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若辰躺得很平,嘴巴很硬。
“那我好奇一下。”他说，“恶少的婚前考试，做错了哪道题？”
简昱珩垫在他脑后轻轻拉扯着他发丝的手停顿了一瞬：“不记得了。”
“我信你个鬼。”上边盖着一只alpha，宋若辰手脚并用地从前方滑行钻出,“我都看到了,你错了一个我用脚指头都能写对的题,你就是想打我。”
简昱珩：“……”
“别闹,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吊起来打。”简昱珩沉声,扣住了他的脚踝,轻轻松松地把人给拖回了原位。
好想买个粘鼠板，把宋秘鼠粘起来，这样就不会乱跑乱动了。
“你在想什么？”宋若辰问，“我在你眼中看见了邪恶的黑气。”
“……没什么。”简昱珩说。
他把自己当室内香薰用,嗖嗖地产出山楂味的信息素,终于，房间里有了暧昧的氛围。
睡衣的衣带被抽了出来,被简昱珩绑在了宋若辰的左手腕上，然后宋若辰把右手扒拉到了他的脖子上,抓都抓不下来,他只能抓着衣带的另一端,在掌心里绕了几圈,缓缓收紧。
衣带牵着两个人的手，让他们逐渐十指相扣，宋若辰的目光迷茫了一瞬,眼尾渐渐呈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对方手心的温度很高，像野火一路席卷,燎得他觉得干渴，唇形好看的嘴巴微张着，他动了动左手手指，简昱珩觉察了，对方牢牢地按着他的手指，压得更紧。
“简昱珩。”他问，“这次又是信息素的哪个功能？”
是引诱、震慑、还是安抚？
不然对方怎么只是吻了下他的脸颊，碰了碰他的腰，他就又想把自己团起来躲好，又想把自己摊开交给对方呢？
可是，现在的感觉跟他感受过的哪一种信息素控制都不一样。
“这是山楂最冤的一次。”简昱珩说。
“……没有吗？”宋若辰问。
“什么都没用，没有功能。”简昱珩说，“感觉到了吗，是你也想得到我。”
宋若辰：“……”
好像是吧。
“那我喜欢简昱珩。”宋若辰说。
他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按在简昱珩心口的位置：“二少的心跳也挺快的啊。”
已经入夜，房间里的灯光暗了很多，初春温暖的夜风吹进了窗台，拂过床沿边的薄被，和薄被半遮半掩的一段带着淡红指印的脚踝，然后有人把被子踢飞了出去。
安静的夜色里，宋若辰搞出来的动静就比较明显。
宋若辰：“啊哦额……呜哇哇呜。”
简昱珩感觉卧室里进开水壶了，不刺耳，但吵。
宋若辰：“……滚。”
这个“滚”相当有气无力，于是他又滚了第二遍和第三遍，声音一遍比一遍小，还碎掉了点。
宋若辰修长的手不满地揪住床单玩，昂贵的布料快被他抓成了破布。
宋若辰：“氵……”
没滚出来，似了呢。
简昱珩：“……”
清冷漂亮的小秘书抬头睨了他一眼，倔强地撅了点嘴巴，目光里满是崩溃和谴责。
简昱珩觉得自己没错，但他心软了。
AO之间原本就有体力上的差异，但宋若辰的体力好像格外差，还格外懒。
宋若辰骂了句，趁着简昱珩停顿的空档，秒变爬行动物，却被简昱珩掌心牵紧的衣带牵着，没溜出多远。
宋若辰：“等等……”
这都多久了啊，简昱珩竟然都没……
被闹得心神不宁的简昱珩无奈地下床，从柜子里拿了盒储备的夹心巧克力，塞到了宋若辰手里。
“我不要。”宋若辰爬到床脚，把巧克力砸，算了他没舍得，他……轻轻地推了回去，“我是饿死鬼吗，一盒零食就想骗我。”
“我那是喜欢你，我才吃你的东西。”宋若辰说，“我不是没有原则的！”
“我们小宋最有原则。”简昱珩说，“霄拾没宋秘书不行，我没宋秘书也不行，这个星球没宋秘书更不行。”
简昱珩：“宋秘书聪明、果断、机智、吗喽、勇敢（几十个形容词）……宋若辰是独一无二的。”
宋若辰：“0.o？”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啦。”被夸了几句，宋若辰感觉自己又行了，“二少也……挺好的。”
