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时不我待（8）一更+迟到加更
视角回到班主任闯进男厕所前。
唐墨白背着德维尔迅速冲进厕所,随后立刻进入最后一个隔间，关上隔间的门。
没有听见高跟鞋走进厕所的声音，唐墨白略微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见德维尔震惊的眼神,疑惑：“怎么了？”
德维尔此刻心里有一大堆疑惑想问,但他强忍住了，指了指厕所的通风窗口,低声说,“还不能保证安全，我们去那里,这里背风。”
说着，德维尔率先踩着马桶，探身钻出窗口。
此刻他们在五楼，厕所窗口外面什么都没有，就是高空和垂直地面的墙壁，表层凸起了一个小平台，但这一小片面积只允许一个人站立,德维尔面色不变，解开校服扭成一股绳,系在旁边的通风管道上，另一边系在自己手腕上,然后拉着唐墨白,两人跻身在狭窄平台上面，半只脚掌悬于高空。
唐墨白什么也没问，为了尽可能缩减面积,老老实实抱着德维尔的腰。
他们才刚躲好没一会，唐墨白就听见厕所内响起高跟鞋与瓷砖碰撞的声音。
心跳如鼓,唐墨白闭着眼，下巴搁在德维尔肩窝旁边，紧张到几乎不能呼吸，又觉得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
“最后一次机会。”
说这话时，班主任的声音嘶哑低沉，距离唐墨白他们就一墙之隔，唐墨白用尽全力抑制住身体下意识的紧绷，睫毛不住发颤，听着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还好现在是夏天，刮的风不算大，就是太阳有点晒得慌。
好在，最后班主任没有探头看通风窗外，那阵高跟鞋踩的脚步声又逐渐远离了。
唐墨白逐渐松了口气，不过以防班主任后面打个回马枪，唐墨白和德维尔硬是在外面等了两三分钟，直到唐墨白感觉自己腿都要发麻，才重新通过窗口爬回去。
刚一下来，唐墨白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在原地活动发麻的双腿，抬眼看刚下来的德维尔，挑眉：“外面太阳那么晒？你脖子都发红了。”
德维尔猛地抬起手捂住了右侧脖颈，恶狠狠瞪了一眼唐墨白：“用你管？”
唐墨白：“？”
又发什么神经？
他撇撇嘴，随后从装备栏里拿出一点原材料，德维尔又睁大了眼睛：“之前我就想问了，你是怎么凭空拿出东西的，还有你之前的速度是怎么回事？”
嗯？
唐墨白愣了下，疑惑地看向德维尔：“你在说什么傻话，装备栏啊。”
德维尔：“什么是装备栏？”
两人大眼瞪小眼。
【嗯？】
【这小哥什么情况？】
【他不是恶魔？不可能啊，我看见他手表了。】
【嘶，说起来确实有点古怪啊兄弟们，这副本就20个人，我之前无聊逛了下所有恶魔的直播间，没有一个是他啊，这哥们从哪冒出来的？？】
【什么鬼，之前npc多出一个，现在我们恶魔也能多出来一个人吗？】
专家团倒是知道德维尔的底细，所以也不是很吃惊，要说惊讶的点，应该是他们没想到德维尔居然疑似提前进入了这个副本。
唐墨白的表情逐渐呆滞：“就是……自带的空间装备啊，你难道没有一些特殊能力吗？”
德维尔的眼前一亮，语气莫名有些激动：“有确实是有，所以这也是你的能力？包括之前突然跑得很快？”
不，装备栏和命途能力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失乐园手表自带，后者是自己觉醒的特殊天赋。
为什么德维尔不知道这一点，上个副本他没这毛病啊，除了不开直播间以外，表现得和正常恶魔差不多。
“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失乐园的事了吗？”
“不记得，但是我对你说的这个词语有一点点印象，”德维尔思索，“所以像你和我这样特殊的人都会去这个地方？”
准确来说他们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不过应该也没差，反正都会回去。
唐墨白点点头：“算是吧。”
随后，他明显看到德维尔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双猩红的瞳孔也第一次完全将他倒映在眼里。
“那么，我们就是同类了，对吧？”
同类……硬要说都是恶魔的话，确实是同类。
唐墨白随口敷衍：“对，所以现在我能继续做事了吗？”
德维尔得到了答案，没有再继续骚扰唐墨白，乖巧站在一边，随后就看见唐墨白手上出现一个被包裹严实的方块体。
随后，德维尔问出了他之后会一直后悔的问题：“这是什么？”
唐墨白：“一些原材料罢了。”
之前班主任说的那句学生的味道让他很在意，为了防止班主任再杀个回马枪，或者之后还遇见她，唐墨白决定做一个小小的措施。
改变下身上的味道。
几秒后，德维尔呆滞地走出厕所，唐墨白走在后面，用纸团塞着鼻子，心情倒是不错。
他当然没那么丧心病狂直接把那些原材料提取液往身上怼，但仅仅是释放出一点点缝隙，身上都足够沾上那股味道，哪怕被风吹散，近距离也能闻到，这下班主任别想再靠嗅觉追踪他们！
