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君 作品

第 31 章 副本《屠龙少年》...

江凯乐感觉脑子都要炸掉了。

无数记忆片段如惊涛拍岸,汹涌地挤入脑海。

他无意中抓住其中的一小片,恍惚看见佣人们围在花园阴翳中,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天啊,怎么会这样?”

“当时是少爷放火烧的宗族祠堂?他难道不知道……”

“事发时我就在现场,太惨烈了!少爷他才多大啊,果然江家人的基因就是……”

那些惶惶不安的声音仿佛自带回响,像恶魔的低语交错在一起,忽高忽低。

又在某一刻戛然而止,充满恐惧。

“啊!大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您别生气,我们这就离开!”

佣人们在孩童的注视下仓皇逃走,徒留一道小小的身影伫立原地,茫然失措,对着空气忐忑地嚅嗫嘴唇。

——为什么要害怕我?

——烧掉祠堂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为什么你们都不开心?

江凯乐记得这段过去,就在他烧掉祠堂的不久后,家里的下人忽然把他视作洪水猛兽,只要看见他就忍不住一脸惊恐。

原以为是烧掉祠堂的罪过太大,才让大家畏惧不已,可看江家主和老管家的态度,分明是另有隐情。

——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到底做了些什么?

——让我想起来!

江凯乐捂着剧痛难耐的脑袋,听到耳边传来江家主和老管家焦急的喊叫声,但却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墙上的斑驳血迹随之褪色,牢房的灯光渐渐熄灭。

江凯乐的周围突然安静了。

身体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限轻,随风飘到记忆的回廊上。

在那久远褪色的记忆中,江凯乐看到一个孩子,五岁左右,身穿儿童版的小西装,黝黑的眸子盛满干净澄澈的光,嘴角咧开大大的笑。

孩子在一片茂密葱郁的树林中迈开腿奔跑,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像一阵呼啸的风,将随行的佣人甩在身后,一路上山,直至冲进一个破旧的平房。

平房里用的老式电灯,白天没打开,衬得室内比较昏暗。

角落的墙壁上爬满青苔,部分墙皮脱落,露出灰黑色的石灰层。桌上摆着没吃完的剩饭剩菜,浑浊的菜汤里零星飘着油花。

屋主坐在摇椅上看电视,外露的身躯枯瘦干黑,苍老瘦削的脸被笼罩在朦胧的光影中。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老人迟滞地扭过去,笑着呼唤小孩:“乐乐来啦?快过来,让吴爷爷看看。”

“吴爷爷!”孩子高兴地唤了声,像条灵活的泥鳅,眨眼间钻进老人的怀抱。

老人摸了摸他汗湿的后背,拿起椅子上干燥的毛巾,贴着孩子的脊背塞进去吸汗。

孩子有点不舒服地扭扭身体,但很快就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

电视上正播着古早的武侠片,激烈刺激的打斗画面让人热血沸腾。

即便孩子识字不多,并不能理解某些台词的深意,但看着大侠惩恶扬善的英姿,便已忍不住深深痴迷。

剧情播到结尾,大侠剿灭贼窝,一把火将贼寇的老巢烧了个干净。

当看见大侠背对熊熊大火,对获救百姓掷地有声地说出“一切都结束了”的台词时,孩子倏然双眼放光:“哇!”

下一幕,百姓抱头痛哭,带着终于从地狱中被解救出来的感激,将大侠视作救苦救难的大英雄,大声歌颂对方的英勇

和功德,更是将孩子激动得小脸蛋泛起潮红。

他崇拜地看着大侠的身影,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睁得大大的。

明亮的火光透过电视画面映入那澄澈的瞳孔,摇曳不停,如同冉冉升起的朝阳。

“吴爷爷,以后我也要成为那样的大侠!行侠仗义,救好多好多人!(笔趣♂阁小说)[(.co)(com)”

老人用骨瘦如柴的手指摸着孩童的后脑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最后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好,好……”

画面一转。

孩童长大了些许,小脸依旧稚嫩,却不再像当初那样开心。

他咬着后槽牙,拼命地奔跑,不顾下人的阻拦,一路冲进豪华别墅的会客室。

嘭的一声,门被撞开,孩童冲着尚且年轻的江家主发出愤怒的质问:“吴爷爷病了呀,为什么不能接他下山看病?!”

江家主正在会客,孩童不依不饶的吵闹让热络的气氛变得非常尴尬,气得江家主拿起一个花瓶砸在地上。

啪!

听到动静的下人们纷纷涌上前,拽住暴躁的孩童。

孩童拼命尖叫、大喊、发出无助的恳求,手指用力扣住门沿,被坚硬的锁扣刮出一道道血痕。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讳莫如深地说了这么一句:“大少爷啊,您可别再闹了,深山守墓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到死也不能离开,毕竟吴先生是……”

后面的话孩童没有听清。

身强力壮的保镖拽着手臂将他拖走,他毫无反抗之力,眼睁睁看着书房的门再次合上。

而在客人面前丢脸的江家主,也在门缝彻底闭合前,朝他投来厌恶的一眼:“这么多人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把他关进禁闭室!”

