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君 作品

第 25 章 你想不想靠自己接...

谢叙白来之前下过一番功夫,除了最基本的教案设计和反复的讲课练习,还特意跑到江凯乐的学校去深入调查了一下少年是什么情况。

但无论是在老师、同学还是其他教职工的嘴里,得到的答案都和从江家人那听到的一致。

“江凯乐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他打骂同学,侮辱师长,扰乱课堂,破坏校内设施,经常聚众斗殴逃课逃学,几乎把一个学生能犯的错事都犯了个遍。

并且这些指责并非空口无凭,网上能搜索到不少江凯乐把同学暴打进医院的新闻报道,有真实照片和现场视频为证。

记者将其定性为跋扈二代子弟欺压无辜同学的霸凌案件,在无形的煽动下闹得沸沸扬扬,引得网友们纷纷唾骂指责。

从那之后,江凯乐就无所谓去不去学校了,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

吕向财告诉谢叙白,诸如此类的案件,肯定是江家在背后恶搞或推波助澜的结果。

但也不要看轻江凯乐的秉性,真把他当成什么无助的小可怜,要知道肮脏腐烂的深渊里哪能开出纯洁无瑕的花?

谢叙白明白这个道理。江凯乐那日来盛天集团就展露过暴躁易怒的脾气,所以他来之前就预设过,如果对方情绪不稳暴起伤人,他又该怎么去应对。

结果第一堂课开始,江凯乐的课堂表现大大出乎谢叙白的意料。

这个孩子,他太正常了。

不,说正常还不恰当,少年的表现甚至称得上优秀!

谢叙白讲课的时候,他不吵也不闹。不需要提醒就会自己主动做笔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会举手报告。

他不会畏惧提问,更不会为自己暂时的无知而自卑,脑筋时刻转动着,步步紧跟谢叙白的教学节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板,仿佛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这些不是可以随便伪装出来的细节,如果江凯乐真有这么高超的演技,他就不会被困在江家。

所以谢叙白可以相信,这就是江凯乐真实的性格。

原本的观念也在此时刷新。

——道听途说和实际情况真的可以偏到南北极。

只是他不知道,江凯乐原本没对学习抱有什么期望。

想要对付江家,成绩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难道你还能通过讲解课文,来让江家人放下屠刀?

江凯乐会这么认真,是因为谢叙白给他带来的第二印象太震撼,也是因为在之后的课上,瞄见教案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感受到了谢叙白那颗真实想要他学好的心。

这是场真心换真心的教学,教的人逐渐进入状态,学的人难得认真。

一场课结束,两个人都受益匪浅。

放下马克笔,谢叙白看着乖乖整理笔记的江凯乐,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江凯乐头脑聪明,底子也打得好,加上谢叙白没有选择复杂困难的课程,所以这节课的知识,少年几乎都弄懂了。

对方没吭声,谢叙白猜到应该没什么问题,收拾教案准备离开。

上面还有江家的监视,他和江凯乐不能表现得太亲昵。

在他即将出门的一刻,江凯乐突然开口:“老师。”

谢叙白回头,一眼望进少年那双微微闪烁着不安和恳求的眸子,听到后者干巴巴地问:“你还会来吗?”

话音落下,大概是觉得自己太矫情,江凯乐将头扭过去:“算了,当我没问。”

谢叙白正欲说点

什么,忽然老管家淡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谢老师,上课辛苦了,家主想要见您。”

现在离下课不过两分钟,这人难道一直等在这儿?

谢叙白反射性去观察江凯乐的反应。

少年依旧没有回头,单手撑着下巴,脸朝向被铁条封死的窗外,看起来很无所谓的样子。

听到老管家来叫人时,他也没有动弹一下,似乎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谢叙白心里有了计较。

果不其然,当他随老管家去面见江家主,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江家请来那么多家庭教师,你不是履历最丰富的一个,也不是经验最丰富的一个,但却是最有效果也最令我惊讶的一个。”

“当然。”谢叙白自然地接下话茬,笑得极有野心,“就像我来之前向您承诺的那样,我一定会成为江少爷的家庭教师!”

