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养教练和猫又教练的排兵布阵有很大的区别。
在这场练习赛的开场站位中,乌养系心把田中龙之介和日向翔阳都放至前排,想要在开局让音驹吃瘪;而猫又教练却把孤爪研磨和伊吹天满放至后排,等到观察出对手的招式后再发动进攻。
两位教练的排兵布阵刚好让两方的攻守力量错开,原本会是攻守交替你来我往的局面,但一旦有一方的力量明显较强,那均衡的对局将会被迅速打破。
现在的形势一面倒音驹。
音驹这半场,夜久处于后排,天满轮至前排,研磨站在两人之间。在接下来几个发球轮次中将保持这样的位置结构,又能使用他们的常用技能。
“可以试一试三人速攻。”音驹的大脑走过来对天满和夜久说,“看过对面的怪人速攻后,也展示我们的速攻。”
“这是什么回合制游戏吗?”天满闻言笑了笑。
“……现在的位置很合适。”研磨没理会他的吐槽,“而且你的体力比我还差,最好趁着最开始的状态充沛让乌野产生畏惧心理,之后就不会打得那么辛苦。”
“可以尝试。”自由人夜久也有同样的打算,“乌野其他人的扣杀球速都不算很快,除了那个个子很高的留级生,我不确定能不能顺利接到他的扣球。”
在这局比赛中,夜久还没机会多接几次乌野的扣球,但通过观察前排拦网的难度,他觉得身穿三号球衣的乌野队员还需要时间适应,而至于其他进攻手,夜久比较有自信能一次接下。
可是目前乌野的前排主攻手便是他口中的乌野三号东峰旭,从身型和肌肉都能看出并非等闲之辈。
天满慢慢点头,在三人速攻中他并非核心,更多依赖于前两次传球的两位队友的努力和配合,他只是把球打过网的工具人罢了。
“不用在意球的角度和高度,只要球传过来,我一定会得分。”
既然没办法帮他们接球,那只能尽量不增添一传二传的压力。
他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了一句盛气凌人的话,但偏偏没有人质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
孤爪研磨停顿一瞬,他本想多讲些策略性的话语,可听见这句话后,他默默地收回那些多余的思考和建议。
天满和音驹的其他人不一样,非要下定义的话——必然是,抽卡游戏里的烧血角色,这类角色大多基础数值很高,技能加倍效果很强,甚至大招能带走全部敌人。
可是机制会触发自身血条自燃,最终一套技能打完就会站不住场。但在极致的高数值面前,所有烧血角色都是受欢迎的那类角色。
就连夜久卫辅都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盯着天满不言不语。
——谁用谁知道,这就是拥有超模卡牌的快乐吗?音驹不用进行任何过多的担忧,让他自己莽上去干就完了。
“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天满发现音驹所有人都在对他行着注目礼,“我……怎么了吗?”
“没事。”黑尾望着这位自己送上门的便宜主攻手,忍不住对天感叹,“你能脑子抽了迷恋上我们家研磨真是件天大的幸事啊。”
孤爪研磨:“小黑……不要带上我。”
“没有你,这家伙就永永远远是个讨厌流汗的家里蹲!”
“我姑且还是会动的。”天满反驳,“比如偶尔跑跑步……”
他回忆起高中毕业后的自己——人一旦染上二次元,这辈子就完了。
“好吧,我
是家里蹲。”
“既然小黑非要这么说。”研磨不满地轻瞟迅速妥协的天满,随后视线上移直视黑尾铁朗,缓缓摊开右手提议道,“——我要新出的枪皮,作为功劳的奖励。”
“……”
研磨,你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讲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比赛继续,这次由山本猛虎发球,他选择打向乌野后方左侧,试图避开善于接球的自由人。
而那个位置的影山飞雄在乌野排球部中基本功算是最扎实的人之一,发球、接球、托球、扣球都较为擅长,反应迅速地下蹲垫起,球高高地飞向中场。
“补一下二传。”他高声喊道。
排球比赛中,同一人不能连续接球,所以在发球时刻瞄准二传手打有奇效。
“这边!”泽村上前,将排球轻托到前排,“阿旭!”
东峰旭向着球的落点奔跑:“可以!”
他向上高高跃起,眼前是音驹跟上的拦网选手——两个三年级的高大队员。
他曾今畏惧过拦网组成的高墙,但此时此刻已然重新复活。作为乌野的王牌,他必须用尽一切为队伍冲锋陷阵。
很好——这个位置右侧拦网稀疏!可以进攻!
东峰旭手臂高抬,向着球网右侧用最大的力气向下挥臂,排球像猛烈的雷霆一般冲向音驹的后场。
“我来!”
夜久卫辅早已恭候多时,排球与肌肉剧烈地挤压在一起,弹起沉重的气波,夜久拼力地压住自己的身体和重心,但这枚重炮的力量太大了——竟然甩开手臂向后方弹起。
果真他的判断没错,乌野的王牌扣杀很重力。
“抱歉。”夜久说,“是我的问题。”
“don‘tmind!”猛虎扬声,“球速的确很快,但我们见过的快球又不只这一个。”
“看来乌野的王牌也不简单。”黑尾说。
音驹的自由人并没有垂头丧气,他挑眉拍了拍通红的手臂:“下一次我一定能接住。”
海点头:“不必担心,前排会尽力给你创造环境。”
“那多谢啦!”自由人大笑,“就让他尽管打过来吧!”