孩童被关进阴森黑暗的禁闭室,一天一夜不给食水,被放出来没多久,就发起高烧。

等他退烧,意识清醒,已经是几天后了。而他所心心念念的吴爷爷,也在他高烧不退的那几天病逝。

画面再一转,孩童的脸上不再有欢笑,变得阴郁沉闷。

有天他从后花园经过,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怔了怔快步赶去。

结果一走过去,就看见亭子旁边战战兢兢地站着一大堆人。有人痛得浑身痉挛,被堵住嘴捆得结结实实。

艳红的鲜血飞溅在青石砖和杂草,一柄沾血的斧头立在木桩上,阳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孩童在那一刻彻底呆住,恐惧与惊慌交杂在一起,他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尖锐高昂的质问声脱口而出:“住手——!”

这一声叫喊,吓到了无数人。

发现孩童的下人们连忙冲过来,挡住孩童的眼睛,欲要把他拖走。

孩童又开始挣扎,可就像之前无数次挣扎无果时一样,他怎么都挣不开这些结实粗壮的臂膀。

直到谁苦涩地在他耳边低声劝道:“大少爷啊,那个人偷了江家的东西,按照老祖宗的规矩必须这么处理,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再这么闹下去,那人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

忤逆江家被废是规矩,下人犯错被打被罚是规矩,江家人必须听从族规是规矩。

哪来这么多该死的规矩?!

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愤恨的火焰在孩童心中燃烧,终于在一次上山祭祖时彻底爆发。

起因是庄重肃穆的祭祖期间,一名江家子弟被拘束得久了,欲.火难耐,和身

边的随从擦枪走火,并相约每晚在小树林中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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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被江家主得知,当场大发雷霆,寒冬腊月把他们丢进结冰的河里,意在按规矩洗掉这些人身上的污秽。

而后把冻得脸色青白、毫无知觉的两人拉起来,各抽三十下鞭子,又把他们关在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反省。

下人们都在惶恐地猜测,江家主这次动了杀心,那两个人怕是凶多吉少。

又说在规矩里,这是无法饶恕的大不敬,老祖宗要发怒的!为了平息怨气,到时候可能会牵连到不少人。

藏在石头后面的孩童再也听不下去,扭头,冲着江家祠堂的方向跑去。

就在刚才,一个大胆且疯狂的念头在孩童的脑海中逐渐成型。

他越跑越快,树木碎石在余光里飞速倒退,明明还没真正实施自己的想法,却已经激动得心潮澎湃。

等停下来,仰头看向宗族祠堂的牌匾,孩童目光炯炯。

“就是你们定下的规矩,对不对?”

夜深人静,看守拿着手电筒在周围巡逻,祠堂内部静悄悄。惨白的月光照亮牌匾上“江家”两个古朴的字样,透着一丝丝阴寒森郁的气息。

孩童吞咽唾沫,一字一顿,坚定地道:“听着,我不怕你们。”

他说着转过身,将自己的外套外裤脱下来,往里面塞满树枝枯草和石头,尽量撑出一个人形的轮廓,用鞋带扎紧固定。

再然后他来到河的上游,因为上面是瀑布,这里的水面没有完全结冰,水流相当湍急,也是看守巡逻的必经之路。等到手电筒的灯快照过来的时候,孩童陡然大叫:“救命啊!放开我!!”

同时他把手里的“稻草人往河里一扔。

黑夜和密密匝匝的树影成了最好的伪装,哪怕有手电筒,一时间也看不清楚河边的全貌。从看守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孩童和谁起了争执,最后被大力推下河。

“快来啊,大少爷掉进河里了!”

听到这声慌张焦急的叫喊,附近所有的看守全都被叫了过去。

孩童趁机跑走,半点都没有耽误。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有限,所以在跑进江家祠堂的那一刻,径直拿起桌子上的油灯。

期间,孩童还特意大喊了两声。

“有人吗!大少爷掉进河里了!”

确定祠堂里没人回应之后,他才看向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那些黑暗残酷的往事也如走马灯一样闪现,致使孩童脸色扭曲,愤恨至极。

“你们的规矩害得吴爷爷不能下山看病,害死那么多人,早该被废除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结束了,江家人不会再遵守你们的规矩!”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孩童仿佛想起昔日在电视里看到的大侠英姿,一把火烧掉所有的罪恶。

他看了看手里的油灯,橘红色的火焰散发着炙热的光,终是咬了咬牙,将它砸在江家牌位上。

灯盏应声而碎,油泼满桌上的大红色布帛,火星四溅。

火势变大不过呼吸间,先是布帛上被烧穿一个焦黑的小洞,随后拇指大小的火焰顺着边沿一路朝外,点燃整张木桌,化作熊熊大火。

可孩童仍然觉得不够,这样烧太慢。他顶着浓烟和持续上升的高温,从挂壁上又端下几盏油灯,将里面的油尽数泼洒在地板上!