不知道是被夸得，还是被怎么的，他嘴角带笑，开始飘飘欲仙了。
“啊……”下一瞬，他又被简昱珩按在了怀里。
-
这一天，宋若辰睡得超级晚，而且因为体力耗尽，他睡得特别香。
直到反复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从睡梦中吵醒。
眼皮挺沉的，像在举重，宋若辰努力睁开了，还对着扰人清梦的手机翻了个白眼。
“嗯？”他接了电话。
“宋秘书！你竟然还在睡，我们的发布会在全球都火啦，分公司霄叶的订单都爆了，几大销售平台都断货，顾客吵着要买我们的东西……等下。”龚助理发现不对了，“你的声音怎么了？”
龚助理关心地说：“哎哟，我们霄拾集团的小乌鸦，怎么失声啦？”
“失声而已。”宋若辰说，“再多说一句，宋总让你在霄拾失踪。”
“还骂呢，你少说几句吧。”龚助理说，“你昨天晚上……啊。”
到底是总裁特助，龚助理自己反应过来了。
“难怪二少让我今天中午给你送个营养餐。”龚助理说，“你等着，看我下厨。”
鉴于龚助理做饭非常好吃，宋若辰开心地笑了。
“我想吃蛋黄鸡翅。”宋若辰说。
“没问题，我等下提前下班去买材料。”龚助理说。
“我跟你说。”龚助理的语调又变得急匆匆，“南炽准备了这么久的发布会，论文都抛了好几篇，结果无人问津， 你安排得太好了， 人都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俩要拿好多好多的提成啦！”
宋若辰：“好耶！”
回档币和币都涨了，双丰收。
宋若辰：“哎哟。”
腰有点疼啊。
“就这么说，下次有会议住处这种好事，再叫上我。”龚助理说，“我去准备材料了，等下要开会呢，等开完了我去给你弄吃的。”
宋若辰：“好哦。”
隔着手机也能感觉到龚助理的好心情，看来他们霄拾本次的发布会，拿了个不错的成绩。
【早啊。】
“早。”宋若辰说。
他拖着两条绵软的腿，移动到了饮水机边，给自己接了杯水，往被子里丢了个养生茶包，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沙发上。
宋若辰站起来了。
宋若辰：“……”
【你俩的匹配度应该很合适吧。】
“合适。”宋若辰说，“可能有别的什么不合适。”
【。】
不过，宋若辰感觉到什么叫匹配度合适了，如果不那么久的话，他还蛮……乐在其中的。
但是——
宋若辰：“：（”
【可怜的小葡萄，变成成熟红葡萄了。】
【第一次嘛，没经验的alpha只会横冲直撞的，哼。】
“在他想出解决办法之前，我是不会让他再碰我的。”宋若辰冷冷地说。
【桌上好多吃的啊，是二少给你买的吗？】
“可能是吧？在哪里？”宋若辰转头。
桌上不仅放了吃的，桌子底下还放了个滑板。
“咦，是我们大学生爱玩的。”宋若辰俯身去捞滑板，腰间一软，差点摔。
宋若辰：“……”
他蹲在地上，脑袋里冒出了点儿L昨晚的画面。
简昱珩那个大骗子，一边用世界上最好听的话夸他，一边……
直到最后，他仿佛是要融化在对方给予的温度中，还没忘了张开嘴巴，去吻对方。
“算了。”宋若辰说，“我玩点别的。”
-
霄拾集团的会议室里，会议还没开始，不太放心宋若辰的简昱珩打开了客厅的监控。
然后他看到——
他精心挑选的滑板变成了滑板车，宋若辰坐在上面滑来滑去。
简昱珩：“……”
看来没什么事。
宋秘书挺能闹的，他的衣袖下，胳膊肘上，现在还有个宋若辰爪子形状的防伪防盗水印。
要不是他挡得快，伤的可就是别的地方了。
除了一些小打小闹，他还是把宋若辰照顾得蛮好的。
就是对方的体力实在不好，耐力也差，脾气还坏，但他不介意。
“人都到齐了吧？”陈董问，“准备开会吧。”
“嗯。”简昱珩关掉了监控，给宋若辰发了几个表情， 开始把自己调整成开会状态。
“这季度霄拾做得很好。”陈董说， “在文娱上我们碾压南炽，在智能产品这条线上，我们也凭实力和创造力出奇制胜。”
