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if青梅竹马(12)
及笄宴后的第二日,姜荔雪与薛崇柏约好了去看铺子。
薛家的通草花已经在京城各大首饰铺子铺上货了,只是终究是要与人分利,难免被动了些,薛崇柏便想着自己也开家分号。
姜荔雪做的通草花十分有灵气,一向很得顾客的喜欢,薛崇柏便邀她一起合作,日后与她分利。
是以今日约好了时间,薛崇柏过来接她去看铺子,她早早地在府门口等候。
师兄的马车如约而至,比约定的时间亦是早了一刻钟。
姜荔雪上了马车,这便离开了。
不远处,另有一辆华盖马车驻留了好一会儿了。
车内端坐着一人,手指挑起窗帘一角朝外观望着,在那辆马车离开后,他才放下帘子,如玉生华的脸上,漆黑的瞳眸中透出几分落穆的冷光。
他的身侧还放着一个锦盒,是为她准备的礼物,现下看来,也没有必要送出去了。
“走吧。”他说,“去明月坊一趟。”
“是,殿下。”车厢外侍卫不敢多问,这便驾车离开了。
姜荔雪与薛崇柏看了一上午的铺子,觉得还是朱雀街的那个铺子最好,虽然租金贵了些的,但位置却是极好的,不仅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且附近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府邸,而薛家的通草花售价也不低,如此正好契合这边的客源。
两人商议之后,便回到朱雀街,找那铺子的掌柜交付了定金。
办妥之后,赶上中午用饭的时间,薛崇柏便提出请她吃饭:“跟着我转了一上午,累坏了吧,想吃什么,师兄请你。”
姜荔雪打趣道:“那我得挑一家贵的……”
她环顾四周,这里街宽路长,两边是整齐的楼阁,店肆林立,勾檐相连,酒招在高阁处飞扬。
最华丽的莫过于不远处的明月坊,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听闻那里的行首絮晚姑娘,容色生得绝美,绰态妩媚又有才情,半个京城的男人倾心于她。
姜荔雪调皮道:“师兄,你来京城也有多日了,要不要去明月坊逛一逛啊?”
“师妹是在试探我么?”薛崇柏看着她,眸中漾出几分温柔,“珠玉在前,旁的美色自是入不了我的眼。”
姜荔雪此时却是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竹青色锦袍,堂而皇之进了那明月坊的门。
脸色倏忽沉了下来:“我想进去看看,师兄要不要陪我一起?”
薛崇柏察觉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嗯?你看到谁了?”
“我看到贺家的郎君进去了,”姜荔雪说,“他是三姐姐的未婚夫,昨日的及笄宴他也来了……”
今年三姐姐与大理寺丞贺文轩定了亲事,那贺文轩十分喜欢三姐姐,常来府中找三姐姐,是以姜荔雪回京之后,也见过他几次。
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品貌兼得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偷偷逛青楼。
“我要进去看看他会不会做对不起三姐姐事?”冲动之余,姜荔雪也没忘去找家成衣铺子,改换了男装,又设法将脸涂黑了些,与薛崇柏道,“我扮成你的小厮,咱们进去观察观察那位贺郎君……”
薛崇柏一向对她有求必应,她想做什么事情,他都支持她。
“好,不过我也没去过这种地方,不晓得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要跟紧我……”
“进去再说吧,我会小心的。”
两人这便进了明月坊,里面的姑娘十分热情,拥着他们二人便往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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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切的说,是拥着薛崇柏,毕竟比起高大俊朗的他,姜荔雪此时又矮又黑,灰扑扑的像个小土豆似的不惹眼,那些姑娘根本不理会她。
诚然她也乐得受这样的“冷落”,在薛崇柏被姑娘摁在雅间的凳子上,问他要喝什么酒的时候,姜荔雪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这便走出了雅间,寻了个姑娘问道:“方才有一位身穿竹青色锦袍的郎君进来了,你可知他在哪个房间?”
