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要讨回那个代价吧？
索性京辞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车子下了高速，沿着绿化带走了十来分钟，最后驶入一家疗养院。
宁姜对这种地方很熟悉，因为她妈妈住的也是这样的疗养院，这不过这里看上去显然更高级，有鲜花草坪，树木丛荫，比她妈妈住的不知道要好了多少。
京辞把车停在楼下，解开安全带，递给她两个字。
“下车。”
宁姜不明所以，但听话地跟着下车。
穿过一个林荫小道，到达了一处小院子，京辞推开木栅栏的小门，带着她一起进去。
院子外坐着个年轻女孩，穿着一身条纹病服，那张脸和京辞的五官有几分相似。
看到京辞，她喊了一声。
“哥哥。”
宁姜被这声称呼喊得有些呆愣。
她是京辞的妹妹？
京辞什么时候还有个妹妹？
她的目光落在女孩的手上，那只纤细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透着几分血丝。
不远处有护工站在那里，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京辞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被女孩倔强地挪开了。
他也没恼，朝着宁姜招了招手，宁姜顺势走了过去。
“你的任务就是和她做朋友。”京辞说，“把你那贪生怕死的精神，多传一点给她。”
宁姜下意识问：“她怎么了？”
“前阵子自杀未遂，这两天又想实施了。”他扯唇道，“正好，她不想活，你太想活，你们两个中和一下。”
宁姜：“……”
这话能是这么说的吗？
京辞说完走进了房间，仿佛不喜欢待在这个空间里，把小院子留给她们。
宁姜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她把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女孩哼了一声，不理她。
宁姜对开导人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京辞给下了命令，她又不能走开，就从一旁搬了把小椅子，跟女孩并排坐着。
“请问你有充电线吗？”宁姜试探问。
女孩：“？”
宁姜掏出自己的破碎手机，无奈晃了晃：“我手机没电了，想充个电。”
女孩皱起眉头，颇有点嫌弃：“怎么破成那样啊？”
“被人摔坏了，但还能用，就凑合着用。”宁姜坦诚道。
女孩没说什么，扭了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护工。
“帮她充个电。”
护工走过来，笑眯眯地说：“小姐，把手机给我吧，我拿进去帮你充电。”
小院子里也没插座，宁姜把手机递给了她，道了声谢。
她又回头，跟女孩也道谢：“谢谢你。”
这么看来，她还挺助人为乐的。
她思索了下，小心翼翼问道：“那个，你能别自杀吗？”
女孩眼睛瞪向她，透着浓浓的不友善。
宁姜为难道：“因为我想活，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需要京总做我的保护伞，如果你死了，他可能就不管我了。”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想死，但我还是很想活下去的。”
女孩冷冷一笑：“因为你们都过得正常人的生活，都过得开心幸福，都有自己的家，当然不想死。”
宁姜沉默了两秒。
“我没有家。”
她说：“我弟弟死了，爸爸车祸也死了，妈妈疯了，这些年就我一个在活着。”
女孩听到这话，明显顿了一下，扭头惊讶地看向她。
“很惊讶吧，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才应该死？”宁姜露出一抹淡笑，“但我偏不死，我就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