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
白明书对自己的出身深以为耻。
他没有错，可他是奸生子，他的出生便是个错误。
“没有任何可是！”永昌侯高声道，“除了你，我不认其他继承人！”
白明书红了眼眶，身躯颤抖着。
“哈哈哈哈……”永昌侯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癫狂。
白明书神情凝重，见父亲大笑不止，笑得脸色涨红，急匆匆点了父亲的睡穴。
持续笑下去，呼吸不畅，容易损伤身体。
“父亲……”白明书嘴唇嗫嚅，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外头响起一阵骚乱之音。
白振兴扬着嗓子大喊：“大哥！大哥！”
“狗奴才，你们也敢拦着老子！”
“滚开！都给本少爷滚开！”
下人们阻拦着白振兴，不想让他闯进永昌侯的院子吵闹。
白明书冷着脸走出房间，看向白振兴。
“大哥！你快管管这群见风使舵的下人！”白振兴告状。
“你来做什么？”白明书沉着脸问。
父亲的怪病一直不见好，他早就说过不许白振兴大呼小叫打扰父亲养病了。
白振兴不高兴嚷道：“他们要将娘亲的头发削了去，想让她当尼姑！这怎么可以？哥，你快拦着他们！”
“只是削发为尼，已是父亲仁慈。”
“哥，那可是我们的娘啊！”白振兴抓住白明书的手臂，“那是我们的亲娘，你是永昌侯府的世子，怎么可以任由那些人欺辱娘亲？”
白明书拉开白振兴的手，问：“就因为她是我们的娘亲，所以她的错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当然可以了！”白振兴说，“再说了，这也不是娘亲一个人的错！谁让他整天在军营里，是个不解风情的粗人？哪家娘子会喜欢这种男人？他……”
白明书一脚将白振兴踹翻在地，冷声：“拉他下去掌嘴！让他明白什么叫礼义廉耻！”
下人们得令，用力将白振兴拖拽下去。
白振兴大骂：“白明书！你不是亲生的，你装什么孝子？你和我一样，旁人只会骂我们是野种！你这个连亲娘都不管的野种！”
白明书闭目揉了揉额角，头部一阵阵发疼。
今天太多的事情，冲击力过强，一下下冲击着他的大脑。
管家匆匆来报：“世子，族长以及几位白家的老爷来了。”
白明书调整好表情，到了前厅见客。
“族长，大伯，二伯，四叔……”他表情沉稳地同几位长辈见礼。
来的四位白家长辈，都目露不屑，懒得用正眼看白明书。
族长沉声问：“你爹呢？”
“父亲刚刚才歇下。”白明书回道。
白家大伯放下茶盏：“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你既然不是我们白氏一族的血脉，便没有占着永昌侯府世子之位的道理。”
“不错，若你继续占着这个位置，我们白家只会变成笑柄。”白家四叔冷哼一声，“你若是个知礼的，便该滚得远远的。”
白家二伯说：“你爹是个心软的厚道人，他不舍对你说难听的话，我们不得不做恶人和你说清楚。”
白明书稳如泰山，他道：“父亲说了，我永远是永昌侯府的世子。父亲不更改想法，我便不会退。诸位叔伯可知，为何父亲始终属意我？”
“为何？”白家大伯疑惑。
这都不是自己的孩子，怎么还要把世子之位留给白明书？
只是一个野种而已！
他们白家有那么多个孩子，挑谁不好？
“因为白家同辈中，无人及我。”白明书看着几人气恼的表情，站起身，“明书还得照顾父亲，告退！管家，送几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