对方摆手说不知,她只好多去问了几个人,才终于问到那位贺郎君进了絮晚姑娘的房间。
絮晚姑娘是这里的行首,她的房间自是不难找,姜荔雪先是站在不远处观察了一下,发现她的房间外面只有两个揽着姑娘凭栏看楼下跳舞的客人,并无其他人守着,于是便大着胆子走过去,身子贴近了些,想听听里面在干什么。
她并未注意到那两位凭栏的“客人”对视了一眼,随即有人给不远处送酒水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端着酒水走了过来,敲门进了絮晚姑娘的房间。
浑然不知的姜荔雪还在对方开门的时候,往里面瞥了一眼。
可惜什么也没看到。
那小厮进了房间之后,便径直走去了茶室。
絮晚姑娘在里面弹琴,楠木桌旁,却端坐着两位年轻的郎君。
小厮走到其中一人身旁,俯身轻声道:“殿下,外面有一贼眉鼠目之人在偷听……”
谢珣抿了一口茶:“先抓起来,带去后院审问。”
“是。”
那小厮是暗卫假扮的,外面那两人亦是。
他出去之后给那两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不约而同松开了揽着姑娘的手,转而像老鹰抓小鸡似的,一左一右将那个偷偷摸摸的人儿提溜起来,捂住嘴巴,不声不响地将人带走了。
谢珣与贺文轩谈完事情后已是半个时辰后。
贺文轩是大理寺丞,经手过许多案件,他也是去年才将贺文轩拉入自己的阵营,今日临时起意邀请贺文轩来此商谈要事,是不想让旁人知道贺文轩是他的人。
商议结束之后,贺文轩便告辞了。
假扮小厮的暗卫这才进来与他禀报,说那个偷听的人招了。
这么容易就招了?
谢珣拾起桌上的茶盏,问:“他是何人?”
暗卫有些不知所措,答道:“是个女人,她说她是皇城司副史的女儿,户部尚书的孙女,姜家的六娘子姜荔雪……”
“咳咳……”一口茶呛进了喉咙里,谢珣站起身来,一张俊脸咳得泛红,“是她?”
“属下没见过姜家的六娘子,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说谎……”
“带孤过去见她!”谢珣大步往外走去,看到一位年轻的郎君正在楼中四处找人,说是他身边的小厮丢了。
暗卫与谢珣道:“那位姜六娘子好似就是跟着这位郎君进来的,可否要告知他一声?”
谢珣约莫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先不管他。”
而后下楼,一边往后院走去,一边问暗卫:“审问的时候,可伤她了?”
“没有,属下们看出她是位小娘子,便没动手,就吓唬了一番……”
“吓哭了没?”
暗卫低头道:“不把她吓哭,怕她不说实话……”
很快就走到了关着姜荔雪的房间,方一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抽抽搭搭的哭声,
谢珣沉眸斜睨了暗卫一眼,立即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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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放杂物的厢房,灰尘满布,受惊的小姑娘又被推门声吓到,身子瑟缩着,脸上挂着两行泪,惊恐地朝他看来……
泪水涟涟的眸子随即定住,她应当是认出了他,微张着唇,不敢相信似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走近了些,她颤抖着声音喊他:“太子……殿下?”
他眉头微微一皱:她以前,一直都喊他“太子哥哥”的。
抬手揩去她脸上的泪,指腹便染了一层黑。
也不知道她在脸上涂了什么,黑黢黢的,又被泪水冲出了两条白色的沟渠,看起来颇为滑稽。
他拿出巾帕,攥着她的下巴给她擦脸:“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她抽噎着道:“说来话长……”
“那就简单说。”
姜荔雪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与他说道:“我今日与师兄出来看铺子,不经意瞧见贺家郎君进了明月坊。他是三姐姐的未婚夫,我担心他会做出对不起三姐姐的事情,便叫师兄带我进来看看……”
“是孤叫他来的,他没有做对不起你三姐的事情。”谢珣用帕子擦不干净,便拉着她去外面,叫人打盆水送过来。
“殿下为何叫他来这种地方?”
“叫他来谈点事情。”
“谈事情……为何要选在这种地方?”
谢珣看到她怀疑的眼神,便知道她误解自己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孤,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孤来这里只是为了方便谈事情……”
然而她眸中疑虑分明不曾消除,只是嘴上不说而已:“是我多言了,殿下想要做什么事情,我自是不能置喙。”
她一口一个“殿下”的喊他,喊得他心里莫名的烦躁。
不多时,暗卫送来了一盆水,姜荔雪捋起袖子,将脸上和脖子上的黑色脂粉洗干净,因着这里没有镜子,她只能去问谢珣:“殿下,你瞧我可还有哪里没洗到的?”
眼前的小姑娘好似一朵沾着雨露的初发芙蓉,,一张被水洗过的脸冰肌莹彻,濡湿的鬓发细软的贴在脸侧,双眸因为才哭过,嫣红中也透着水光,纤细的雪颈上还挂着水珠,顺着曲线滑入了……
谢珣立即收回了目光,心头起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燥热。
“这里还有一点没洗到……”他抬手,拭了拭她耳后那一方莹润的皮肤,指腹不经意擦过的那小巧的耳垂,滑腻似酥。
她面色有些不自然,配合着他的手偏过头去,鹅颈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耳际漫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好了。”他收回手来,嗓子莫名有些哑意。
“谢谢殿下。”她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道,“我要去找我师兄了,我出来太久了,他会着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