当孩童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火已经顺着油迹舔舐到他的鞋尖。

而他就像脱力一般,望着凶猛的火焰,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脚发虚。

顺着湍急的河水捞起一个稻草人的看守们,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跑回来就看到一个被点燃的江家祠堂,而孩童几乎被淹没在火海中。

所有人登时吓得六神无主,有人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冲进去将孩童抱走。

“糟了,祠堂里面好像还有人!”

“是被钉入棺材里的那两个罪人?”

“火势太大来不及了,走吧!赶快叫其他人来救火!”

什么?

被看守夹在臂弯的孩童猝然回神。

他在颠簸中拼命扭过头,瞪大眼睛看向燃烧的江家祠堂。滚滚黑烟直冲云霄,半边夜色被染得通红,极致的高温让空气变得扭曲,被烧毁的房梁轰然倒塌。

烈焰中传来隐隐约约的惨叫,刺耳尖锐,不是一道是两道。

那两个夜里偷情,不知道被江家主关在哪里的人,他们就在里面。

“救他们啊!”孩童尖叫。

可他的叫喊声,只引来看守们痛恨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揪住少年的衣襟,双眼红得滴血,看起来很想扇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给大家惹来多么大的麻烦!一旦家主追责——”

他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愤恨被恐惧所替代,和其他人一样视线缓缓抬高,瞪大眼睛,嘴唇哆哆嗦嗦。

他们在孩童的身上,看到了让自己毕生都难忘的东西。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大少爷他——”

“难道说江家的列祖列宗选定大少爷,为什么?因为大少爷烧了祠堂!?”

而对孩童来说,他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明明喊过的,为什么祠堂里还有人。他们没听到我的声音?

周围的嘈杂声如潮水般远去,孩童的脑子嗡嗡炸响。他死死地盯着大火弥漫的江家祠堂,仿佛能看到那两道挣扎不能的身影。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孩童忍不住哭泣,哭声细小,却振聋发聩。

那一刻他的绝望和悲痛,仿若跨过亢长的时间河流,如惊涛骇浪般席卷上江凯乐的心头。

“我……原来我……”

江凯乐终于想明白了。

为什么江家大部分人都那么害怕自己?为什么江家主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能狠得下心去杀人?

原来,那是他早已做过的事情啊。

江凯乐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能看见上面染满无辜者的鲜血,他的手剧烈抖动个不停。

杀害无辜者的他,还能被称为大侠吗?

他当年放火放得肆无忌惮,胸腔里的这颗心脏又真的干净吗?还有资格说自己有一颗仁善之心吗?

要是老师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还会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吗?

哀莫大于心死。

少年向往正义的心,此刻终于被无限的绝望所染黑,他的瞳孔一点点失去光彩。

在场没人能看见,腐朽的黑暗气息从江凯乐身上弥漫开来,逐渐浸入牢房中的抢劫犯。

犯人的身体剧烈一抖,浑身肌肉就像充气球般疯狂膨胀,捆住他的绳索不堪受力,寸寸崩断。

他在众人的惊呼中站起身,眼睛外凸,神色贪婪,披头散发的面孔更显狰狞,双手抓住铁栏杆,“咔吱——”一声,竟然徒手将拇指粗的栏杆直接掰弯!

随后他,不,应该称之为它,冲着众人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吼!”

抢劫犯变成怪物了?这怎么可能!

异变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来不及尖叫,就看见怪物一跃而起,直接扑倒最近的管家,尖锐的獠牙刺穿喉管,鲜血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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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秒,怪物看向就近的江凯乐。

江凯乐猛然回神,浑身冒冷汗,第一反应是捡起地上的刀。

可在这个过程中,怪物不仅没有攻击他,反而乖巧地等在原地,用外凸畸形的眼珠子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指令。

江凯乐的手再次一抖。

他看着怪物的眼睛,终于从里面品出一个词,叫臣服。

可是怪物怎么会臣服于人?

江凯乐低头看着手里的刀,冰冷的金属表面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他猩红的眸眼。

刹那间,绝望和荒谬感再次笼罩在江凯乐的身上,犹如千斤巨石,几乎把他单薄的肩膀压垮。

“还说自己是个坏人,罪人。”

江凯乐张开嘴,缓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连人都不算了啊?”

另一边,谢叙白手里拿着吕向财托人带进江家的枪,指向挡在面前的保镖,逼迫他们让路。

这些大块头很不好对付,谢叙白也不敢耽误,只要有人挡在自己的面前,直接就是一枪!

