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莘 作品

第 38 章 心动03

第38章心动03

姜凝驻足望着陆时祁,一时有些沉默。

她没想到当初不辞而别,给他留下的阴影那么大。

怕她再离开,所以守在他家门口。

可是日子那么长,他又能守多久?

她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倏忽间,姜凝心上某个位置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忽略掉那份异样,对他道:“澜城是我的家,我不会离开。”

陆时祁看过来时,她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在旁边的空床上躺下。

原本是真的有些困的,此刻兴许是被他刚才的话影响,姜凝心里有点乱。

翻来覆去了几次,她感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紧接着她身上盖了一层棉被。

姜凝睁开眼,陆时祁坐在床沿给她掖了掖被角:“当心着凉。”

被子盖好,他仍旧没走,就在边上坐着。

姜凝纵使闭上眼,他的存在感依旧很强,根本无法忽略。

姜凝有些无奈地坐起来:“我不困了。”

她回到妥妥的病床边,坐在椅子上守着他。

想了又想,她还是郑重地对陆时祁道:“我愿意让你今晚一起照顾妥妥,是因为他确实是你的儿子,如果你们父子之间想要培养感情,我无权干涉。我也同意妥妥叫你爸爸了,以后你们两个想要见面,随时都可以。但是你不用对我殷勤,我们已经四年没见了,这四年里我从未想过你会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你现在突然满怀愧疚地站在我面前,关怀备至,我很不习惯,甚至有点不自在。”

陆时祁望着她,眼底似有受伤。

良久,他缓声道:“抱歉,我出去透透气。”

他刚到病房门口,沈宴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陆时祁先行出了病房。

沈宴余光觑他一眼,走进来,看一眼病床上熟睡的小外甥:“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原本医生说不用住院的,这个季节小孩子发烧是常事,烧退了就好。陆时祁不放心,要求在这边留观一夜,免得再有什么状况。”

沈宴没说什么,看她一脸憔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妥妥睡得挺好,你在这干熬着做什么,去眯一觉。”

姜凝看一眼病房门口的方向,想到陆时祁刚才的表情,抿了下唇:“哥,我刚才好像把话说重了。他出现的太突然,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

“没事,先别管他了,你睡一会儿,我出去看看。”

沈宴走后,病房里剩下姜凝和妥妥两个人,姜凝难得放松下来。

她确实很困了,直接歪在妥妥的床边,闭上眼。-

沈宴从病房里出来,在长廊里没看到陆时祁的身影,他正要拿手机给陆时祁打电话,余光透过窗外看到他在病房楼前的一棵银杏树下站着,指间夹着烟,身形有些落寞。

沈宴从病房楼里出来,他阔步走过去:“听说我外甥昨晚根本不用住院,是你要求留院观察一晚的。你想跟小五多待一会儿就直说,都四年了还拐弯抹角的。”

陆时祁苦笑:“直说与否有用吗?在她眼里,我已经做什么都是错了。”

“你还真是自讨苦吃,早干嘛去了?她现在稍微说点重话你就受不了,你以前跟她说过什么?”

“我没她那么心狠,我只是说不结婚,只是没有承认喜欢她,该纵着的时候我

一样纵着她。” 陆时祁想到她方才眼底的冷漠,微微牵扯唇角,“她还真是,一点都没在意过我。”

沈宴实在看不下去了:“陆二,你长点脑子吧。”

“我妹妹没你想象中那般铁石心肠,即便她当初接近你目的不纯,你自己换位想一下,你会对着一个完全不喜欢的人说甜言蜜语吗?伪装一天两天或许可以,一个月两个月都说违心的话,还跟你做尽亲密的事,她还不把自己恶心坏了?我宠她这么多年,她什么都要最好的,你真当她会是个为了你所谓的某种目的便将就自己委曲求全的人?”

