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谢叙白平时疏于锻炼,那也是一个成年男性,全力一击下,直接将礼仪老师给打得晕头转向。
后者好几秒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立马捂着被揍的脸惊恐哀叫起来。
叫声传开,佣人保镖们哗然。
向来板着脸的老管家更是瞪大眼珠子,第一反应是,谢叙白怕不是突然疯了!
他脸色一沉:“谢……”
谁曾想谢叙白冷着脸,看起来比他们还要激动愤怒,震声囔囔:“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初江家主不是承诺只要我能让江少爷乖乖听话,就保证我在江家的地位吗?!”
“眼看着我辛辛苦苦快把少爷给调教好了,你们就找个人来顶替我,准备卸磨杀驴了是吧,啊?我——”
“谢老师,你在说什么胡话!”
看着江凯乐懵逼中不敢置信的脸,老管家只感觉自己被一个晴天霹雳当头砸中,全身寒毛都给激了起来。
一瞬间他哪还顾得上去兴师问罪?只想在江凯乐彻底爆发之前,赶紧把谢叙白这个勇于自爆的祖宗稳住!便想也不想地冲了上去。
哪知道气急的谢叙白力气还挺大,老管家刚拽住青年的手,反被他用力地甩到一边,狼狈地踉跄好几步。
老管家连忙喊上两三个保镖,这才拉住暴怒的青年。
场面兵荒马乱,甚至没人顾得上被揍的礼仪老师。
老管家好言好语地劝说:“谢老师您冷静,怎么能当着少爷的面胡说八道?控制少爷和顶替您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我们先出去说,来,这边请……”
即将被带走的前一刻,谢叙白看向屋子里僵立不动的少年。
江凯乐似有所觉地转过头,和人对上眼。
原本怒不可遏的谢叙白,此时此刻表情竟是出奇的平和,眉眼微弯,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然后谢叙白就被带出了房门,不出意外,应该是去面见江家主。
徒留江凯乐站在陡然空旷下来的房间里,还有几个守门的保镖。
空气静得针落可闻。
少年在一片死寂中,缓缓按住起伏不定的胸口。
他的思绪很乱,但没有动,因为知道自己容易冲动上头。现在动起来的话,怕是会忍不住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了。
谢叙白之前也教导过他,脑子一热产生出来的想法,更应该冷静下来仔细斟酌。
靠着不断回忆谢叙白离开前那温柔的眼神,不多时,少年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匀,眼神从愤慨到深沉。
他想通了关键。
——为了取得父亲的信任,老师肯定要向对方口头应允些东西。
忠诚?对自己的控制和监视?可能两者都有。
——而老师刚才的自爆行为,无疑是把自己置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
他相信老师不是他这种意气用事的人,敢动手应该是想到了应对的方案,可那并不代表万无一失。
——他得做点什么,来保障老师的安全。
感觉自己已经冷静下来的江凯乐,张望四周,最后看向门口的保镖。
【你不能急,先急的人先输。】谢叙白温雅的嗓音仿佛浮现在少年的耳边。
江凯乐朝门口走过去,速度不紧不慢,边回忆老师的教导,边刻意调整自己的步伐和姿态。
【挺胸抬头,两条腿要绷直,步伐可以适当放大,不能回避他人的目光,眼神要坚定。】
【减少微表情和小动作,不要让
一些下意识的举动暴露自己的内心, 那会让人觉得你很好拿捏。】
【你不应该害怕江家人,尤其是江家的下人。江家的整体氛围让他们习惯于见人下菜碟,而作为江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在地位上对他们有绝对的压迫力。】
谢叙白仿佛出现在他背后,单薄却有力的手往他背上虚虚一拍:【去吧,我一直在你身后。】
当江凯乐在保镖面前站定的那一刻,凌厉的气势几乎从他的眼神、步伐和表情中迸发出来。
他和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让本来有点不以为意的保镖下意识挺直腰背,放低姿态询问:“江少爷,您这是想出门?”
“不。”出乎保镖的意料,江凯乐说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
“告诉我的父亲,我只认谢叙白是我的老师,没有之一。”
保镖们面面相觑,干笑道:“这可能不行,江少爷,我们怎么敢擅自闯……”
“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之前似乎还看到他在呕血,有些担心。”江凯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语气自然和缓,“但我知道自己身为一个继承人所肩负的重任,父亲若是倒下去,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撑起江家的门墙。”
保镖们的笑容卡住。
江凯乐继续说道:“你们对父亲忠心耿耿,这很好。我承诺,若我继任江家的位置,必定会让你们一直陪着他,成全你们的忠心。”
“……!!”
少年说得很清楚,江家主死了之后,他才会接手江家。
那么,什么样的情况,他们能一直陪着个死掉的江家主?必然也是在死掉之后!
保镖们气息不稳,惊恐地说道:“江少爷,您可不能开玩笑啊!”
“开玩笑?我吗?没有啊,我很认真的。”江凯乐轻轻地笑了一声,“大家放心,我向来言而有信,烧掉家族宗祠那么困难的事,我小时候不也说到做到了吗?”
