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俊在小位面中停留了大约一百年,可当他回到洪荒之时,发现自己不过离开了两柱香。
大道的神奇玄妙,让他大开眼界。然而,更让他惊喜的是,他与命运长河产生了联系。
道果,乃是得到天地承认的一种果位。自从回到洪荒世界,阳俊的意识中就经常出现一条奔涌不止,浩浩荡荡,覆盖了诸天生灵的长河。
从这条长河之中,阳俊见到了自己,见到了众生,见到了命运的力量。
“有没有一种可能,命运长河其实是某位无上存在的本命大道所化?”
阳俊看着如此波澜壮阔的命运长河,突然奇想。
连洪荒世界都有人能够开辟出来,命运长河不是天然诞生的,也并不奇怪。
他观看了一阵命运长河中的一些影像,便收回了注意力。
命运长河之中的未来只能用来做参考,不能作为行事准则。只要他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未来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时光攸攸,转眼间,便是三年过去。
这三年间,阳俊随心所欲,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地是在何处,随缘而行。
在路上,他不是没有遇到大事。
他经过一座叫滇城的城池附近时,听到几个散修说,一位叫湄公道君的大罗金仙要在澜沧山开宗立派,建立湄公门。
一个看上去很精明的散修逢人就提醒,湄公道君是上古时期的大罗道君,座下并无亲传弟子。此时赶去澜沧山,说不定能够成为湄公道君的弟子。
在之后的路途上,阳俊见到好几波散修,他们成群结队,呼朋引伴,向着澜沧山而去。
而阳俊,无论其他散修怎么说,他都无动于衷。
当年,紫霄宫讲道时,鸿钧老祖请了三次,都没有大能敢进入混沌。那些大能并不清楚鸿钧老祖的意图,没有一个人冒险。
道魔大战的结果,诸天大能都看得到。
有的大能猜测,是鸿钧老祖杀死了道魔两道所有的大能,目的是为了掠夺这些大能的气运。
后来,鸿钧老祖一直等不到人进入混沌,只好回到洪荒,将讲道的地点改在了玉京山的紫霄宫。
即便如此,大能们第一次入紫霄宫,去的也只是分身。他们的本体,不是走火入魔就是受了伤。
连鸿钧老祖都没有人敢相信,这个湄公道君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更不值得相信了。
要知道,玄武部落的史书,没有任何关于这位大能的记载。他的身份,来历,都是一个谜。
这种人开宗立派,阳俊自然是不会去碰运气的。
阳俊刻意结识烈火真君、金花仙子,也是差不多的原因。一个陌生人,没有人引荐,是很难进入某个圈子的。
放弃了拜入湄公门的阳俊,又一次找到了世俗国度。
这一个世俗国度与大安国不同,它并非是完全的世俗国度,内部有好几个凡人修士建立的门派。
不过,仙凡有别,只要不成仙,哪怕是炼虚合道的练气士,也是凡人。
到了世俗国度,阳俊不再关着陈景,将其放了出来。在世俗国度,陈景惹再大的祸,他都能摆平。
经过三年的修炼,陈景成功步入了修士的行列。
他比阳俊要幸运得多,阳俊在东阳宗时只是外门弟子,只能和其他同门一起吃大锅饭。
陈景的双脚刚刚踏在洪荒的土地上,就感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要将他碾压为齑粉。
他立刻运转灵力,对抗起来。有了灵力的支撑,他总算从压力中挣脱。
“不错,还知道催动灵力。你是小位面的人族,身体素质远远比不上洪荒人族,所以,你必须要勤学苦练。等你突破到炼气化神境界,才能在洪荒中行走自如。”
“师父放心,弟子不会丢老师的脸。”
遭到洪荒世界的下马威后,陈景对洪荒世界的重视又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在小位面好歹是一个武林高手,还是天下第一的高手。可到了洪荒,连站起来都困难。
可想而知,洪荒世界强横到了何等地步。
他猜测,洪荒世界的一个凡人,就能够杀穿一个小位面。小位面中的刀枪、毒药,可能连洪荒世界凡人的防御都破不开。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没有师父传我道术,连蚂蚁都能欺负我。”
陈景感受着自己脚背上,一只蚂蚁带给自己的沉重压力,不由得想。
他的这种感觉,阳俊是没有的。阳俊穿越到洪荒后,直接就成为了洪荒人族。他没有对比,也就不清楚洪荒世界的生灵是怎样的概念。
“师父,我未来的师弟,就在皇城之中?”
“为师也不知,为师寻找的,并非是有缘人,而是有心人。”
阳俊透过城墙,将皇城中的一切都收入眼底。他来得很巧,此时正是黄国各大凡人宗门,招收弟子之时。
他这个金仙,跑来和一群凡人修士争夺弟子。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美。
他一挥手,将自己和陈景一起隐身。二人行走在人群中,穿体而过,而行人却一无所觉。
陈景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金仙施展的隐身术不可能像炼精化气的修士施展的一样,还存在实体。
登仙台上,一场审判正在进行着。
“陈雄,你明知各大仙门在搜查魔道余孽,你却存心窝藏魔女,你该当何罪?”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潘姑娘曾在猛兽的口下,救了我的性命。她有难,我怎能坐视不理?”
登仙台上,各大宗门各据一方,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围在中心。这些宗门修士并没有动手,因为少年的手中有一枚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仙字。
在黄国,凡是仙人的后代,都会拥有一块仙人令。
陈雄就是凭借着仙人令,让各大宗门投鼠忌器,不敢对付他。
“师父,您要找的二师弟,不会是这个少年吧?”
陈景明显不愿意陈雄做他的师弟,探听起了阳俊的意思。
阳俊哪能不知道陈景的想法:“当然不是他。你要是喜欢,为师可以恩准你,收他为徒。”
陈景闻言,哪里还敢再说,连连摇头,表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