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千流 作品

第 43 章 “你水做的?”

第43章“你水做的?”

人类原本就是动物。

这肆无忌惮弥漫的黑夜,太容易催发人体内的兽性因子。

落地窗外的夜风似乎静止了,云层被风吹得飘散开,月亮露出半张脸,弦月如镰,月色如刃。

每一刀都割在周清南已经紧绷成一条线的自制力上。

他没有喝酒,所有的意识和感官都如此敏锐而清晰。

鼻息间嗅到的是程菲身上混着酒味的甜香,指尖碰到的是她细腻如玉又热得烫手的皮肤。左侧脸颊的触感最为奇特,濡湿而柔软,小小一片……

周清南身体有一刹的僵硬,偏浅的瞳色早已经黑成了两汪墨,比窗外的夜色还暗。

邪火直冲冲就往上窜,烧透四肢百骸每根神经,犹如烈火燎原,眨眼就蔓延向了大脑。

他薄唇紧抿着,轻微侧了下头,黑沉沉的眼睛里便映入一张绯红娇媚的小脸。

这小姑娘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一双白生生的细胳膊揽住他脖颈,粉色嘴唇往他脸上生猛无比地一怼,亲完也不松手,可能是脑袋实在太晕支撑不住,紧接着又将脸蛋软绵绵地埋入他颈窝,嘴里还哼唧了两声,又像是生理性的舒服,又像是心理性的满足。

她声线天生就软得很,醉酒之后的声音听起来哑哑的,低浓又柔弱,娇得能掐出水来。

周清南眸色更深也更暗,姑娘红扑扑的脸蛋近在咫尺,他视线落上去,眼睛挪不开,心也愈发的痒。

发现她已经轻轻合上了眼帘,浓密的睫毛在小巧的绯色面庞上投下两圈浅淡阴影,看着像是已经疲累困倦,睡沉了,不会再醒来。

周清南盯着眼前的睡颜,眯了眯眼睛,下一秒便伸出两根修长的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

只是十秒。

他在心里给自己设限。

恩赐自己十秒钟的放纵与沉迷,在这个迷离混乱,被酒精翻搅得快要脱轨的晚上。

仅仅的十秒……

姑娘大约已经睡着,小巧的鼻翼以极轻微的弧度扇动开合,脸蛋两侧的色泽娇艳,像在红酒里浸过的玫瑰,刚豪饮完一大杯的茶,她饱满朱红的唇瓣看上去亮亮的,水润反光。

周清南打量着程菲无暇的面庞,目光随之继续往下,看向了她脖颈以及锁骨地带。

那些裸露在衣衫布料外的皮肤,白得像雪,近乎能看见皮肤下蜿蜒精细的脉络,宽松的绵质t恤像个大袍子,从外看不出任何曲线,但这个居高临下的俯视视角,他一眼便瞧见那道深深的奶白色沟壑……

“……”周清南沉沉呼出一口气,呼吸蓦地便浊重几分。

这滋味儿怎么形容。

就像是大夏天最炎热的时候走在沙漠里,忽然有人往你嘴里喂了颗冰葡萄,冰凉解暑,甜美多汁,即使知道葡萄浸过剧毒,你也无法抗拒。

怎么抗拒?

