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姜瞳孔一缩，开口打断她的话。
“好了妈，这些事我都会去做，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千万不要到处说，好吗？”
爸爸已经因此而死了。
她这些年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不希望妈妈有朝一日也出事。
宁母精神不太正常，絮絮叨叨，过一会儿又大哭。
“呜呜呜……我等的好难啊，我不想等了，我也想死啊……”
“不能死。”宁姜抱住她的肩膀，眼底泛红，又坚韧，“你忘了吗，我们还没找到真相，还没有为他们报仇，怎么能死呢？”
“如果就这样算了，爸爸和弟弟在泉下的冤魂该多委屈不甘？”
“妈，听我的，要活着好吗？”
宁母止住哭声，整个人呆呆的。
“对，要给他们报仇，要活着，要好好吃饭，好好穿衣服。”
宁姜花了会儿时间才将她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拆开纸袋，把里面的外套拿出来，抻平整，披在宁母身上。
太阳洒进来，有了些勉强的温度。
宁姜在疗养院待了一上午，哄宁母睡了午觉，关上门，便走了。
大门距离公交站有一段路，她绕了条捷径，穿过一排梧桐树林。
“把衣服脱了，跪在那里学狗叫，快点！”
“哭什么哭，看镜头啊！”
“哎呀，没拍上，再踹她一脚……”
旁边无人的巷子里隐约传来几道声音，宁姜下意识看过去，窄小斑驳的巷子里，几个穿校服的半大学生正围着一个女孩拳打脚踢。
女孩的头发被揪住，跪在地上，校服松松垮垮半掉着，沾满了泥土。
一群人拿着手机嘻嘻哈哈的拍她。
俨然一副霸凌的画面。
“你们在干什么，打人犯法知道吗，让开！”
宁姜疾言厉色走过去，大声呵斥她们。
几个孩子看到她，明显慌了一下，但是看她一个人稚嫩瘦弱的，很快就不怕了。
“我们在和同学玩，少管闲事好吧。”
“你们这是霸凌，性质很恶劣，把视频删了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宁姜掏出手机直接拨了110。
那几个孩子根本不怕，对着女孩又猛踹了几脚，宁姜看得气血上涌，直接冲了过去——
……
半个小时后。
派出所。
宁姜坐在审讯室，面无表情的听训。
“虽然是一起霸凌事件，但都是一群未成年，你一个成年人怎么也跟着掺和进去了，还好我们出警快，不然变成大乱斗了。”
警员收起笔录本，一边教育她。
宁姜辩解：“我是去拉架的，根本没动她们。”
“但那几个孩子举证你也动手了，好在事情没闹大，双方都有错，那几个孩子已经被父母接走了，你也找个人过来保释你吧。”
宁姜：“……”
她不放心地问道：“刚才那个被霸凌的女孩呢，她的事处理了吗？还有他们的非法视频删掉了吗？”
警员：“都已经办妥了，后续会交给家长和学校老师跟进，你就别管这个了，赶紧找个保释人。”
宁姜纠起眉头。
这种进局子的事不能被京家知道，她也没有什么朋友。
大学室友们毕业后就纷纷离开了这座城市，不好马上过来。
她思来想去，把电话打给了周淮。
彼时的周淮正在加班，这会儿正开着车，后面就坐着京辞。
他听完宁姜的请求后，看了后视镜一眼，欲言又止。
“说。”京辞吐了一个字。
周淮没挂电话，直接说：“京总，宁姜出了点事，人在梧桐路派出所，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需要保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