“呵。”书房里屋传来一声沙哑的笑,紧跟着响起轮子碾压地板的轱辘声。

坐在轮椅上的江家主,越过昏暗的阴影,一点点出现在谢叙白的眼前。

那一瞬间,谢叙白避免不了呼吸微滞。

他通过吕向财牵桥搭线来的江家,和江家主有过短暂的电话沟通,没见面只看过照片,长相中规中矩,四十多岁正当壮年。

可眼前的男人实在年迈得不像话!一张脸皮包骨头,显露出清晰的鹳骨轮廓,眼尾遍布沟壑般的褶皱,皮肤上长着淡褐色的老人斑,眼珠子浑浊无光,两鬓霜白。

除此之外,江家主身上还披着厚实的裘皮大衣,大腿搭着绒毯,表现得和上了年纪的人一样畏寒。

“是不是吓到你了?”江家主睁着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和蔼地问道。

“……”谢叙白看着他笑意不达眼底的样子,快速组织好措辞,“有一点,来之前我一直在想传闻中鼎鼎有名的江家掌权人会是何等风采,却没想到您比传闻中更显成熟睿智,难免被您的气场震慑到。”

“瞧瞧!”江家主忽然笑起来,对老管家说,“这个年轻人的说话方式我爱听,是个能干大事的主。”

老管家应和他的话:“是的,谢老师是一位奇人,之前聘请的家庭教师不是被大少爷踹出房门,就是被砸得头破血流,只有他被少爷全权接纳。”

“是啊。”江家主的眼神一暗,对谢叙白道,“谢老师,你刚才讲的课我也听了一部分,很热情,很积极,所以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在你看来,如今对江凯乐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学习还是成绩?”

如果是面对正常的家长,作为老师,谢叙白当然会顺着学习成绩和往后的个人发展,来表达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但现在问出这话的,是完全不在意江凯乐成绩如何的江家主。

“您说笑了,我的看法不重要,江同学的看法也不重要。”谢叙白笑着道,“重要的是,您觉得什么对江同学来说最重要,毕竟您才是他的生父,是可以主宰他一切的人。”

大概几秒钟的寂静后,书房中再度爆出一声充斥着欣赏和欣慰的大笑。

“说得好!”

江家主说道:“你的回答非常完美,让我很有留下你的想法,同时你也是个充满野心的人,这点和江家的理念不谋而合。”

谢叙白保持心照不宣的微笑。

吕向财给他的履历做了手脚,在那份假的身份资料中,他是一个被生父抛弃的孤儿,从小饱受世人冷眼,所以在过往学习和之后的工作中力争上游,为了

达成目标,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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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完全的假资料,那么很容易就会被拆穿,巧妙的点就在于,谢叙白真的有一个抛弃他的生父,还有一段差点在学校里被抢走奖学金名额的经历。

出来工作的第一天也是惨遭滑铁卢,遇上坑蒙拐骗的皮包公司,并且因为合伙人是某个二代,轻巧地被掀过罪行,他连最后的赔偿都没捞到。

自此,一个底层蝼蚁愤世嫉俗、利欲熏心的家庭教师形象跃然纸上。

“学习么,当然可以继续,那孩子难得听话,稍微纵容一下也无妨。”

江家主抬眸露出阴毒凌厉的眼神:“但最要紧的,是他的态度,他的为人!作为江家未来的掌权人,却和家族中的其他亲辈闹得不可开交,一点血缘和亲情都不讲,简直成何体统!……咳咳咳!”

江家主似乎气急,重重地咳嗽起来,腰背压不住地佝偻下去,咳得撕心裂肺。老管家见状,忙不迭倒来热茶。

“咳,咳,好了……你就先回去吧,具体什么时候再来,等管家通知你。”

谢叙白仍旧表现得极有分寸,低头应是。

离开前,他的视线顺势从江家主的嘴角扫过,那里残留着一抹鲜红。

江家主到底得了什么病,不仅老化得厉害,还会呕血?

回到家,谢叙白给吕向财打了个视频通话,把这件蹊跷事告诉对方。

后者摸着下巴琢磨一会儿,说道:“邪术反噬吧,要么就是异化的先兆。像他们这种掌握禁忌力量的世家,得癌症的可能性很小。”

有狗子的经历在前,谢叙白对上述两种情况的感观都算不上好。

吕向财笑着安慰他:“安啦安啦,他又不是你的目标,死得越快越好,这样江凯乐就能顺势接手江家,而你则会一举晋升为【江家掌权人的家庭教师】,得到的力量可不比现在要多得多?”

这就是吕向财制定的变强方法。

当一个人同时拥有【世界拳王】【第一军事指挥家】【王的男人】等等头衔后,那么他不强也得强,规则会赠予他对应的力量。

“你说的这种力量……”谢叙白皱了皱眉头。

他确实感受到了,在被选中成为江凯乐的家庭教师之后,他不止记忆力变强很多,思维也比之前更清晰,体现在学什么东西都比以前要快。

可这只是头脑上的强化,和那些身强力壮的怪物相比,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可战之力。

“此言差矣。”吕向财摇了摇手指,一脸老谋深算的谐谑表情,“精神力的提升才是最强的,你才刚起步,自然看不出成效。”

“放心,很快的,等江凯乐接手江家就好了,到时候你会得到一个显著的提升。”

“说起江凯乐。”谢叙白道,“那孩子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吕向财坏心眼地问:“比你想的更坏?”