“今天开这场会议是为了表彰员工，并且总结发布会的成功经验。”简昱珩说，“简枫，你来讲一下本次发布会的可取之处。”
“好的。”简枫说，“宋秘书，你来说一下。”
龚助理：“？”
“大少。”龚助理说，“宋秘书请假了。”
“咳咳。”简昱珩抬高了声音，“我自己来讲一下本次发布会的可取之处。”
简枫：“？”
“我秘书呢？”简枫问，“我等下要招待友商，我要秘书。”
“你带我就行。”简昱珩说，“今天我给宋秘书代班，有事尽管叫我。”
简枫：“？？？”
“二少有心了。”陈董欣赏地说，“就要这样，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们不争先后高低，都为霄拾服务。”
简昱珩：“哈哈。”
没办法，宋秘书今天是来不了了。
-
宋若辰搬了张躺椅，舒舒服服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全身上下都是简昱珩带来的山楂味，被太阳一晒，暖融融的。
【大枣来电。】
【回档卡包到账20分钟。】
【孟雨眠来电。】
宋若辰把两个电话都挂了，去群聊里打了个通话。
“怎么了？”宋若辰问。
“哇，你的声音。”晏辞说，“二少心都化了吧。”
宋若辰：“？”
这狗血文里的主角受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他怎么不给你留个吻痕。”晏辞说，“他是不是不够爱你。”
晏辞：“我得说说他。”
宋若辰：“no！！”
“别……”宋若辰说，“只是……”
已经不少了，只是没那么容易看见。
再留似给你们看。
“好啦好啦。”晏辞说，“毛怪不要再说啦，我们宋秘书很容易害羞的。”
孟雨眠：“我还没开始嗑呢。”
“不说这个了。”孟雨眠说，“小葡萄，我刚刚和大枣逛宠物店，发现了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猫咪，我们想买下来，送给你和二少养。”
“我记得你挺喜欢小猫来着？”晏辞问。
“养不了养不了。”宋若辰摆手，“二少猫毛过敏。”
晏辞：“咦？那我不知道。”
“那算了。”孟雨眠说，“我带回家自己养，我们给你买点别的。”
霄拾集团楼下，孟雨眠和晏辞抱着一只猫包，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
“送点什么好呢？”晏辞琢磨，“宋秘书帮了我们好多，都还没来得及回赠他什么。”
“还真是。”孟雨眠说，“得好好想想。”
“你们两个。”路过的简昱珩停了下来，“来找宋若辰吗？他今天……不太舒服，休假了。”
“我知道啦。”晏辞嘴角弯弯的，“本来想送你们一只小猫养，但是宋秘书说，弟弟你对猫毛过敏，就让毛怪带回去自己养啦。”
“这猫挺可爱。”简昱珩打开猫包，撸了两下，然后愣住。
“他说什么？”简昱珩问，“我猫毛过敏？”
晏辞：“嗯嗯！弟弟还是小心一点吧，我们走吧，毛怪，我们去买猫爬架。”
“走走走。”孟雨眠跟晏辞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一楼大厅里，简昱珩停在原地，搜索了下他的记忆。
他没怎么接触过小猫，也从来没跟宋若辰说过他猫毛过敏。
那么——
他静静地坐在大厅里，迎着光，张开五指，盯着自己的手。
几分钟后，他的手背上，刚才接触过猫毛的地方，冒出了几个红点。
简昱珩：“……？”
简枫路过，又退了回来，见他还张着五指，想了想，跟他响亮地击了个掌。
简昱珩买了束花，提了个小蛋糕，回家的时候发现宋若辰只穿了条泳裤，泡在他的游泳池中央。
隔着淡蓝色的水面，简昱珩清晰地看见，对方胸口和腰间他留下的斑驳痕迹。
“你回来了！”宋若辰对着蛋糕说。
【叮当。】
懒得游到岸边的宋若辰把自己回到了泳池边上，等着简昱珩带蛋糕回来。
重跑了一趟的简昱珩：“……”
原来还能这样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