“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比江家祠堂的分量大?”
保镖们触及江凯乐满是戾气的笑眼,浑身冷汗直冒,完全失声。
眼前言笑晏晏的少年对他们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好像以往暴躁冲动的形象都不过是他伪装的壳,其壳内隐藏的,是一头恐怖嗜血的怪物。
“在我的老师回来之前,我哪儿也不去。”江凯乐还是一样的语气,“去吧,不要让我等太久。”
另一边。
江家主听完老管家的叙述,当即不悦到了极点,看向谢叙白,目光冷厉:“谢老师,你有什么话想说?”
谢叙白的声音一样冷,指着旁边瑟瑟发抖的礼仪老师说道:“什么话想说?现在不应该是江家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江家主的脸色黑得可怕,嘭的一声用力砸向桌子:“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你不过是小小一个家庭教师,别说江家随时都能辞退你,就算在这里杀了你,又有谁知道,谁敢说句不是?”
仿佛应召着江家主的话,周围的保镖纷纷将手伸进怀中,偌大的书房里,隐约能听见咔嚓几声脆响。
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本以为这样就能吓得青年脸色大变、慌忙认错,不料谢叙白竟当众冷笑一声,完全无畏:“你以为我是第一次被威胁吗,江老爷?”
他说话间,从衣服里摸出一把锋利的袖珍折叠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
如此架势,别说江家主没料到,就连周围做
惯脏活的保镖们都是一愣。
“当初被校长侄女抢占名额的时候是这样,后来被狗屁富家子弟骗钱时又是这样,现在进了你们江家还是这样!(
“如果您不放心,怕我僭越。”谢叙白闭了闭眼,仿佛豁出去似的,“我听说江家有一种能够控制人的术法,您大可以用在我身上。”
江家确实有控制人的术法,就是那些缠绕在江凯乐身上的线。
不过这种术法存于血脉,只对江家人有用。
江家为了威慑外界,向圈内人宣称这种术法对所有人都有用,包括江家的下人。
江家主不知道谢叙白已从吕向财那里了解这种术法的本质,目光炯炯地盯着青年。
好半会儿,他的面色依旧阴冷,心里却逐渐放松。
江家主信了——相信谢叙白突然爆发,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而是之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要尽量把握住摇摇欲坠的权力。
“不用了,我相信谢老师的职业素养。”江家主坐下来,叹了口气,语气和缓,“其实找来这么一个礼仪老师,真没有架空你的意思,而是不久后我们几大世家决定开办一场舞会,让小辈之间多联系一下。”
“在那之前,江凯乐必须学会一支最基本的交际舞。”
谢叙白几乎立马反应过来,这相当于世家之间的联谊会,为了日后好联姻。
至于没有架空他的意思,只能听一听。
真没想趁机塞人试探底线,怎么会不提前通知一下江凯乐本人?还特意等到他上完一天课,离开江家之后,才把礼仪老师叫过去。
江家主又说道,话中透出一点轻蔑:“谢老师,我也不是打击你,你没学过舞蹈,对交际舞更是一无所知。难道要我先找一个老师来教你,然后再让你来教江凯乐?”
“这场舞会不可能取消或延期,对江凯乐更是至关重要。”他不容置疑地补充道:“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而江凯乐必须赶在那之前,以稳重、可靠的江家继承人身份,正式出现在其他家族的面前。”
谢叙白默了默,看似挣扎,实则沉思。
他抬头道:“离舞会还有多长时间?”
江家主听他的语气,好像还真想教,忍不住气笑:“就在下个月的20号,怎么,谢老师还是想试一试?要我给你多长时间,一年够不够?”
“江少爷现在处于叛逆期,抗拒所有人,您要是换其他人来,十年都不一定够用。”
谢叙白平静地驳回江家主的嘲讽:“我只要五天,五天时间后,您可验收一下效果,再看看是否由我继续教下去。”
这场闹得人仰马翻的风波,终于在此告一段落。
江凯乐等在房间里,面上看着稳若泰山,实际放在桌兜的手指头几乎把木板抠出一个洞。
当谢叙白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双眼放光,直接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老——”
再然后,江凯乐就看到了谢叙白脖子上的创可贴,瞳孔骤缩,像被冻住一样僵在原地。
谢叙白摸了摸脖子。他下手很有分寸,一张创口贴足够应付:“没关系,小伤口。”
那把折叠刀自然被江家主叫人收走了。
老管家因为没发现他随身带刀,监督不力,被江家主劈头盖脸一顿骂,他走出去十几米还能听到骂声。
江凯乐张了张嘴,语气沙哑得不行:“……这不是伤口小不小的问题。”
那可是脖子啊,人体的致命部位。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老师刚才经历过什么。对江家主的愤懑再一次被点燃,同时还有对自己无能为
力的自责。
江凯乐声音颤抖:“我忤逆他们,最多被罚一顿,反正也不会死,您何必呢,只为了给我出气……”
谢叙白猝然一顿,皱眉按住少年的肩膀,让他和自己对视,严肃至极,震声怒斥:“江凯乐,你听着,我没那么无私。我这么做是为了保全自己能成为你唯一的老师,维护自己的地位,用不着你来自责!”