周清南现在全身血液都在逆流翻腾,脑子里堆满各类淫邪又荒诞的念头,只想把这块送到嘴边的小果子生吞活剥,吃得骨头都不剩。

而且她明明那么近。

近到他只需低头寸许,就能咬住那张朱润小巧的唇。

夜色越来越暗,暗得像深海区域的那片黑色水流,里面潜藏着能索人性命的海妖,轻轻一句吟唱,便能让人葬身海底。

奇怪的是,喝酒的人分明是她,周清南滴酒未沾,此刻却也有些乱了神志迷了魂魄,依稀听见

耳畔有歌声传来,虚无缥缈若有似无,在引.诱他内心深处那些躁动已久的瘾和欲。

要他破戒,要他发狂。

要他放出那头被藏在深渊崖底、永远也见不得光的野兽。

一念恍惚之间,周清南想起了多年前看过的一场雪。

那年他也就十来岁的年纪,跟着父母来到滨港打拼,对生活和未来还充满期待,一家三口住在一间不足三十平的小屋里,日子贫寒却也温馨。

十二岁生日那天,小小的他独自一人坐在出租屋的破沙发上,守着一块廉价的白桃蛋糕,等待父母回来陪他一起切蛋糕,唱生日歌。

那一天,小小少年没有等到回家的爸妈,只等到了父亲出事的消息,警车刺耳的鸣笛声,以及来滨港过后的第一场雪。

北方人对雪不稀奇,但滨港地处中国南部,繁华发达气候温暖,十年也遇不见一回雪。

小小少年走出家门仰头看,纯白雪花从天空飞落,像极了一场洒向人间的瓢泼盐雨。

每一片,每一粒,都蛰着人鲜血淋漓的伤口,痛得人喘不过气。

这场雪,小小的少年看不出丝毫美感,品不出半分快乐,正要转身回家,耳畔却传来一声欢快又惊喜的轻呼,那声口清甜软糯,脆生生的,像是小黄鹂在树梢发出鸣唱。

那声音里发自内心的欢喜,刺痛了小少年的耳朵。

他皱着眉,转过头去。

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巧精致,像个瓷娃娃。

她穿件浅蓝色的艾莎公主裙,长长的黑色头发上还顶着一朵巨大的蝴蝶结,在漫天的雪花里蹦蹦跳跳地转圈圈。雪花落在她的蝴蝶结上,来不及停留便消散于虚无。

他认识这个瓷娃娃,是邻居家的小公主。

这一片是滨港最贫穷落后的贫民窟,住的都是外来务工的底层穷人,这些家庭条件有限,没办法给家里的小孩提供多好的成长环境,衣服不追求款式新颖,只求不着凉不感冒,每顿饭菜也不讲究营养搭配,以吃饱不饿为宗旨。

但是他知道,这个瓷娃娃是他们这一带娃娃军团里的另类。

她永远有穿不完的公主裙,梳不完的辫子样式,吃不完的各类糖果。

幸福得让人嫉妒又厌恶。

而且,这些雪这么磕碜,哪里好看哪里好玩?比他家乡的漫山雪色差太多。

小少年看了玩雪的小瓷娃娃一会儿,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准备离去。

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背后却响起一道嗓音,口齿非常清晰,脆生生地喊了他一句:“小哥哥!”

“……”小少年被那声哥哥喊得顿了下,微回过头,稚嫩而清秀的脸庞上眼神阴鸷,充满了戒备与疏离。

“一起玩雪吗?”小女孩笑嘻嘻地问。

被娇养大的瓷娃娃,哪知道这人间的疾苦与艰辛,竖起一只雪白的小手去接那漫天雪花,却捧不住一粒,似乎从那时起就为一个故事奠定了基调。

佛说人生有七悲八苦,爱别离占其一,求不得也占其一。

当年雪中一次回眸,周清南记了那一幕好多年,至今记得一片小巧枯叶,在风雪的裹挟下与雪一同坠落,刚好掉在瓷娃娃头顶的蝴蝶结旁边。

她笑靥那样灿烂,如骄阳明媚,似乎终于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暖……

回忆侵袭了大脑,涨潮般点点滴滴渗进意识思维的空间。

周清南手臂搂住怀里的姑娘,低头贴近她,与此同时,缓慢闭上了双眼。

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在缩短, 不过刹那,他已经和她只隔咫尺。

然而,就在吻上那张鲜艳唇瓣的前一秒,周清南动作顿住了。

他对时间的把控尤为清晰,知道允许自己放纵沉迷的十秒钟,在这一刻已经耗完。

眉心用力拧起一个结。

心火难消,瘾念难平,但放任自己继续,事情势必会朝着不可想象的方向发展,脱了缰离了弦,就再也无法转圜。

她只是个小姑娘,自幼家境幸福、名校毕业,将来还有大好的前景,误打误撞和他污秽黑暗的命运缠错交际,不过只因一场意外。

她像张白纸,懵懂不谙世事,但他不同。

他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与光明的道路上,踽踽独行,内心早已只剩一片荒寒。

如果有将来。即使有将来。

短短零点几秒的光景,周清南眉心紧蹙,唰一下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必须为今夜按下终止键。

怀里的年轻姑娘依旧沉沉睡着,睡颜恬静而柔美,外界纷扰仿佛都与她不相干,她的世界那样纯洁,那样干净,哪怕只是沾染上一点泥土,都是对她的亵渎。

周清南注视着怀中正好眠的女孩,目光极深。

片刻,他指尖牵起她一缕乌黑的发,冰凉凉的发丝在他手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像两人解不开又斩不断的命数。

然后低头,在那圈黑发上落下了一个吻。

周清南将程菲重新放回了床上。

醉猫醉归醉,力气倒没有完全丧失。

他试着将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往下扒,竟发现她那双纤细的胳膊还有点劲儿,给他搂得紧紧的。

周清南有点儿好笑,扬扬眉,下了力气去掰那两只细生生的胳膊,好几秒才扒拉下来,再轻柔放进被子里,盖好。

接着,又替程菲整理好长发,调整好枕头的高矮。

做完这一切,周清南站直身体,立于床畔低了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床上的姑娘。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很轻地勾了勾嘴角,低声漫不经心地嗤:“喝醉了倒是神勇无敌,等第二天酒醒,不知道又要窘成什么样。”

