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示范完怎么换尿布,谢司珩开口说:“下次我来换。”
月嫂更惊讶了,不过她没说什么,笑着应下了。
不怪她惊讶,有钱人么,哪有亲自给小崽换纸尿裤的,谢司珩倒是一个例外了。
而谢司珩想得倒是也很简单,哪有父母真的置身之外,什么都交给保姆月嫂做的?
多少也要参与些,要不然到时候带宝宝出门,宝宝拉了手忙脚乱的,那像话吗?
他重新抱住换了纸尿裤的宝宝,换好尿裤他就不哭了,的确是很省心的宝宝。因为哭过,眼眶还湿漉漉的,没彻底睁开眼,都能看出大颗的眼瞳,眼瞳大眼白少,黑珍珠似的落在眼眶里,眼皮薄薄,浮动着淡淡的青筋,这是和池望很像的一双眼睛。
谢司珩拿出小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手法倒是又轻又慢,很像那么一回事。
池望在旁边看着,心里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两个人,居然都做爸爸了。
他就不必多说,年纪摆在这里。
但谢司珩也没多大啊,比他大四岁,才23岁,今年才从h大毕业。
放任何人身上都属于英年早育。
他们居然真的有孩子。
怀孕的时候对怀孕感觉不太真实,像做梦一样,现在生出来了也会有同样的感觉,感觉很不真实。
不过宝宝还是太小了,他看软件上宝妈们发的数据,宝宝体重都六七斤,八斤也不在少数。
池望觉得很怪,他跟谢司珩都是大高个,按理来说宝宝体积应该更大点,他怀孕的时候也没少吃饭,怎么才六斤多?
池望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担心安安个子矮,还给萧复打电话,把他妈全家的身高都问了过去,得知他俩舅舅都是一米八几,姥姥都178,他也就没说话了。
憋了够久,才跟谢司珩商量,谢司珩半晌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没有想过,他像你?”
池望:“啊?像我?我个高啊。”
谢司珩说:“但是你骨架不大。”
池望:“……”
这倒是……
破案了。
池望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
咋整,怎么感觉脑子不太够用了?
一孕傻三年这么强大的吗?
还是补补脑子吧。
于是池望经常吃核桃果仁鱼油,有空没空就吃一把。
宝宝被月嫂抱回去后,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池
望和谢司珩了。
池望虽然很老实地坐月子,但心里其实觉得很烦,所以谢司珩基本上每天都陪着他,跟他一块儿下围棋打发打发时间。
没等谢司珩支起围棋桌,池望就说:“宝宝快满月了,要办酒的吧?”
谢司珩:“嗯。”
池望:“嗯你个头。”
谢司珩:“??”
谢司珩说:“……是要办,不过还是看你的意
思,你如果不想办,那就不办。”
池望感觉荒谬,“肯定要办啊,这可是宝宝的头等大事,我希望大家都能看见我们有这么可爱的宝宝。”
谢司珩说:“那就办。”
池望特别自豪地问:“我生了一个超级漂亮的宝宝对不对?”
谢司珩看着池望仿佛坠入星辰的明亮眼睛,颔首,肯定道:“是的,超级漂亮。”
池望傻乐起来。
谢司珩看着他的笑脸,唇角也翘了起来。
晚点安安被月嫂抱过来喝奶,池望在旁边看着,等安安喝完奶后打奶嗝,吹出奶泡,池望眼疾手快地去戳破,然后又把宝宝抱过来,要跟宝宝玩。
这么点大的宝宝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一天到晚都在睡觉,就算是清醒的时候,眼睛也耷拉着,半困不困的。
小宝宝身上的味道是很好闻的,池望脸埋在宝宝的身上猛吸,感觉烦躁的精神都缓解了很多。
虽然坐月子坐得很烦,但有谢司珩和安安陪着他,倒也没那么无聊。
池望开始理解为什么谢司珩抱着他,失眠症都不治而愈了,因为他闻着宝宝身上的味道都开始犯起了困。
池望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安安不会遗传他的倒霉体质吧?
这种体质是能通过血脉遗传的吗?
池望有点忐忑。
他最近不知道自己倒霉与否,毕竟都当宅男了,哪还有展示机会。
他跟谢司珩说了这个事情,谢司珩问他:“会打麻将吗?”
池望摇头:“不会。”
谢司珩说:“麻将是很看运气的游戏,我教你。”
池望说:“打住,我不打麻将。”
“为什么?”
池望一脸正直地说:“麻将好像会上瘾,我不会碰容易上瘾的东西。”
谢司珩唇角翘起,“这个对一事无成的人容易上瘾,但你绝对不可能会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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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望问:“为啥?”
谢司珩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有钢铁般的意志。”
池望:“……”
谢司珩也会打趣人了是吧。
池望有点腼腆地说:“那来吧。”
谢司珩很快下单了麻将机,不出一个小时就被人送过来了,二缺二,池望建议去摇楚青和谢云霆。
谢司珩摇头,“他们会算牌喂牌。”
池望瞳孔地震:“这样也行?”