江凯乐呆呆地看着谢叙白。
他不知道自己先前在和礼仪老师对峙的时候,眼睛浮现出一抹猩红血色。
更不知道刚才情绪波动剧烈,身体冒出一股浓郁的黑气。
那些都是将要异化的征兆。
但谢叙白看见了。
他不能让少年继续滋生怨气,加剧异化的速度,所以一反常态出手揍人。
正好借此和江家主对峙,让后者保证不再强行塞人,刺激江凯乐。
对谢叙白来说,他需要冒这个风险,也必须冒这个风险,最后的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如果有可能,他想等伤口好了之后再和江凯乐见面。但少年爱胡思乱想,没真正见到他的人,确认他的安危,可能会做出一些激烈的举动。
他也不能戴条围巾或换件高领衣服,那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凯乐看他半晌,谢叙白的眼神就像镇定剂,让他根本没法继续埋怨自己,不知不觉中蔫了下来:“骗子……”
你根本不是那种看重利益的人。
“乖了。”谢叙白揉了揉江凯乐的头发,柔声笑着说,“你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大侠,他们不是一样会受伤流血吗?”
“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父亲终于承诺,不会再给你找别的老师!”
为了让少年转移注意力,谢叙白语气欢快地提起自己刚争取来的权利,陡然话锋一转,表情苦兮兮:“坏消息是,这有个前提条件,就是在下个月世家举办的舞会前你至少得学会一支交际舞。但——!是——!”
啪!
谢叙白用力拍打江凯乐的肩膀,声调陡然高扬起来,郑重其事地说:“老师相信,一支小小的交际舞一定难不倒咱们的江少侠,对不对?”
江凯乐被他拍得龇牙咧嘴。
再看谢叙白有声有色、生动活泼的表情,少年终于被逗笑,脸上的阴郁随之一扫而空:“老师你简直比我还幼稚。”
“肯定的。”他深吸一口气,承诺道,“一定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
当天离开江家之前,谢叙白特意找江凯乐借来条围巾,又借浴室洗了个澡,最后去厨房转了一圈,染满各种肉味。
狗子平安等在江家门口,看见他后高兴地扑上来,又顿住,疑惑地在他围巾上嗅嗅。
谢叙白面色不改,等它嗅了两三秒后再疯狂揉动狗头,轻笑道:“这可是学生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你可别把它咬破了。”
平安被揉得头晕眼花,听到他的话,无语地扭头:“汪。”
它可乖了,又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狗,从来不咬东西不拆家。
而且第一次礼物只送一条布,这学生也不怎么样。人类要是喜欢,哪天它去狗咖打工,买一百条!
晚上打视频,听谢叙白说想找个舞蹈老师,吕向财不假思索地道:“没问题,明天我就给你派一个过去,保证专业。”
没有舞蹈基础的,想在短时间学会,最好是请个教练一对一真人教学。
谢叙白:“期限只有五天,我想抓紧时间,今晚就开
始练习。”这样明天早上就能直接去教江凯乐。
“嘶, 有点赶。”吕向财看了看时间,“我试着联系一下,你等等。”
话音未落,小触手就兴致勃勃地冒了出来。
【我可以教你哦!】
谢叙白有点意外,对还没下线的吕向财说道:“小一说它可以教我。”
小一是小触手的名字,它自己告诉谢叙白的。据说它还有七个兄弟,大部分在睡觉。
果然是章鱼怪啊。这是谢叙白听到它还有七个兄弟后的第一反应。
“它?”
吕向财看着翘起尖尖“昂首挺胸”的小触手,感觉不太靠谱,但想到它是那位的躯壳,也没直接否定:“你可以让它先试试,我这边继续联系。”
谢叙白点头。
等吕向财挂掉视频,他看向小触手,柔声问:“乖,那就麻烦你了。我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小触手和宴朔共享记忆,脑子里确实有一段久远且模糊的片段告诉它,宴朔曾苦练过一段时间的舞蹈,跳得非常好,只是从来都不展示给外人看。
但谢叙白可不是外人,是它喜欢的人类!
跳舞需要两只手,一根触手可不够。
小触手对谢叙白匆匆说了一句等等,便转身钻进阴影里。
盛天集团大厦顶层,宴朔正在核对清算后的员工死亡名单。不为别的,他得保证没有一个“人”逃出去。
小触手风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动作太快,有点刹不住脚。
细长的触手尖一个“甩尾”,啪!
直接将宴朔手中的名单扎了个洞穿。
同时小触手迫不及待的喊声响起。
【你帮我喊醒小二,我们去教白白跳舞!】
宴朔:“……”
他缓缓低头,看着被黏液润湿的名单,以及上面偌大一个窟窿,眯了眯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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