子.弹打不到人身上,却能唬得他们东逃西窜,谢叙白便趁机加快速度。

同一时间,本来模糊不清的念白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那个孩子有很严重的洁癖,一身定制西装时刻保持着纤尘不染,干干净净。

我问过他是什么原因,他说觉得江家太脏,自己也脏,忍不住就想要洗干净。有时候发作起来,能将自己的手搓破皮。

看他这么厌恶自己,我便经常突发性和他击掌,他总不好当着我的面去洗手,因为我会浮夸大喊“哇,你嫌弃老师呀?”如此三番,他终于无奈地忍住了洁癖。】

【他爱打抱不平,梦想是仗剑天涯,行侠仗义。但是江家人的利己思想、毒辣手段,总让他觉得自己早晚会成为一个刽子手,很不自信。

我开始想方设法带他去社区做义工,去红十字会当志愿者,将老管家派来监视的人视作空气。

当收到别人真挚的感谢时,少年总会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

【他会冷着脸扶起摔倒的女佣,尽管女佣将他视为怪物。也会撑伞为摇晃的树苗遮雨,把它视作江家的自己。

我就鼓励他,让他和江家的下人接触,一部分是为了化解偏见,另一部分是想要少年学会与人交流。

每当他成功和一个人交谈五分钟,我会大力夸奖他,把他夸得飘飘然。于是他开始主动心平气和地与人沟通,而不是拳脚相加,逼迫别人只能畏惧地看向他。

我还买来一些肥料,和少年一起培育小树苗,每天给树苗量身高。哪怕树苗长高一厘米,少年都会兴奋地大叫。他的笑容越来越多,焕发着光彩。】

【我以为,一切已经变好。】

谢叙白没有理会脑子里的念白,目不斜视,紧蹙眉头,一股脑地往前跑。

尽管方向只有一个,但岔路有很多条,他一路逼问知情的下人,终于来到陵园附近。

他同时发觉,路过遇到的人都变得很不对劲,那些人的目光迟滞,眼神涣散,就像突然丢了魂的木偶,呆站在原地。

谢叙白的心一寸寸地沉下去。

陵园门口有看守,但没人会再拦着他,因为他们已经变

成了“木头”。

谢叙白嗅到了浓烈恶臭的血腥味,从敞开的地牢入口弥漫到地上,他捏住枪,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念白还在继续,像早已被设定好的程序,冰冷无情。

【……直到那天晚上,他手里无力地攥着把滴血的刀,脚下躺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满身灰和泥。】

谢叙白终于见到了江凯乐。

少年此时一身血污,地牢的灰沾在西服上,腿脚全是泥。污黑的血液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在死寂的牢房中格外清晰。

滴答、滴答……

【他看见我跑来,竟痴痴地笑起来。】

听到脚步声的江凯乐缓缓抬头,眼里浮现着瘆人的猩红血色。

他对上谢叙白颤动的瞳孔,终于一点点地咧开嘴,发出短促的笑声。

“老师。”江凯乐说,“放弃我吧。”

轰——!

顷刻间,浓郁的黑暗气息像雾霾一样急速扩散,形成汹涌的风暴冲向天花板。

墙壁粉碎,房屋摇晃,继剧烈的地震之后,整个江家的地界就像被按下终止键,倏然定格。

黑暗气息犹如伺机而动的猎人,攀上树木,恶臭弥漫。爬上砖瓦,裂痕蔓延。

处在其中的江家人浑身颤抖,身体同时发生不同程度的异化,张嘴发出难以抑制的嘶吼。

在它的侵蚀下,昔日平常的景物逐渐被渲染成诡谲阴郁的模样。

【叮,检测到该区域诞生A级“诡王”。】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冲进黑暗风暴,拽向猝不及防的江凯乐。

江凯乐不想看到谢叙白失望的眼神,更畏惧回答对方的任何问话,所以他龟缩在风暴里一动不动。

在他的控制下,黑暗气息不会侵染谢叙白半分,他也会在谢叙白昏倒后将人送出江家。

可万万没想到,谢叙白竟然破开黑雾,径直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谢叙白看着慌张无措的江凯乐,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说什么放弃,老师不允许!”

江凯乐瞳孔震颤。

话音刚落,黑暗气息毫无征兆地全面爆发,铺天盖地淹没月光下的大地,将江家地界彻底改头换面。

飓风呼啸,江凯乐有些不稳,震声道:“怎么回事,我没有——”

看着江凯乐震惊的眼神,谢叙白立马反应过来,这一次爆发显然不是由少年控制的,有无形的力量在作祟。

情急之下,谢叙白只来得及将少年护在怀中。

而在游戏空间的玩家们,也听到了那句让他们胆颤心惊的提示音。

【副本《屠龙少年》已生成,即将投入试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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