于是把营养师和月嫂喊过来搓麻将。
前面几局谢司珩一边打自己的牌,一边教池望打,主要是教学意义,不论输赢。
池望学东西很快,两局就基本明白了麻将的逻辑,很快就上了手。
只是一开始摸到的牌就特别烂,乱七八糟的,配对都难,配字也难,凑都凑不起来。
为了游戏的趣味性,还来了钱,也不会多,一串2块钱,一局输下来
最多输几十块,谁都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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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谢司珩看着冷淡又严肃,打麻将倒是一直赢。
池望吹了个口哨,夸道:“雀圣啊学长,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在池望看来打麻将都是大爷大妈在茶馆里打发时间的东西,没想到谢司珩居然能打得这么好。
不过转念一想,麻将也是国粹,会很正常,打得好当然也很正常。
他兴冲冲地把还没睡着的宝宝抱过来,让他去帮自己摸牌。
月嫂还笑呢,说:“宝宝手气会特别好,因为能生出来都是很有福气的,所以宝宝摸过的东西都会带来好运气呢。”
池望说:“希望!”
他小心翼翼地拉着安安的小手摸了一下自己要拿的牌,然后才拿过来,拿了几次后,把宝宝放到婴儿床里,把牌一洗,一展,好嘛,又是一手烂牌。
谢司珩探头过来要看,池望伸手挡住了他的脸,“别看!你怎么耍赖。”
谢司珩语气淡淡地说:“看不看都没什么关系,反正你也赢不了。”
他倒也会算牌喂牌,但池望的牌面喂都喂不起来。
顶多给他杠吃几次减少损失。
都不用继续测试了,池望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差。
宝宝手气……也
不怎么样啊。
不过池望倒是喜欢上打麻将了,因为很热闹。
也因为有谢司珩陪他。
坐月子坐了差不多半个月,洛连云和舒廷玉就过来看他了。
不过月子中心严格,进来了还得穿一件月嫂备的塑料外套,连脚套都得带着,省的把外面的细菌病菌带进来。
洛连云看着周围豪华的装潢,居然只是单人使用的月子中心,心里不禁感慨谢司珩的豪横,手里拎着的营养品都感觉有点拿不出手了。
舒廷玉倒是大大咧咧的,一进门就着急忙慌地说:“池望,宝宝在哪里啊?我能看宝宝吗?”
池望也没一直坐在床上,他们来这会儿他正坐沙发上跟谢司珩下围棋,听见动静了,就暂时封棋,没继续下。
听见舒廷玉问,池望对旁边的月嫂说:“当然啊,辛姨,麻烦你去把安安抱过来。”
月嫂听了,马上去抱。
很快就把宝宝抱了过来,舒廷玉一把接过,他显然是抱过小孩的,抱宝宝的手法很熟练,很轻柔,宝宝在他怀里甚至都没醒。
舒廷玉左看右看,心里很喜欢,“池望,宝宝像你诶。”
池望好奇地问:“你怎么看出来像我的?”
舒廷玉笑呵呵地说:“就是感觉像你啊,因为我抱着就觉得好安心啊,好喜欢这个宝宝,比我侄子还讨人喜欢。”
而且宝宝身上比较显著的五官特征也就是那双眼睛,眼眶大,眉骨高,跟池望一摸一样,这一看就感觉跟池望像得比较多。
舒廷玉在池望怀孕期间就担心会跟谢司珩长得很像,因为谢司
珩五官太突出了,特征太明显了,还是丹凤眼,丹凤眼是很容易被遗传的。
舒廷玉总觉得池望吃了这么多苦,小孩一定要像他才好,现在看见宝宝的最明显的五官特征,舒廷玉松了一口气,打心眼里为池望高兴。
旁边洛连云已经急不可耐了,催促着舒廷玉退位让贤,“让我抱抱,让我抱抱,我也想抱。”
舒廷玉把宝宝给他,“小心点啊,教过你怎么抱宝宝了,不要抱错了。”
洛连云没好气地说:“我知道,都练习过了,不用你再教我做事。”
他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抱在怀里,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软啊。”
怎么回事,别的宝宝有这么可爱吗?脸蛋怎么这么小,手也小小的。
天哪!
超可爱啊!
要是像池望,不敢像是个什么神仙小孩!!!
洛连云忙不迭地对池望说:“我我我,我是干爹吧?”
池望乐了,“还用得着问吗?这不是宝宝没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吗?”
洛连云高兴得嘴唇都在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有儿子了!!!”
舒廷玉也高兴得龇出了大白牙,“我们有儿子了,太好了!”
池望:“……”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谢司珩,果不其然,他那张冷峻的脸庞又影影绰绰地黑了。
谢司珩开口道:“是干儿子,你们重新说一遍。”
他在“干”字加重了语气。
不要喊得像是池望给他们生的崽一样。
这是池望给他生的。
是他和池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