“还有点时间，你还要去办公室的吧？”唐墨白问。
德维尔：“……去吧。”
已经做出那么大牺牲了，如果再不找到禁书，德维尔觉得他就白折腾那么多了。
还好接下来这一路，唐墨白他们没有再遇到巡逻老师，教师办公室那一层都相当安静，唐墨白先是确定了里面没有人，随后敲了敲办公室大门。
德维尔疑惑：“里面没人，你为什么还要敲门？”
“规则。”唐墨白简要解释。
教师办公室守则：
1、进入请敲门，无论有没有人
2、教师办公室内应保持整洁、明亮
德维尔挑眉：“班主任居然连这里的规则都告诉你了。”
唐墨白：“她没告诉你吗？”
“她可不信任我， ”德维尔嗤笑， “毕竟我可是她的眼中钉。”
眼中钉？
“为什么？班主任虽然抓违纪很吓人，但平常还算温和吧。”
德维尔：“？？你管那叫温和？”
唐墨白回想了下，完蛋，可能是蓝星上习惯了，他居然觉得班主任不露出真面目的时候还算正常。
摇摇头，唐墨白专心眼下的事，透过窗户看教师办公室里面，确认了办公室确实是干净整洁的，这才放心打开办公室的门，以防万一，唐墨白还去看了下所有老师的桌面，确定他们用来批改的文具只有铅笔和橡皮。
仔细想想，唐墨白在自己课桌上找到的文具也只有这两种，顶多再加上直尺圆规之类，也就是说学校里仅有这两种文具算是安全的吗？污染的来源到底是哪里呢？超市？
超市位于食堂旁边，但是唐墨白还没有进入调查过，只知道超市内有个小型文具店。
禁书不会摆在明面上，唐墨白他们检查了一圈，最后目标锁定在了班主任的办公桌上几个上锁的抽屉。
“可是没有钥匙。”德维尔皱眉，这时就看见唐墨白平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钢丝。
德维尔：？
【？小白还会这招呢？】
【不知道啊，第一次看见，我以为扶光会长算是那种比较正经的。】
而专家团看见唐墨白拿出钢丝，一个个脸上顿时展露出了笑意，想起来他还没有进无限世界的时候了。
唐墨白捏着钢丝在抽屉锁孔捣鼓，好在这里面没有什么特殊力量上的锁，没一会这种初级的不能再初级的锁就被他撬开。
抽屉里面是一堆违禁品，手机、漫画书、小说……
“有我们找的那本吗？”唐墨白问。
德维尔勉强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皱着眉，随后凑近唐墨白身边，垂下的手牵起他的，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忘了，手指自动就寻进彼此的缝隙。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唐墨白看抽屉里只有六本小说漫画，和三部手机，但是在和德维尔牵手后，心里微微一动，从这六本小说下面翻出了第七本。
只一眼，唐墨白的目光就被封面上白花花的肉.体吸引，但那不是人类的身体，像是……蛇？
白色的、带着鳞片，每张鳞片上描绘着细微的线条，仔细一看像是无数正在交合的身体，在被人的视线锁定的那一刻，那些身体全都扭动了起来，蛇的扭动中包含着人，人却又像是蛇窟的蛇一般结合，耳边仿佛能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鼻尖嗅到某种黏腻腥味。
惊悚、香艳，轻易就能挑起人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
“唐墨白？”
注意到唐墨白盯着那本书的封面突然不动了，德维尔心上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刚要抢过他手上的禁书，身旁的人却突然有了动作。
唐墨白的个子比他还矮一个头，力量在这一刻却压过了德维尔，轻易就将他推到在地，用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腰上。
“……唐墨白？你醒醒…”
德维尔发现了不对劲，不，应该说唐墨白的状态很不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就要挣脱，但在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却被此刻少年人的神态死死钉住了目光。
不知何时，唐墨白脸上已经布满了潮红，连眼眸都泛着水波，那张脸向来是元气的，阳光的，弯着眉眼笑起来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碎光。
从未像是这个、这个样子……
弹幕在这个瞬间蓦然停住，还没来得及爆发，突然一轮又一轮的烟花打赏，把屏幕遮了个彻彻底底。
德维尔脑中‘轰’的一声全然空白了，逻辑一片混乱，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是今天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脑子里会冒出‘从未’这个词，手臂上的力气一下消散了，下意识用力抓紧了掌心里的小臂，不像是推拒反倒像禁锢，被唐墨白压住的地方蔓延出一阵阵躁动的热意。