“不,更好。”顿了顿,谢叙白补充道,“是非常好。”

吕向财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

照理说,他没必要和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吃醋,但通过电脑视频通话的镜头,他看见谢叙白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同时回复着江家好几个人的消息。

忙到从和他打视频到现在,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他。

“……没必要吧?”明明是自己把谢叙白送去江家,吕向财却生出一点后悔的想法,“我不是给你拉了几十个技术后援吗,哪儿需要你亲自联系江家的人。”

是的,谢叙白美容顾问、秘密会计、私家侦探等等身份的背后,都有吕向财的团队做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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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一个从未涉及过这些领域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的时间匹配如此多的身份?还一点错漏都没有,专业到令每个江家人都赞不绝口。

谢叙白道:“我多少都得学一点,记一点,要不然到时候联系不上你的专业团队,有很大风险会露馅。而且这种事情,亲自把控一遍比全权托付给其他人更保险。”

“你说这江家的臭小子,是不是积了八辈子的福,何德何能可以让我们的谢先生如此用心呐——”吕向财面无表情地拖长音调,宫廷里太监总管阴阳怪气的功力简直学了个十成十。

听到这话的谢叙白嘴角一抽,抬起头来,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看我这么用心,难道你不该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高兴自己要被挖墙脚了吗?”

“高兴——我对相处没几天的江凯乐都这么用心,到时候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去救你。”

谢叙白平静且不容置疑地道:“我已经有这个觉悟了。”

好长一会儿时间,吕向财都处于一个仿佛被魔法定格的状态。

直到谢叙白的手机再次传来频频消息提示声,当事人连忙继续去回,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不再和吕向财对在一起,后者才猛然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感受到气血疯狂涌入脸颊。

吕向财连忙背转身,以免被青年看到烫红的脸颊,心有余悸地捂着小鹿乱撞的胸口呢喃道:“……你可真是个大宝贝,这往后哪位奇才能驾驭得了你?”

他声音非常小,又隔着视频通话,有杂音,谢叙白没怎么听清:“?”

没有多想,谢叙白又回了一个消息:“对了,我还有个问题。你给我的资料中写着,江凯乐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不满江家对他的控制,屡次发威闯出祸事,甚至还胆大包天地烧过宗族祠堂,但他最后仍然成了唯一的嫡系继承人,这点说不通。”

吕向财去完厕所再回来,脸上全是冷水,多少没那么躁动了:“你觉得哪里说不通?”

“江家那么重血脉,却能容忍火烧祠堂这样的大罪。那个时候的江家主年轻体壮,看到江凯乐如此顽劣的样子,都没想过再要一个继承人。他对江凯乐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江凯乐天资卓绝,稍微培养一下就能成为相当杰出的青年才俊,却为了让孩子听话,放任江凯乐的堕落。”

谢叙白总结道:“简单来说,如果他们在意江凯乐,就不会这么糟蹋他。如果他们不在意江凯乐,又为什么只认他是江家的唯一继承人?”

吕向财听着谢叙白的分析,简直要忍不住为他鼓起掌来:“很好,很好,你想到了关键点。”

“正确答案是,继承人算什么,江凯乐可是江家那片土地选定的主人!”吕向财勾起嘴唇,笑容中透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至于江家,包括江家主在内,他们算个屁?寄生在江凯乐身上吸血的菟丝花罢了,以为用亲情血脉和劳什子继承人的名义就能套牢他?一群傻叉。”

土地选定的主人……?

听到这话,谢叙白的脑袋忽然一痛。面对这熟悉的痛感,他早已得心应手,咬紧牙关等待挨过去。

吕向财见状却是着急了:“看我这张嘴!不说了不说了,等你精神力提高之后我再告诉你。”

可谢叙白已经想到了,在狗子平安和其他阴魂们凑上来的时候,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乍现。

他捂着

青筋暴跳的太阳穴[(.co)(com), 脸色惨白地盯着吕向财:“土地的主人,难道是指诡王?”

吕向财张了张嘴。

“你先前说很快,不需要等待多长时间,江凯乐就会接手江家成为掌权人。我原以为是江家主的身体出问题,又没有其他候选继承者,只能由江凯乐接手。”

谢叙白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看来,你真正想说的怕是江凯乐即将异化成怪物,在那片土地上,根本没人可以忤逆成王的它!”

