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宜:“你比黑心农场主还黑心。”
林晋慎垂着眼笑,手上的动作没停,剥完虾,给她切牛排,专注的神情让他看起来过分好看,让人移不开眼。
陆宜忽然想到以后他们的宝宝,她问:“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都一样。”林晋慎道。
回答跟预想的一样无聊,她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喜欢女儿,像你一样高鼻梁,双眼皮,她肯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宝宝。”
林晋慎一板一眼地道:“就算她低鼻梁,单眼皮,也会很漂亮。”
陆宜:“……”
“我命令你收回这句话!”
谁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做出一个小生命,她手放在肚子里,告诉它那些话都当不得真,她的宝宝一定是高鼻梁双眼皮,有着爸爸妈妈所有优点的漂亮宝宝。
林晋慎只得妥协:“我收回。”
“她会跟妈妈一样漂亮。”
目光对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过会又聊到宝宝的未来教育问题,林晋慎说他可以负责这一块,他对教育孩子有经验,毕竟从自己妹妹练过手,有二十几年经验,会是要求严格的父亲。
但陆宜总觉得这句话不太可信,从他总私底下给泡芙加餐就知道。
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度数不高,但有微醺感,她抱着手臂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想生宝宝了?”
没有任何预兆,就这么突然说出口。
林晋慎望着她,眸光漆黑:“我可以感受到。”
因为那一刻,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当喜欢达到顶峰,急需一个缺口,是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的信号,也是一种隐晦的欲求。
他们想要彼此。
仿佛冶炼的铁,在高温里融化,在剧烈撞击下,成为一体。
陆宜下巴抵着膝盖,心脏一下子变得很充实,他们都不是煽情或者表达情感的人,房间静谧无声,对视下,灵魂靠得很近。
这一天,他们都将手机开启勿扰模式,工作、朋友消息全都放一边,世界离开他们不会坍塌,但两个人足够构筑一个新的世界。
他们一直在酒店,看电影看夜景听歌,饿了会送餐进的房间,完完全全享受属于他们的时间,没有人打扰。
睡觉的时间很少,断断续续的。
晚上的时候不用拉窗帘就已经足够暗,他们同时淌进夜色的河流,宣泄着用不完的精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不会流通,不知何年何月,天是什么亮的,又是几点钟,没有人去关注。
陆宜不知道是第几次。
不用做措施,连“证据”都没有,没办法去计算。
像是发一晚上的高烧,身体的水分被一点点蒸发干,又喝掉一杯杯的水补回来,来来回回的,结果就是嗓子哑掉了。
完美契合感冒的症状。
直到看时间,陆宜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摁着按键,窗帘开一点,刺目的亮光照进来,天色早已经大亮,而里面还陷入混沌黑暗里。
陆宜刚侧过身就被一只手臂重新拉回去,从被子里滑过去,又紧密地贴在一起,人还没醒,已经开始吻她的脖颈,湿漉的,温热的,柔软的。
就像前几次一样。
“……”
“十二点了。”陆宜开口,被自己嗓子吓一跳。
林晋慎拉过她,吻过她的脸颊,最后是嘴唇,又卷起新一轮的浪潮,她被卷入其中,浮浮沉沉,手指被握紧,仿佛有强迫症一般,一根一根分开,十指交握。
陆宜手指穿过他的头发,不轻不重地扯着。
她呜咽,眼泪从眼尾溢出来,仿佛最后一点分水,再这样下去,连眼泪都没有了。
人还没醒,结束后又睡过去。
林晋慎手臂越过她,将那一条缝隙的窗帘也一并关掉,他们重新归于黑暗。
陆宜缩在他的怀里,睡得更沉。
再次醒来已经是两点,她接受上一次的教训,这次是直接打开窗帘,只剩下白纱窗,不至于泄露隐私。
光彻底照进来。
昨天的荒唐也被照得干干净净。
就算是一场梦境,现在也是时候醒过来了。
林晋慎举起手臂挡着光,睁开眼,眼睑是深浅的折痕,还有些困倦,声音低沉哑哑的:“早。”
陆宜哭笑不得,心又软得一塌糊涂,想想还是道:“早。”
早什么啊,已经是中午两点。
换在平时,是双方都会鄙视的程度。
两个人一直赖到清醒后起床,又去洗了个澡,林晋慎帮她吹干头发。
衣服是昨晚送去干洗的,到今天刚好被送来,陆宜慢吞吞地穿上,手绕到身后,提上拉链,裙子的腰身随即收紧。
没有化妆品,什么都没擦,脸已经自然红润,稍浅的瞳色,气色很好的样子。
从进房间到现在,陆宜像只乌龟躲进壳里,不去管外界会怎么想。
但他们马上要出酒店。
她想到昨天的阵仗,今天再出去,还得社死一次。
林晋慎已经穿戴整齐,走过来问:“好了吗?”
陆宜抬头,没回答,认真地建议道:“没有,你先走吧。”
“还有什么?”林晋慎环视一圈,没看到遗落什么东西,她来时就一个小包,他则什么也没带,他道:“有什么没弄完我帮你。”
陆宜:“我只是觉得,我们一前一后走会比较好,你先走,我半个小时后再走。”
两个人一起目标过于明显。
林晋慎眉头皱起:“为什么?”
“有点没脸见人,他们,酒店里的员工都知道我们在房间待一天一夜。”两顿饭都在酒店里解决的,不用想,都可以想到他们私底下会怎么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