话音落地,只见床上的醉猫皱了皱眉毛,翻个身面朝外,嘴里含混地咕哝了两声,看着像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程菲翻身的动作踢开了被子,一条纤细的小腿露出来,莹白如雪,细而不柴,腿弯处隐约可见一枚可爱的腿窝,纯欲又勾人。

周清南一眼看见,身体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蹿升好几度,没辙,只能弯下腰,捏住那只雪白的脚脖子给她放回被窝。

然而刚放好,姑娘不知是嫌热得慌还是不舒服,小腿肚子又调皮地钻出来。

周清南眉毛挑高几分,舌尖在嘴里顶了下槽牙,又给她塞回去。

又飞起一脚把被子踢旁边,半点不老实。

“……”

周清南眯了眯眼睛,懒得跟她磨叽了,这回直接俯身将人往怀里一勾,手臂下劲儿调整她睡姿,直接将她从侧睡给翻过来平躺。

手边刚好有个棕色抱枕,他又顺手抄过来,直接给她压在了腿上。

放完抱枕又要起身,谁知下一瞬,本来还睡得很沉的小姑娘竟突然哭起来,先是抽抽搭搭地呜咽几声,然后就开始哇哇大哭,小巧白皙的脸蛋直接皱巴成一只包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清南:“……”

周清南这头刚给程菲把腿压好,准备去

外面给她弄点热水擦脸,让她可怜兮兮的哭声弄得一愣,整个人瞬间有点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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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这怎么说哭就哭了?

他刚才干什么了,难道是抱她的时候手上力道重了点,不小心给她弄疼了?

一时间,周清南心里有点儿慌又有点儿乱,竟然破天荒生出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居然连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都很茫然。

梅凤年生性阴狠凉薄,疑心极重,为了成功博得梅凤年的信任,他倾注全部心血,这些年不知帮梅家铲除过多少劲敌,扫清过多少障碍,闯过多少次鬼门关。

即使是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周清南全身上下又是刀伤又是枪伤,命悬一线,他的心都始终静如死水,没有掀起过一丝波澜。

可是现在,仅仅只是看到这姑娘在睡梦中莫名其妙的一次哭泣,他却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无措”。

这种感受着实陌生,周清南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置,愣怔几秒,然后才拧紧眉,试着伸手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轻声唤她:“程菲?”

对方仍哭个不停,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眨眼功夫就把她脑袋下的枕头给浸湿了一小片。

“……”周清南猜测她是做了什么噩梦,沉默地垂眸瞧着她,迟疑片刻,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上移几寸,动作轻柔而缓慢,覆上了她挂满泪水的颊。

替她将泪水拭去。

男人的指腹结着茧,糙糙的,一点也不柔软光滑,醉酒的人哭得正投入,迷糊间察觉到脸蛋上的粗糙痒感,不自在极了,躲了躲,眉头皱得更紧,接着便恍恍惚惚地睁开了双眼。

对上那双泪盈盈的眸,周清南面色微凝,覆在她脸上的大掌微不可察地僵了僵,旋即便移开五指,将手收回来。

“说哭就哭,你水做的?”

他随手从床头柜上抽出一张纸巾,低眸,擦拭起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嗓音低得有点儿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程菲脑子还是懵懵的,并没有清醒过来。

眼睛糊着泪水看不清东西,她抬手揉揉,刚哭过,鼻腔音很重,说话的声音像从瓮里发出来,听起来不太清楚:“做了个好难受的梦。”

周清南闻声,替她擦泪的动作顿了下。

注意到她用来形容噩梦的词,不是“可怕”或者“恐怖”,而是“难受”。

周清南低声问:“梦见了什么?”

姑娘用一种迷离又乱纷纷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回答:“梦见我去找你的那天。”

周清南有点意外,又问:“什么时候找我?”

“为什么……”程菲说起来就想哭,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视线再次被泪意模糊,哽咽道,“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离开桐树巷,都不跟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门口守了一天一夜,后面是被我妈拿鸡毛掸子揍了一顿才拖走。”

“我妈很少打我的。那次当着那么多叔叔阿姨婆婆爷爷,我丢脸死了!”

“你真的好过分……”

酒精作用下,年轻姑娘已经沉浸进了自己的思维世界里,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自顾自碎碎念,神态语气、甚至是拿肩膀擦泪的小动作,都有种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周清南抿了抿唇,知道她实在醉得太厉害,反手将湿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眉眼冷静,不正常的冷静。

“你把我当成那个天下第一帅了?”周清南淡淡地问。

“……”听见这句话,程菲愣了下,然后便抬

起雾蒙蒙的通红大眼睛,望向他。

表情呆呆的。

又一次四目相对。

这次的对视持续倒是不长,差不多两秒钟。第三秒的时候,醉酒的姑娘惆怅又怔忡地注视着周清南,忽然张开嘴——

嗝!

