直叫我兄长,我才不自在。何况我只是庶子,盈儿才是嫡长。唉,不说这个了,阿兄,快帮我想想,要怎么过阿母那关。”

韩信:“……不知道。不过你不用在意什么嫡庶,盈儿肯定不在意这个。”

刘肥笑道:“盈儿当然不在意,我才更要在意。我比他年长,理应比他考虑多些。这些话阿兄别和盈儿说,我只和阿兄说。阿父、阿母和阿姨都不知道。”

韩信问道:“你为何告诉我?”

刘肥想了想,道:“大概因为我也有了兄长,就忍不住倾诉吧。身为盈儿的兄长,我一直很有压力,担心护不好盈儿。阿兄一看就是很有能耐的人,有阿兄做我和盈儿的兄长,我松了口气。哈哈,让阿兄看笑话了。”

虽然刚和韩信见面,但刘肥是个实心眼。韩信被父母和生母认可,他就毫不犹豫地信任韩信。

韩信有点看不懂刘肥。

刘肥说的话很早熟,应当是个早慧的孩子。但他对自己的信任又太过轻易,显得很傻。

刘肥究竟是聪慧还是呆傻,韩信现在分辨不出,他唯一能分辨出的是,刘肥真的很疼爱刘盈。

“以后我护着你们。”韩信承诺。

刘肥把自己的鸡蛋递给韩信:“我相信阿兄。”

韩信没有吃刘肥递过来的鸡蛋:“你自己吃。我有。”

刘肥道:“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请人做事,就要分享食物。嘿嘿,这是盈儿的规矩。”

韩信看着碗里的肉干:“所以他一给我们肉干,你就知道盈儿有事相求?”

刘肥又变成了苦瓜脸:“是啊,唉,要怎么过阿母那关?”

端着热好的咸菜蒸肉的吕娥姁站在门的一侧,被墙壁挡住了身影。

她的神情有些复杂,似乎在思索什么。

过了一会儿,吕娥姁端着木餐盘走进门,装作左右打量:“刘盈呢?”

刘肥赶忙站起来,紧张搓手手:“那个,阿母啊,盈儿和友人有约……那个那个,阿母常教导盈儿要守诺。盈儿先与友人有约,所以……”

“刘肥!”吕娥姁提高声调。

刘肥肩膀一抖,站直:“是!”

吕娥姁伸手拧住刘肥的耳朵:“盈儿刚回家,还未出过门,怎么与友人有约?嗯?”

刘肥惨叫:“阿母,轻轻轻点……是、是离家之前!对、对吧,阿兄?”

阿兄救我!

韩信站起身,绞尽脑汁为刘盈和刘肥找借口:“义母,盈儿或许真的和友人有约。等盈儿回来,阿母再问他如何?盈儿的活,我来干。”

吕娥姁松开刘肥的耳朵。

刘肥捂着耳朵缩成一团。

吕娥姁一手叉腰,一手点着刘肥的鼻子:“我说过很多次,你太惯着刘盈!他现在又惫懒又顽皮,你也有错。韩信!”

韩信:“……在。”他都有点紧张了。

“今日就罢了,以后不可与肥儿一同纵容盈儿。”吕娥姁将叉腰的手放下来,无奈道,“我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但溺爱等于溺杀。罢了,你们继续用饭,等盈儿回来,我再教训他。”

刘肥还想为刘盈说好话:“阿母,盈儿……”

吕娥姁瞪了刘肥一眼。

刘肥乖乖坐下吃饭。

韩信也继续坐下吃饭。

咸菜蒸肉非常香,刘肥和韩信把肉和咸菜一人一半分完,把其他食物也吃得干干净净。

吕娥姁看得一脸慈祥:

“对, 多吃点。信儿啊,看你瘦的,我和你阿姨给你做衣服都难过。在年节前多长点肉,我和你阿姨做衣服才开心。”

韩信不懂义母和阿姨为何会难过,又为何会开心,但他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吕娥姁收拾餐具:“你们在屋内等着,等会儿一起下地。”

刘肥和韩信应下。

吕娥姁转身离去。

刘肥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阿母是不是很严厉?我们家最严厉的就是阿母。”

韩信在观察别人的时候,感觉很敏锐:“不是严厉,她待你如亲子。”

刘肥笑道:“我知道。”

韩信第一次跟随新认的家人下地干农活,严肃的表情就像是要上战场似的。

刘盈已经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他第一站自然去找被他托付了小弟们的萧壮壮。

刘盈敲响了萧家的门,如以往一样,在萧家的门有动静的时候,叉腰大喊:“萧壮壮!出来决一死战!”