“你觉得她是假装的,她自己也觉得是假装的,但感情这种事向来心不由己,是她自己能用理智决定喜欢还是不喜欢的吗?如果感情那么好克制,这世上就没那么多受情伤的人了,你也不用四年里魂不守舍。”

“你还想不明白吗,她只是不懂感情,连自己都还没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结果那份心动就被你的冷言冷语给扼杀了而已。”

陆时祁神情微顿,整个人愣在当场。

“她自幼被那个女人影响,压根不相信感情,才没对你完全打开心扉。你应该庆幸她对感情迟钝懵懂,怀着孕跑回澜城时内心被你伤的也不够深,甚至还有心思编造你车祸死了的谎言跟我表演痛哭流涕,情深不已。”

沈宴狠狠地看着他,“否则真的被你伤到,我根本不可能让你们如今再见面。”

天穹一点点亮起来,医院里人来人往。

东方的天际跃出一丝暖橙色的曙光,将周遭的树叶照得嫩绿。

“你说的对。”陆时祁掐灭了烟头,面上有些惭愧,“既然当初是我先发现动心的,我就应该多包容她一些。如果不是我口不对心,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开始的,但我敢肯定,凭你们两个人的心态,从一开始你们就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你们都以为自己不会是先动心的那一个,结果一个怀孕了,一个沦陷了,能有今天的结果完全是你们两个一起作出来的。”

沈宴再次看向陆时祁,神情难得认真,“但我或许应该庆幸,她找上的目标是你。她确实是有目的的接近你,那种状态下,她急于证明对方很爱她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你违心的拒绝总好过她遇上别人,对方违心地迎合她,让她越陷越深,最后又根本不爱她。如果是这样,她怕是要成为第二个姜桦。”

“是你一再的拒绝,才能让她在面对内心的感情时保持清醒,没有对你深陷,离开时也不至于受伤。”

“这也是我愿意安排你们见面,重新给你们一次机会的原因。但你们两个之间,我只帮这么多,后面的路你们自己走。”沈宴说着,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陆时祁的肩膀。

正要离开,他又看一眼陆时祁如今的状态,叹气:“陆二,你我兄弟一场,我再多说一句。你今天别在医院了,找了四年的人如今已经找到了,她不会再跑,你自己先回去好好想想,捋一捋思绪。你以前不是怪她在你面前不真实吗,如今的她就是最真实的,但她不会再对你花言巧语,撒娇使性子,四年未见,你现在应该以什么样的精神面貌和方式来面对眼前这个真实的她?”

沈宴回到病房楼,透过长廊的窗户往下看一眼。

陆时祁又在树下静默良久,最后大步离开医院。

沈宴手机震了声,他捞起,看到陆时祁发来的微信。

陆二:【谢了,哥。】

“脸皮够厚的,谁是你

哥。” 沈宴轻嗤一声,收了手机回病房。-

带着妥妥出院的时候,医院泊车区,姜凝上车前四下看了看,没见到陆时祁的身影。

她早上说了那些话以后,他一脸受伤,之后就消失了。

沈宴帮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察觉她心事重重,明知故问:“找谁呢?”

“……我就随便看看。”姜凝抱着妥妥坐进去。

驱车离开医院,沈宴感觉姜凝有些心不在焉。

“你不是不想看到陆二吗,所以我把他赶走了,最近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朝后面睨了眼,“小五,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姜凝一怔,笑道:“当然不会,他终于不在我面前晃,我还清净了呢。”

沈宴无奈失笑:“行。”

陆二的嘴硬治好了,又多了个嘴硬的。

午饭后,妥妥坐在沈宴的腿上看动画片,沈宴不经意看了眼落地窗外。

院中有个葡萄藤架,姜凝在藤下搭了个秋千,这会儿人坐在秋千上随意荡着,风吹起她柔顺的长发,整个人似有些出神。

沈宴把妥妥抱坐在沙发上,轻声说:“你自己先看,舅舅找妈妈说会儿话。”

妥妥看得正起劲,连一丝眼风都不曾从电视上移开:“好,你去吧。”

沈宴从沙发上拿了外套,从客厅里出来:“冷不冷?”