打出一记响亮的酒嗝。

周清南:“……1[(.co)(com)”

严肃煽情的氛围就这么一扫而光,被这记酒嗝毁得渣都不剩。

周清南差点让她气笑,无奈又无语,侧过头眼皮一合,用力掐了下太阳穴。

“对哦,你只是天下第二帅,搞错了搞错了……”程菲大着舌头自言自语地说,伸手在半空随意一摆,“你才不能和我家第一帅比。”

周清南掀开眼帘看她,眼神晦涩难辨,须臾才道:“你家第一帅有多好?”

程菲晕乎乎的,听他问完,下意识就乖顺地回答,“特别好,无可挑剔的好。”

周清南挑眉,看她醉态娇憨,忍不住就想逗逗她:“那你刚才亲我脸又算什么。”

程菲:“色心大发。”

周清南:“。”

程菲拿手背擦了把脸,扭头瞪大眼睛瞧他,深沉而严肃地说:“毕竟你是个会用美色蛊惑人心的妖孽,着了你的道,算我定力不强,我认。”

周清南沉默。

她说着还眯了下眼睛,冷哼着续道:“不过你也别太嚣张,等我得到你诱.人的□□,新鲜感消失,我就会立马清醒过来!”

周清南无语。

“立刻闭上眼睛睡觉。”

周清南慢吞吞地俯身贴近她,眼神沉郁,深不见底,沙哑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危险至极,“再闹腾,信不信我真的收拾你。”

“收拾我?”小姑娘脸蛋红耳朵也红,就连脖子根都被染成了暧昧的酡粉色,哭得有点红肿的大眼睛冲他眨了眨,语气隐隐透着点儿小兴奋,“那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准备用什么姿势收拾我?”

周清南:“……”

周清南要被这个小酒鬼给折腾疯了。他暗沉沉的眸笔直盯着她,居高临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长这么大没人教过你,别玩火?”

醉酒的程菲对大佬的冷峻压迫感已经完全免疫,见他靠过来,她也不害怕,扬起眼尾冲他笑,笑了不算完,还直接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周清南已经猜到这妮子要干什么,眸色骤乱呼吸微浊,偏头躲开的刹那,两片粉润湿软的嘴唇又贴了上来。

不要命地贴了上来。

吻住了他线条凌厉的下颌。

周清南全身再次一僵,下一秒,一把钳住她两只手腕拉高到头顶,将她锁死在床上,目光灼热又露骨,直勾勾地盯住她。

程菲试着把手往回抽,没抽动,挣扎不开动不了,只能使出全部力气更大幅度地扭。

撒野的小醉猫连踢带踹不知轻重,周清南光靠一只手,虽然能控死她的上肢,却管不住那两条不规矩的细腿,让她一扭再扭一蹬再蹬,身体里的血气翻涌如焰,烧得他分分钟快要爆炸。

周清南额头沁出汗珠,呼吸越来越重,只能抬起一条长腿将她整副身子都制住,咬牙隐忍。

好在这样的酷刑并没有待续多久。

没一会儿,完全动弹不得的醉猫便再次闭上眼,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周清南见程菲睡下,手上的力道便松开,翻身起来坐床边,又守了她好一阵子,直到她呼吸完全平稳规律后放下心,起身离去,径自进了洗手间。

*

周清南脱了衣服随手丢旁边,进了浴室,拧开水龙头。

花洒水流冲刷而下,寒凉刺骨,冰柱般冲打在男人紧实贲张的背肌上,再顺着根根肌理纹路蜿蜒流淌,没入性.感的人鱼线之下。

磨砂玻璃沾了层层水汽,从外往里看,犹如隔雾看花,只依稀可见一副男性躯体的轮廓,高大挺拔,野性难驯。

周清南闭着眼,眉心紧拧成一个川字。

水流冰冷,一注接一注地冲刷下来,却浇不灭他身体和心里燃着的火。

这一刻,周清南忽然有了一个认知:

或许,玩火的不是那个姑娘,而是他自己。

明知只是饮鸩止渴,却无力自控,每靠近她一分,执念就深一寸。

他如今的所有行为,都是在为一个梦境燃烧,也是在为一个执念自焚……

登顶峰值的前夕,周清南闭上眼,微抬起下颔,汗液混着冰水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颔线滑落,他眼前依稀又出现了那片素白纯净的初雪,还有比雪更白的,她锁骨线条下的皮肤……

最后的最后,一声低吼从男人喉咙深处溢出。

周清南额头抵住浴室墙,缓了好一阵子,才徐徐睁开眼,在水下清洗右手。

水流沿着指缝流出来,浸出点点白色。

他脸色沉静,忽然又勾了下唇,自嘲似的笑出声来。

这才只是出来第一天,后面还得朝夕相处这么久。

简直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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