发球权转给乌野,由泽村大地发球,排球大力地射向音驹。
可就在下一刻,几乎在五秒之内,甚至小乌鸦们还没反应过来,那颗打向另一边的排球排球如同疾风一样砸进乌野的半场。
“那是什么!?”看台上的泷之下大喊,“好快!”
嵨田也惊呼:“怎么瞬间就扣过去了!”
这一次完全如音驹所愿,夜久卫辅利落地接下一传然后低空送给孤爪研磨,研磨走位跟上排球进行快速直传,把两次传球的时间压缩到极致——最后将排球送进伊吹天满的手心。
一扣——正中目标!
“这……”武田一铁忍不住深呼吸,“这也是怪人速攻吧。”
“这个进攻!”乌养系心也惊叹着,“连拦网和自由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们得分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长得非常像宇内天满的音驹选手近乎不依赖助跑进行起跳,凭空飞到难以置信的高度后,而他手臂下挥的位置已经被送上一颗恰到好处的传球。
这个速攻与乌野相比完全是另成一派,影山和日向完全是依赖于二传手实力才能打出的暴力美学,而音驹这三个人依靠各自擅长的技术和团队配合共同发力,最终完成本次进攻。
——恰如血液于血管之间
流动一般流畅而自如。
如同这般的进攻不断在场上上演, 不仅仅是三人速攻,前场的三个攻手共同发力,以各种方式将排球扣进乌野的场地内。
即使后排自由人多次靠个人硬实力接起球,乌野试图尝试反攻,也会被更加善于接球的音驹化解,然后重复着新的打压。
“天呐.已经连拿五分,音驹以前是这样打球吗?这还是那群东京的猫咪们吗?”看台上的嵨田忍不住向后,靠坐在后面的座椅上,“猫又教练返聘后竟然风格大变?”
“……没有大变,前两天我去看的练习赛可不是这样。”泷之下叹气,“和槻木泽高中就很正常.现在主要是因为那个替补10号吧。”
“你管那个叫替补,那明明是大型,不对,是小型杀伤性武器吧。”
“唉,的确实力悬殊。那位满子同学不仅仅自己能够进攻,同样作为一个显眼的诱饵吸引前排选手的注意,让其他人更加容易得分。”
“他只要一在三米线内跑动,视线焦点就忍不住要追着他看,最后顾此失彼。”嵨田接话,“他们很善于使用多点进攻建立优势,那个二传也不简单,每次都能将球给到意想不到的人,甚至还会假传真吊,感觉乌野在被音驹单方面戏耍一般。”
“如果不能得分,就不能把音驹的10号换到后排。如果不换到后排,音驹就会继续利用他们的王牌连续得分。”嵨田说,“这简直是……进入死局。”
“系心这还不喊个暂停或者换人上场吗?”泷之下感到着急,恨不得亲自下场当教练。
“只能喊暂停,换人不切实际,乌野能用的人员也比较少……乌野剩下的副攻也就日向吧,换他的话防守更不充足吧。”嵨田想,“我想系心还不喊暂停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吧。”
“.”
不,乌养系心没有任何打算。
他此刻甚至身体前仰,肘关节支撑在大腿上,控制不住的用牙齿咬大拇指,试图放松自己的神经。
无论是在赛场之中还是赛场之外,教练的作用至关重要。
他们指导和调教选手,组织和督促训练,制定和调整战术,最重要的是让队伍作为一个整体稳步迈进,在关键时刻给予团队正确的指引和支持。
乌养系心都能想象出猫又教练是如何一点一滴地把这支队伍打磨成如今地模样。
血液缓慢而有序地流淌着,围绕着一个极度敏锐的大脑和一颗强健有力的心脏,从而生生不息。
“太完整的体系——”他又看到音驹拿下一分,“到底我该做些什么——”
高中时期一直在当替补,他站在场外只能注视,永远没有机会做出任何改变局势的举动。但他现在是一名教练,虽然是临时上阵,但能做的事情要比一名替补多得多,得到机会后却再次感到无力和懊恼。
——无论是时间还是经验,他作为教练做得远远不够。
又一颗球扣进乌野的内场。
“可恶。”他暗骂一声。
猫又教练捕捉到另一边教练席的动向,轻微扬眉。
“看来这场练习赛不仅仅磨练选手,还在磨练着师者们。”老人露出眼睛,“教练席的位置仅离场外几米,但这几米的差距却让我们看见与场上选手们完全不同的风景。”
教练的工作不过便是用利用这独一无二的开阔视野,作为一座屹立的灯塔,为迷途的队员们指引方向。
如果乌养小子想要继承臭老头的衣钵,必须要真正地作为教练直面逆境。
终于!一声高喊打断赛局!
“乌野请求暂停!”
猫又教练露出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唉——乌野被我写得到处漏风,每一章破防一人。写手虽然有罪,但主责在猫猫队和混进猫猫队的猫猫鸦(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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