他把手上的外套给她递过去。

姜凝接过来,披在身上。

“在想什么?”沈宴突然问道。

姜凝摇头:“没什么,闲着无聊随便坐会儿。”

沈宴看她一眼,在藤下的长凳上坐下:“沈寂回来了,他去找陆二了。”

姜凝荡秋千的动作顿住,下意识侧目:“他找陆时祁干什么?”

沈宴随口道:“我告诉他妥妥是陆二的儿子,他自然知道当年是陆二欺负了你,所以一下飞机就气冲冲的找陆二打架去了。”

姜凝看向沈宴:“陆时祁不是你朋友吗,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你知道沈寂去打他,你不拦着?”

沈宴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平静地问她:“他作为兄长要为自己的妹妹出气,我为什么要拦着?”

他说着,扫了眼腕上的时间,“我们出院那会儿沈寂告诉我的,这个点应该已经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超跑驶进院内,开进了车库。

沈寂下了车,把玩着车钥匙走过来。

姜凝直接从秋千上起身:“你把陆时祁打了?”

“打了,我刚从他住的酒店回来。”沈寂说着,把手里的车钥匙装进口袋,坐在她刚坐过的秋千上。

姜凝在沈寂脸上扫视一圈,又看他挺悠哉的样子,不确信地说道:“不是说打架吗,你看着也没受伤啊。”

沈寂笑了声:“我打他的时候,他没还手呗,我这是单方面碾压。”

他又看向沈宴,“哥,我可给你面子了,没打脸,不影响他出去见人。”

姜凝:“……”

见姜凝彻底沉默下来,不说话,沈宴望过去:“你心疼他了?”

姜凝抿了下唇:“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你为什么会找上陆时祁,程云泱已经告诉我了。”沈宴神色严肃几分,“小五,你当初接近陆时祁,跟他说你暗恋他很多年的时候,你心里喜欢他吗?”

姜凝摇头。

“后来回到澜城,

你恨他吗?”沈宴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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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再次摇头。

沈宴:“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感觉?”

姜凝默了少顷:“我没想过会再见面,也没想到他现在对我是这种态度,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那你觉得,陆时祁对你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在姜凝狐疑地看过来时,沈宴换了种问法,“或者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陆时祁,再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如果是他对你做的,你什么感觉?”

姜凝:“……”

“小五,你因为和姜桦的一时赌气,把婚姻当儿戏,把感情当筹码,在这场游戏里陆时祁是什么,他只是你征服的目标,是你用来向姜桦证明一种观点的一个工具。你想要他爱上你,那你又知不知道,真情是要拿真心去换的?如果他真的爱上你了,你能给他同等的回应吗?”

“你可以不爱陆时祁,但你不可以为了让他一心一意爱上你,假装爱他,这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而且他原本是不婚的,听说你最初为了接近他,还骗他说自己也不婚?”

姜凝低着头,脸色一时间很难看。

“小五,父母给我们做了不好的示范,或许我们兄妹三人对待感情和婚姻的看法都深受影响。可正是因为我们亲身经历过因为沈清安对婚姻和爱情不忠,给家庭和孩子造成的悲剧,我们自己才更应该在感情方面多一些真诚,少一些欺骗,不是吗?”

看到姜凝逐渐泛红的眼眶,沈宴起身走过来,语气渐渐温和:“从程云泱那里听说你接近陆时祁的理由,我真的很痛心,你怎么能为了姜桦那个女人,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如果你遇到的真的是个混蛋,你会毁了你自己,你知道吗?”

姜凝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睫毛染上湿意:“哥,我知道错了。”

沈寂从秋千上起来,把姜凝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哥,她认错了,以后肯定不会把感情当儿戏,你别再说她了。”

沈宴睇了沈寂一眼:“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一直把她交给你看着,只知道带她吃喝玩乐,她心里想什么你是半点不知道。”

“……谁让你非要和沈温争掌权人的位置,我能带她玩都不错了。”

“我若不争,我们三个无父无母,如何在沈家立足?没我顶着,爷爷能让你安稳稳的进娱乐圈,去做你想做的事?”