冷眼旁观江凯乐变成怪物,吕向财确实没什么心理负担,他甚至没法产生一星半点的同情,反正他也是这样变成怪物的。

在无知无觉中堕落,在无限循环中疯狂,这是所有怪物的宿命。

可他没法忍受谢叙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为他的坏感到痛心,又为他的欺瞒感到疑惑。

吕向财才是真正的不解。

——你为什么要为他这么激动?他是个劣迹斑斑的学生,只不过在你的面前表现得很乖而已。

——你也不是真正的老师,只是一个为了力量而接近他的欺骗者。既然谎言迟早被戳破,真相揭露的时候可能生出怨怼甚至是仇恨,那为什么不狠心一点,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还是说,很抱歉,我是头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早已理解不了人类的想法和坚持。

看着吕向财茫然又有点害怕面对他的样子,谢叙白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吕向财,我再重复一遍。”

“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救他。”谢叙白在每一个字上落下重音,又字字带着真心,“也是真的、真的很想救你。”

“不要再怀疑我了,好么?”

空气安静下来,良久才传来吕向财沙哑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他低声承诺,“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向你保证。”

第二天,灰黑色的云层挤压在一起,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不多时天上下起滂沱大雨。

豆大的雨水砸在地上激起水花,朦胧的雾气弥漫开来,整个世界好像被笼罩在一片湿冷又灰蒙蒙的雾霭中。

谢叙白一来到江家大宅,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听老管家说,因为家教课上表现良好,也因为江家主想要修复和孩子的关系,江凯乐被允许离开自己的房间,可以在大宅的花园里活动。

但少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

狭小的房间是笼子,而大宅花园不过是更大一点的笼子罢了,没什么区别。

他还是和谢叙白初见时那样,穿着一身高定小西服,皮靴被擦得锃亮光洁。

不同的是手里撑着一把伞,伞沿朝一棵被风雨吹打得东摇西晃的树苗倾斜。

树苗被遮住,雨便绕过它朝江凯乐打去,淋湿了他干净的西装和皮靴。

当事人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看着树苗被润皱的枝叶,又环顾周围茂密的大树,自言自语:“你长得这么矮小,是不是争不过地里的养分?”

树苗不说话,在风中摇曳,紧巴巴地缩着枝叶。

江凯乐笑了,用手挑起它的叶子,嘲弄的话里饱含难以抑制的自厌:“明明这么弱,怎么偏偏长在了这里啊。”

“这恰恰证明了它的强大。”温雅稳重的嗓音破开狂风暴雨,从少年的背后传来。

江凯乐惊讶转头,看见谢叙白对他微微一笑,挥臂指向周围的大树:“看看这些树,它们挡住它的阳光,汲取它成长的养分,本来是必死的局面,可

它还好好地活着,难道还不算强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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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凯乐,相信我。”谢叙白和少年颤抖的瞳孔对上眼,坚定温和地说道,“它注定石破天惊,一鸣惊人,长成其他树都要仰望的参天巨树,而今不过是缺少一个契机。”

“你……”江凯乐好像能领悟到谢叙白话里的深意,又直觉那不太可能,强装镇定硬邦邦地说,“你今天怎么回事,突然这么亢奋,吃错药啦?”

谢叙白但笑不语,拿出纸巾,抽出一张,盖在少年被打湿的头发上,轻揉擦拭。

江凯乐瞬间不自在极了,更不自在的是他居然不会觉得被冒犯,连忙伸手去挡:“我自己来!”

“所以你想不想?”

“想什么?”

“靠自己的力量接手江家。”

宛如晴天霹雳径直砸下,江凯乐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叙白。

后者等少年捂着脑袋差点原地化身尖叫鸡之后,才笑着说道:“放心。今天我提早来的,管家还没机会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

“那你也不能……!”江凯乐心脏扑通跳动,就是当初从江家逃出来也没现在刺激,飞快地东张西望,“那你也不能在这儿说啊!”

“就是在这里才能说。今天江夫人要在正厅宴请宾客,大多数佣人都被喊去帮忙了,保安保镖也被叫去维护秩序,这才难得给我们留了一个清静地。”

听着谢叙白从容不迫的话语,江凯乐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呆在房间里,窗户被铁条封住,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听到雨声太大才跑下来。

那时候花园已经差不多空了,没几道人影,可他也没细想,更不知道江夫人要宴请宾客。

谢叙白举起手机晃了晃:“昨晚江夫人特意咨询我,有没有什么适合送给夫人太太的护肤产品,顺便一提,她还挑了个容光焕发比较显年轻的妆造,应该是太太团里有她看不顺眼的老冤家。”

江凯乐维持着目瞪口呆的模样,一句牛逼差点脱口而出。

同时他注意到谢叙白手里拿着的首饰盒:“这是什么?”

“这是你要送给江小姐的礼物,帮她在今天的宴会上拔得头筹。”

江凯乐懵了:“啊?我送?”

“当然,不然一个支持者都没有,你要怎么越过江家主掌控江家?”谢叙白理所当然地看向他,眼里浮现着淡定从容的笑意,“而这将是我们课外要上的第二课,《人脉》。”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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