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扬着粗厚的手掌,打向曲南矜。
李青竹抓住嬷嬷的手腕,用力一拧,嬷嬷尖叫。
“反了你们了!敢打本夫人的人!”永昌侯夫人骂道,“都是死的吗?还不把这贱妇拿下!”
“纵然是永昌侯夫人,也不能让人随意打在下的女儿!”曲凌风站姿如松,不卑不亢。
“是非曲直,自有顺天府的官员判断。永昌侯夫人在此乱用私刑,莫不是被我女儿说中了真相,恼羞成怒?”
周围来看热闹的纷纷赞同。
“是啊,怎么就动手打人了?”
“人家小姑娘不太可能无凭无据随便乱说,说不准真是永昌侯夫人不守妇道……”
“哼!看你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永昌侯夫人一甩袖,率先走了进去。
她已经调查过曲南矜了,一个乡下来的小姑娘罢了。
至于其父亲曲凌风,是本次科举的三甲进士,书画在学子间颇具盛名。
在这勋贵遍地的京城,这样的人家就和无根的浮萍一样渺小,永昌侯夫人可不信曲南矜有渠道知道她的秘密。
顺天府尹看见不慌不忙的曲南矜,有些惊奇。
这姑娘的胆子真肥。
白振兴指着曲南矜道:“大人,她胡乱编排永昌侯府,得受拔舌之刑!”
“大人还未判案,白公子就有定论了?”曲凌风冷眼看白振兴。
“不能仗着自己是勋贵,便欺负一个小姑娘吧?”封辛夷扬声喊道。
“不错!”
“恐吓一个姑娘,非君子所为!”
封辛夷的身后,跟着一众穿着文士服装的青年,皆是今年和他们一同科考的学子。
这是封辛夷听了曲凌风的话,用曲凌风的书画,将他们叫来帮忙的。
曲凌风的书画在学子中很有名气,不知多少人想求一幅墨宝。
虽说封辛夷临时请来的学子大多位卑言轻,但有众多有功名在身的学子在,料想就算是永昌侯府也不能只手遮天。
永昌侯夫人不屑地瞥了眼那些学子。
一群酸腐书生,能成什么事?
说的好听是文人傲骨,说的不好听就是一群过来管闲事的蠢货。
白振兴指着众人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们这群只会读书的东西,反了你们了?一边凉快呆着去!”
众学子愤怒地看着白振兴,这一无是处的纨绔竟瞧不起他们。
曲南矜指尖凝聚灵力,就要弹射向白振兴。
忽而,一抹黑色身影从眼前闪过。
顾宴承一巴掌,把白振兴打翻在地。
白振兴牙齿都被打掉了,疼得冒眼泪。
“承王,你打我儿子作甚?我知你护着这妖女,但也不能为了她打我儿!”永昌侯夫人焦急地用手帕给白振兴擦嘴角的血。
顾宴承道:“本王这一巴掌是为天下读书人打的,白振兴公然侮辱天下学子,岂不是在笑话科举?笑话开恩科的皇上?”
众学子闻言,纷纷点头,对承王另眼相待。
“圣旨到,曲南矜接旨。”
德公公带着圣旨来了,众人跪了一地。
生性不爱跪的曲南矜,站得笔直。
永昌侯夫人惊喜地喊道:“她不下跪接旨!这是对皇上不敬!”
同样站得笔直的顾宴承道:“曲姑娘怀中抱着狐仙,不必下跪。”
白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皇帝给它和南矜下跪还差不多!
德公公用眼尾的余光,偷偷打量曲南矜。
“皇上口谕——曲姑娘既得灵狐青睐,便是狐族使者,不必下跪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