沈寂一时有些悻悻,沉默下来。

沈宴帮姜凝擦掉眼泪:“大哥今天说你,是为你好,以后再也别做这种傻事。”

姜凝轻轻点头。

沈宴想了想,问她:“你明知道陆二不婚,你还撩拨他,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不婚吗?”

姜凝思索片刻:“好像是不想让陆老太太给他安排对象相亲。”

沈宴:“那陆老太太为什么急于让他相亲?”

姜凝摇头,她以为可能长辈们都爱操心孩子们的终身大事。不过听沈宴的语气,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跟你讲讲陆二吧。”沈宴重新回到长凳上坐下,示意她坐过去。

陆家三兄弟,陆大和陆三的母亲都是陆嘉荣心甘情愿娶进门的,陆嘉荣虽然花心,但对他们的母亲都有过感情。

只有陆时祁的母亲是个例外。

陆时祁的父母是商业联姻,两人婚前便各自有喜欢的人,约定好了婚后各过各的。

结果两人因为一次酒后乱性,生下了陆时祁。

陆时祁是意外而来的孩子,出生后父母之间依旧没有感情,甚至各自为了对

方在外面的情人相看两厌,最终离婚。

所以陆时祁自生下来起便爹不疼娘不爱,甚至因为他们的父母互相生厌,他也沦为了被父母嫌弃厌恶的存在。

沈宴高中时去过陆家,亲眼见过,陆嘉荣出差回来,像个慈父一样给陆时温和陆时临带礼物,关心学习情况,陆时祁只能在边上看着。

在陆嘉荣眼里,他是多余的,就连看一眼都嫌多。

即便他已经很努力,是陆家的孩子里最优秀的那一个。

那天其实陆嘉荣带了三份礼物回来,但是另外那份,是给外面的私生子的。

在陆嘉荣眼里,即便是他对外不愿意承认的私生子,都好过陆时祁这个儿子。

陆时祁不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只是幼年遭受过太多冷待,渴望的父母亲情离自己太过遥远,这才把自己的心一点点封闭了起来。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陆时祁很难感受到家庭的温情。

他不会相信爱情,更不会憧憬婚姻。

沈宴和陆时祁能成为好友,或许便跟各自的经历有关。

他们都曾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所恶,无人看顾,只能自己野蛮生长。

但陆时祁又和沈宴不一样。

沈宴虽被姜桦抛弃,但至少不用每天都经受被冷落的滋味。

陆时祁却几乎每天都要面对陆嘉荣,看着他像个慈父一样关心自己的哥哥,弟弟,却独独把他当成透明人。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在陆家的每一天,对他而言都像是在经受酷刑。

或许就是那时候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后来当陆时祁成长起来,他从陆嘉荣手上夺权时,狠绝的不留半分余地。

沈宴记得陆时祁成为陆氏集团总裁那天,陆嘉荣是被保镖架着从陆氏集团丢出来的。

陆嘉荣破口大骂他不孝,陆时祁只冷冷回了四个字:“父慈,子孝。”

但陆时祁终究也不是个心狠的人,做了陆氏的掌权人后,对陆时温和陆时临兄弟两个还算不错。

陆时温专注做投行,陆时祁把陆氏旗下的整个投行板块给了他。

陆时临是个爱玩公子哥,花钱如流水,那些年全都是靠陆时祁养着。这两年终于收了心,开始学做生意,陆时祁也不遗余力的教他。

“那他妈妈呢,真的就一点也不管他吗?”姜凝问。

沈宴道:“他母亲离婚后,便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了。有一次他生日,冰天雪地里,他在他母亲的家门口等了三个小时,里面欢声笑语,却连门都没让他进。”

姜凝心上一阵发堵。

怪不得他当时那么认真地跟她说,意外而来的孩子,不该来到这世上。

他说的是他自己。

陆时祁有多渴望能够被人真心对待,当初就有多反感看到她的虚情假意。

自从陆时祁出现以后,姜凝经常想起四年前的一些事。很奇怪,时隔很久了,但有些很细节的东西她居然都记得。

她想起四年前他们最后的谈话。

她问他喜不喜欢她。

他那天其实没有否认,他答的是:你呢,你喜欢我吗?