唐墨白压低身体靠近的时候，德维尔连呼吸都忘记了，满心满眼都是逐渐放大的浅粉色唇缝。
蓦地，那唇瓣在半空中停下。
唐墨白浑身颤抖，用力咬下舌尖，猩红的血顿时从唇缝间溢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德维尔脸上、鼻尖上。
舌尖剧痛勉强唤醒了唐墨白的神智，他挣扎着从德维尔身上下去，闭着眼睛把那本书翻过来盖住，这才勉强压下了污染。
“抱歉德维尔，”为了防止自己失控，唐墨白紧闭着眼，“你能先转过去吗？我可能中招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唐墨白听见一声低沉的鼻音，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再睁开眼的时候，德维尔已经背对着他站立了。
只是唐墨白看不见，站起身后，德维尔脸上的两滴血顺着重力方向流下，红痕划过唇边，那两瓣唇微启，一点猩红的舌尖犹如捕猎的蛇，舔去血珠。
腥的，甜的。
烟花结束，屏幕对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弹幕顿时哀怨极了。
【都没来得及截图，我恨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这就是金主的占有欲吗呜呜呜呜呜呜什么都没看到】
【我看到了！用眼睛牢牢记下这一幕，我要存在我的记忆内存里，永远永远】
【嚼嚼嚼你们说嚼嚼为什么扶光会长嚼嚼那么涩气呢嚼嚼嚼】
【我合理怀疑扶光会长已经转色欲命途了，不然我无法和我起立的牛牛解释】
【那个幸运的恶魔是谁啊沃日！我好想代替他我好想代替他我好想代替他（阴暗爬行）我也想被小白推倒，哪怕什么都不做呜呜呜呜呜】
【楼上的，那你还不如代替金主呢，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半天，唐墨白勉强压下身体深处的躁动，转过头刚要去处理禁书，脚步刚一挪动，却突然踩到了什么，脚底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他下意识低下头，瞳孔微微缩紧。
那是一只被踩碎的钢笔。
笔尖被踩碎，储存墨迹的地方浸染出来，洁白的办公室地板染上黑色的污渍。
4、办公室内不存在除铅笔、橡皮以外的文具，如果发现，请及时告诉当天的值班老师，请他去处理。
但是为什么，之前办公室明明没有……
脑海中一道闪电划过，是污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被污染的学生更容易吸引那些东西的视线，因为他们露出了破绽……’
他刚刚不慎看了一眼禁书的封面，差点把德维尔推到，在办公室做出这种事，不就是彻彻底底违反纪律吗！
“德维尔！”
唐墨白低声叫道，德维尔立刻转过身，也注意到了地板上碎裂的钢笔和逐渐从地板蔓延开来的污渍。
2、教师办公室内应保持整洁、明亮
唐墨白尝试用书桌上的纸巾放在墨水上，试图利用纸巾洗干净墨水阻止污渍蔓延，但很快他察觉自己做了无用功，因为这蔓延的墨水量明显已经超过一只钢笔的储存了，地板逐渐被墨水染黑，与此同时，办公室的灯光开始一明一暗地闪烁。
在某个节点，办公室的灯光猛地黯淡下去，按理说这个点才是正午，哪怕办公室没有灯光了，也至少能视物，但奇怪的是，在灯光暗下去后，整个办公室像是陷入了黑夜中，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所围拢。
“……德维尔？”
唐墨白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声线颤抖地呼唤德维尔的名字，很快，黑暗中有人触碰到了他的手掌，唐墨白刚要躲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德维尔？”
“嗯。”
唐墨白顿时紧紧攥住他的手，德维尔顿了下，随即五指强势地插入唐墨白的指缝，生怕他不见似的，掌心贴着掌心，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温度。
这时，办公室门外突然闯进来好几个身影，失去大半视野的状态下，唐墨白只能隐约看见他们穿着红色校服，看不清脸，他们有说有笑，全然无视了站在一边的唐墨白他们，在注意到办公室锁着的抽屉被打开后欢呼一声，直接抢了手机、禁书就跑。
意外发生得猝不及防，这时唐墨白才刚刚适应了一点黑暗，刚想追上去，却被德维尔拦住脚步。
“等一下，情况不对劲，你不能就这么出去！”德维尔面色严肃，“你看看这里，再看看外面的教室牌。”
这里？
这时，唐墨白发觉，办公室的样子完全变了，明亮整洁的办公室突然作旧，地板上遍布暗红的污渍，办公桌也都是破破烂烂的，上面的那些属于老师的文件、备课本通通不见。
