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飘来飘去的鬼们，哇哇哇地拍手叫好。
“打得好！”
“打死这个没良心的。”
“这小子心术不正，得了恩惠不记恩，还记仇，感情人家的东西都得免费给你才算好？”
有鬼见秦老五想反抗，特意上前摁住秦老五的手和脚。
秦老五只觉身体像是被石块压住，全身上下手指头都难动弹一下，就剩下一张嘴是自由的，只能任由莫老爷捶打。
“呜呜呜……别打了别打了！打人犯法！”秦老五高声喊。
曲南矜说：“莫老爷这是被鬼上身了，身不由己，情有可原。”
秦老五有苦说不出，他表弟明明就清醒得很！
“你怎么也被鬼上身了？”吕员外指着小厮，惊讶的表情很夸张。
小厮看明白吕员外的眼神暗示，龇牙咧嘴地装凶，走向真虚道长。
一直装作不存在，就连呼吸都放轻了的真虚道长：……
被打得浑身疼痛，像是被马车撞了似的。
早知道就不装了，那吕员外分明就是看他对曲大师不敬，这才专门让小厮报复他。
莫老爷打了一会儿，心中的愤懑发泄出来。
他甩了甩手，不想再打秦老五，打得他手都疼了。
小厮见莫老爷那边停手，眼神询问吕员外。
吕员外轻轻点头，小厮收回手，演戏演了个全套。
小厮假装疑惑地看着真虚道长。
“咦……我竟然揍你？刚刚发生了什么？”
真虚道长躺在地上，不想动，更不想配合小厮演戏。
曲南矜的手指一动，两道招阴符消失。
没有了招阴符，众鬼纷纷离去。
唯有莫老爷的邻家老太太，还在原地待着。
她笑着问曲南矜：“大师，您能让我和这小子说说话吗？若这孩子害怕，便麻烦您帮我转告他几句话。”
曲南矜对莫老爷道：“你家邻居老太太想和你说话。”
“这……自然可以。”莫老爷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了。
曲南矜从小包中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而后将里面的液体倒出来一滴。
屈指一弹，那一滴液体，直入莫老爷的眼中。
“曲大师，这是什么东西？”吕员外问。
“用牛眼泪混合药物，做出来的液体，可以让人见鬼。”
莫老爷的眼前先是模糊了片刻，而后变得愈发清晰。
他看到了站在曲南矜旁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脚不沾地，飘向他。
容貌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但脸太白了，一看就知道是死人。
“伯母……”莫老爷挤出一抹勉强的笑。
见鬼这种事情还是太刺激了，他很难用平常心去对待。
“你听得到吗？”老太太提高声音，声音穿透力很强。
“我听得到。”
莫老爷被巨大的声音，震得揉了揉耳朵。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可算能和你说话了，憋死我了！之前我一个劲儿和你说话，你死活听不清。”
“您……您请说。”
“前几日是我忌日，我回了一趟家，就顺道在这附近逛了逛，想看看生前熟悉的街道，瞧瞧熟悉的人。”老太太露出怀念的神情。
“这不，正巧就看到这两个坏小子作妖。”
她的手指点了点真虚道长和秦老五。
“我知道这坏小子装神弄鬼就是想压价，专程跑去和你说，但不管我吼多大声，你都听不清，可把我急死了……”老太太目光慈爱，“怕你脑子里惦记着我找你这件事被吓着，我现在和你解释清楚。”
莫老爷怔怔地看着老太太。
想起当初自己孩童时期，有一次摔倒在地上磕着脑袋，还是被她背着去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