萧壮壮立刻从门缝里挤出来。

不过他们这次没有见面就打架。

刘盈和萧壮壮彼此打招呼的话常常是同一句,但语气不同代表的含义不同。萧壮壮知道这次刘盈只是叫她出门玩,不是打架。

萧妻跟在萧壮壮身后出来:“盈儿终于回来了,壮壮可想你。”

萧壮壮点头。

“我也想你们。”刘盈从怀里掏出一条锦带,“头低下。”

萧壮壮低头。

刘盈给萧壮壮一边的小揪揪上绑了个蝴蝶结:“咸阳买的礼物,好看吧?”

萧壮壮摸蝴蝶结:“看不到。怎么只有一边?”

刘盈回答道:“买两条锦带,不就是两份礼物了?”

萧壮壮点头:“有道理。”

萧妻:“……”这什么道理?

她本来看着刘邦家的儿子居然送自家女儿锦带,想着这恐怕是家学渊源。

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刘盈并没有讨好女儿的意思,只是单纯带了一份礼物。

而且只有一份。

两条锦带也可以是一份礼物啊!盈儿你不觉得一条锦带很蠢吗?!

刘盈不这么认为。

萧壮壮也没有到意识到这件事的年龄。

给小伙伴送完伴手礼,刘盈就要带着萧壮壮一起去找其他小弟。

萧妻给两人一人一个布包,里面装满了盐水豆子、果脯、炒粟米等零食,让他们饿了就吃。

“萧延,你一同去。”冬日将近,街头人比较多,萧妻不敢让两个小孩乱跑,把二儿子叫去当保镖。

萧延本想在家安心读书,母亲的命令,他只能听从。

带着刘盈和萧壮壮离开时,萧延开玩笑道:“怎么?平日叫我一声兄长,居然不给我带礼物?”

刘盈疑惑:“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兄长?不过我确实有给你备礼物。你和萧禄的礼物在阿父送给萧伯父的礼物中,太多了,我懒得拿。”

萧延惊讶:“你还真给我准备了礼物?不是刘叔父准备的,而是你准备的?”

刘盈道:“当然。有什么惊讶?你不也给我单独备礼物。”

萧延摸摸脑袋:“好像是。”似乎确实不需要惊讶,但刘盈这么小就知道给人备礼物,不是刘叔父提醒?

他看向妹妹只有一边的蝴蝶结。

咳,应该是刘盈自己想的。

刘盈又去寻了樊伉等人,路上仔

细问了萧壮壮自己离开后,有没有人欺负自己的小弟。

刘盈离开后,还真的有人欺负樊伉等人。

这些人和吕种他们无关。吕释之丢了脸,最近让儿子们闭门苦读,不准他们出外玩耍。

以前刘盈还在时,因为刘盈的父亲是刘邦,所以沛县的大孩子们都让着刘盈带领的小伙伴。

刘盈离开,他们原来玩耍的地方就被年纪更大的孩子占据了。

萧壮壮虽然有心想要找回场子,但无奈萧何一家不是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去找人理论的人,仅凭她自己,打不过那么多大孩子。

萧壮壮挽起衣袖,上面淤青未消:“给我报仇。¤(笔趣阁.の小说)_[(.co)(com)”

刘盈转头骂道:“萧延!你怎么当的兄长!”

萧延叹气:“我倒是想去,但阿父不允许。他只要不是故意欺负,孩子的事自己解决。”

刘盈踢萧延:“你不也是孩子吗!”

萧延再次叹气:“我也是这么说的,阿父阿母都不听我说话啊。”

刘盈指指点点:“伯父伯母不同意,你就不去吗?算了,不能指望你。你和萧禄连自家妹妹都护不住,两个废物兄长,要你们何用!若是我,哪怕事后阿父阿母要揍我,我也要先把欺负我兄弟姐妹的账狠狠找回来。萧壮壮,你该去寻我大兄刘肥,他肯定会帮你。”

萧壮壮道:“我打输回家后,阿父就不让我出门了。”

刘盈了然:“我是说你怎么会想我,原来是被关在家里了。”

萧壮壮点头:“是啊。”

萧延被刘盈说得心里很不好受。

他垂着头道:“或许你说得对,这次我不该听阿父的话。”

刘盈道:“等萧伯父回来,我来和他说。什么孩子的事自己解决,那要父母何用?我阿父就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只要我告状,他就会去狠狠踢那些仗着年纪大就欺负人的小混蛋的屁股!”