这里还是原来的教师办公室吗？
但是如果不是办公室的话，这里又是哪里？
而德维尔说的外面，教师办公室走廊呈一个90度的凹字，对面正对着教室， 虽然有一段距离， 但唐墨白还是能勉强看到对面教室牌。
a1401
a1？
学生绝对不能自主前往的a1楼？？
在知道学生守则后，唐墨白他们自己也尝试定位a1到底在那里，他们所在的教学楼是两栋，a2和a3连起来的综合教学楼，上午放学的时候跟着大部队走，教学楼和食堂、宿舍是一东一西两个方向，但路上路过了政务楼、超市、图书馆、操场，却始终没有看见a1楼，弄得唐墨白以为这个a1楼不存在。
但现在，线索在他脑海中汇聚成一条线。
为什么教学楼里近乎所有地方都强调了干净、整洁、明亮？
因为不干净、不整洁、不明亮的地方，不是他们a2a3的教室、厕所、教师办公室。
是a1的。
走班的时候也是，他们曾经看到班级牌子模糊，他们曾经去到了一个不是教室，但是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
那个不存在的第七人，原本可能是想把他们带去a1，但是被打断了。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再度传来高跟鞋触地的脚步声，很明显是班主任的脚步声，而且她正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唐墨白汗毛竖立，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班主任发现他们在a1.
就和德维尔之前说的一样，违纪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发现。
他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办公室窗口，想要故技重施，德维尔却严肃地摇头：“不行，a1里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挂在楼外面。”
“你仔细想想，那个告诉你教师办公室守则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脱离的办法，应该都会有才对。”
脱离办法……
唐墨白想起来了，如果是认错教室，就必须离开去正确的（因此走班那次他们才没有完全进入a1）厕所则是开水可以冲污渍，教师办公室里同样有类似的做法。
但是，班主任已经靠近外面，如果这个时候出去，只有两种可能，被发现来a1，又或者成功脱离a1，但无论怎样，都避免不了与班主任碰面。
而且问题是，班主任告诉他的规则，真的是正确的吗？
种种错乱的想法在脑海中闪过，一会是刚才苏静云与班主任的交谈，一会是班主任可怖的真面目，但随即，他又想到，此刻怀疑的想法，到底是基于理智的判断，还是他已经被污染了……
【相信老师。】
熟悉的弹幕在屏幕上飞过，唐墨白下定了决心，掏出军刺，用刀柄的地方用力砸了一下锁孔的位置。
德维尔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怎么了？”
“没事。”唐墨白深吸口气，不停地在脑海中重复学生守则。
相信老师、相信老师、相信老师。
在没抓到学生违纪的证据前，老师会保护学校的学生。
“德维尔，你身上有带什么吃的吗？”
德维尔翻找口袋，最后找到了一颗薄荷糖：“这个行吗？”
“行，”唐墨白接过了糖，冷静地说，“你先躲进办公室柜子里。”
这个率先出去的人只能是唐墨白，因为班主任可能只给少数学生讲过办公室守则，况且德维尔与老师的关系莫名紧张，他说的话老师不一定会相信，这个险只能他去冒。
德维尔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深深看了一眼唐墨白，转身去办公室后面躲着，而唐墨白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倒退着，后背朝向门口，一步步退出办公室。
他闭着眼，无法看见外面的情况，只能听见高跟鞋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那股人体发酵的恶臭也开始侵袭他的鼻子、肺部。
还好，唐墨白一早就经过大体老师的训练，不然此刻估计已经忍受不住跪地干呕了。
他耐心地等了十秒，才睁开眼睛，眼前重新变得阳光明媚。
规则是正确的，他又回到了a2楼。
但危机还没结束，一双红色高跟鞋停在面前，班主任有点浮肿青白的脸凑近
“……唐墨白。”她盯着这个学生，“我的办公室，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116章时不我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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