他们都是不敢放肆去爱的人,都在期待对方能给出一点信号好让自己安心些,最终就这么错过。

和沈宴聊完,姜凝的心里乱糟糟的,起身回了卧室。

院内只剩下沈寂和沈宴。

沈寂默了片刻:“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

陆时祁也挺惨的,我刚才下手会不会太重了?”

他看向沈宴,连忙推卸责任,“哥,是你让我揍他我才去的,可不关我的事啊。”

前两天沈寂刚从沈宴那里知道陆时祁就是小五以前的男朋友时,气得确实说要回去打他,不过当时被沈宴给拦下了,说这事不让他插手。

直到今天上午,他跟沈宴说要回澜城。沈宴不知道抽什么风,给他发了陆时祁酒店的位置,让他先去把陆时祁揍一顿再回来。

反正他本来就想去,就真把人给揍了。

沈宴看看时间:“过饭点了,吃午饭了吗?”

“吃了。”沈寂坐在秋千架上,吊儿郎当地道,“你朋友陆时祁请的。”

沈宴挑眉:“你打了他,他还请你吃饭?”

说起这个沈寂也稀奇:“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态度还挺好,我就想着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就宰了他一顿。不过吃饭的时候,我一不留神,他从我这骗走了一个消息。”

说到这里,沈寂恍然大悟,“他可能就是想从我嘴里套消息,所以才客客气气请我吃饭的,你这朋友挺阴险啊,我太单纯了!”

“他向你打听什么消息了?”

沈寂摆摆手:“算了,不提也罢,反正就是小五的一个爱好。”

沈宴笑而不语。

他在医院里费尽口舌跟那小子分析半天,他如今可算开窍了。

当初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一味地道歉认错有什么用,他应该想的是接下来做什么事能让小五高兴,而不是原谅他。

何况,小五本来就没有因为当初的事埋怨他,没有怨怪又何须原谅?

他认错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好好追人才是正经事。

“哥,你先前不是不让我掺和小五和陆时祁的事吗,说那是你朋友,你自己处理。”沈寂一时间想不明白,“你今天怎么又突然让我去揍陆时祁,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让小五怀孕是真的,这顿打是他应得的,我和他相识一场,不好出手,你打他最合适。”沈宴沉吟片刻,“何况,我总要知道小五心里到底怎么想。如果她听到陆二被揍的事完全无动于衷,事不关己,刚才那些话,我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你的意思是,她在乎陆二,但是死不承认?”

沈寂有点纳闷,“哥,你既然觉得小五四年前就喜欢陆时祁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那你刚才怎么没有提醒她一下。”

“为什么要提醒她,她没发觉,只能说明是陆时祁给的爱不够多。”沈宴起身往屋里走,“让他慢慢追,我沈宴的妹妹本来就不该被他轻易得到。”

沈宴承认自己是个护短的人,在陆二和小五之间,他还是更偏心自己的亲妹妹一点。

如果陆二和小五之间需要有个人主动,他希望那个人是陆二。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之前都是小五追的陆二,他的小五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追过呢。

何况,他也算在小五跟前替陆二说过好话了。

沈寂看一眼沈宴的背影,跟着起身:“你要这么说,我沈寂的妹妹更不应该被他轻易得到,得让他多追一段时间!”

沈宴已经走到客厅门口,闻声回头看过来:“那你还让他从你嘴里套了消息出来?”

沈寂:“……”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