萧延被刘盈的话逗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羡慕。

刘盈拉着萧壮壮的手往前跑:“我们先去把小弟小妹们召集起来,再商议怎么把屈辱讨回来!”

萧壮壮重重点头:“好!”

萧延跟在刘盈和萧壮壮身后跑。

他想,这次如果刘肥会去助阵,他也一定会去。

都是兄长,刘肥能帮刘盈,自己凭什么不能帮妹妹?阿父也拦不住我!

萧延心中被刘盈勾出小小的叛逆。

等刘邦带着腿脚发软的曹参、萧何回家见韩信,韩信还未见到,先见到一群告状的人。

“啊?盈儿刚回来,就把你们儿子揍了?”刘邦乐道,“他才几岁?你们儿子几岁?被刘盈揍,你们还好意思来告状?不该羞愧吗?”

告状的人之一的周勃也是刘邦的熟人,咬牙切齿道:“只是盈儿,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儿子?他把萧禄和曹窋都叫去了。萧禄和曹窋都快弱冠了,谁打得过他们?!萧何,曹参,你们俩好意思吗!我儿子才多少岁?!你们儿子多少岁?!”

萧何和曹参正想说话,刘邦抬起手臂挡住他们,笑着道:“盈儿向来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如果他找来年长者帮忙,定是他的朋友们被年长者欺负。周勃啊,你儿子是不是在我儿子离开后以大欺小了?”

周勃:“……没有。”

刘邦脸色一沉:“既然没有,那你就随我一同去找盈儿。你也把你儿子周胜之也叫上,我们一同问问。如果是我盈儿的错,我绝不饶他!”

他的视线扫向其他

人:“还有你,任敖,你躲什么?!”

9木兰竹的作品《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最新章节由?<a href=".co.co)(com)</p>

任敖举起双手:“我错了。”

周勃:“……”叛徒!说好的一起去找老大找说法呢!

刘邦又看向另一个使劲往前凑的人:“奚涓,你连妻都没娶,还有儿女被我儿子揍了?”

奚涓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来看热闹。”

刘邦瞥了他一眼,奚涓跳到了刘邦身后昂首站着。

周勃低声骂道:“狗腿!”

刘邦问道:“你说什么?”

周勃摇头:“没说什么。我突然想到,萧禄和曹窋虽然快弱冠了,但不是还没弱冠吗?算不上以大欺小。咳,刘季,你刚回来,累不累啊?”

刘邦:“累。”

周勃道:“那我不打扰你了。”

转身就溜!

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他们是听了周勃的话,说能与刘邦理论才一同过来。没想到周勃这么怂,早知道就不来了。

刘邦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们看看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群落荒而逃的狗?”

刘邦骂他们是狗,他们也没停下,很快就跑得没了影。

连县令都拿刘邦没办法,刘邦的儿子找人揍他们的儿女又怎么了?

秦律都管不到五岁的孩童!

“周勃什么都好,就是太纵容周胜之。他家迟早会被周胜之败坏。”萧何评价。

刘邦道:“那让盈儿带着你儿子多揍周胜之几次,他不管,别人帮他管。你们俩的儿子也出手了,肯定是他们没道理。奚涓,是不是?”

奚涓点头如小鸡啄米:“是!”

刘邦道:“任敖,你说呢?”

任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刘邦抬脚往前走:“这不就得了?别管他们了,我给你们介绍我新认的义子。”

任敖和奚涓跟上刘邦,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萧何和曹参看向对方。

他们当然知道谁没道理,只是年幼的孩子打闹,自己不好掺和。特别是曹参,此事和他家无关,他总不能强行出头。

不过盈儿能请来人,是盈儿的本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萧何十分解气。

他家两个儿子比周胜之大许多,又都是习武之人,实在不好出面。何况周勃立刻就带着儿子来道歉了。

哈哈哈,还是得盈儿去磨恶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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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稍稍更晚了点,明天定个小目标,争取0点准时更新(土拔鼠尖叫:啊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