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拿出一瓷瓶：“这是在谷阳村上游的破茅屋中，找到的药瓶。药瓶的主人，极有可能是下毒害死谷阳村一百六十人的凶手。”
时隔已久，谷阳村的人几乎死光了，附近又没什么人烟。
在没什么线索的情况下，想要找到凶犯，比登天还难。
根据对方能下毒毒死一村人这种做法看来，凶犯是一个穷凶极恶，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
按理说来，这种人绝不会满足于只杀死一个村的人。
可除了谷阳村之外，再没听说何处出现过谷阳村相同的情况。
“曲姑娘，可以试试吗？”顾宴承将瓷瓶递向曲南矜。
“我试试。”曲南矜抓住瓷瓶后，闭上双眸。
在场几人都看着她，见她闭眼后半晌没动，便都静静的没说话。
曲南矜感应了一番，脑海里闪过了一幕幕画面。
这个瓷瓶被顾宴承触碰过。
也被顾宴承的手下碰过。
再早的便是瓶子落在地上无人问津许久，上面落满了灰烬。
继续将关于药瓶的经历往前推，曲南矜终于看到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老头。
老头脸上、身上有多处溃烂，眼球突出，眼白的部位布满了血丝。
他抓着瓷瓶，往谷阳村上游的河水倒毒药。
“桀桀桀……老子的毒药成了！成了！”
“死！都给老子去死！哈哈哈哈……”
大抵是怕毒药的药性不够强，老头儿重复做了很多次毒药，也多次将瓶子里新制作的毒药倒入河水中。
第一个跳河的孩子，不过六岁。
这孩子本就体弱多病，才会成为毒发速度最快的人。
孩子跳河后，尸体打捞上来，孩子的父母抱着尸体哭天抢地。
下毒的老头就躲在不远处的树上观察着，等回到制毒的破旧茅屋，他哈哈大笑起来。
“死了！终于死了一个！哈哈哈哈全部都给我去死！”
看着谷阳村的人一个个跳河，老头儿越笑越开心。
每一条生命的消失，在他眼中就和个笑话一样。
村民们哭得越伤心越绝望，他便笑得越开心。
曲南矜皱起了眉头，再次睁开眼时她说：“我看到了，我算算他在哪儿……”
这种报复社会的变态，得赶紧找出来才是。
“死了。”曲南矜看向顾宴承，“被你杀死了。”
“我？”
死在顾宴承剑下的人很多，他一时找不出对应的人。
“就是一个满头白发，脸上身上有大片肌肤溃烂的老头儿。”曲南矜说，“他疯疯癫癫的，特别喜欢笑，穿的白色破布衣裳有很多一缕缕的碎布在飘。”
“原来是这个疯子。”顾宴承想起来了。
本来一直压低自己存在感的侍卫木易，见承王只说了这一句，便贴心地为众人补充。
“那疯老头来过京城，他瞧见一小孩儿吃糖葫芦笑得很开心，就抢了小孩儿的糖葫芦丢地上踩。把小孩儿惹哭了，他就笑了。”
曲南矜扯了扯嘴角：真是个癫子。
木易道：“孩子的父亲便拽住疯老头，叫他赔糖葫芦……”
结果，才刚刚触碰到疯老头，孩子的父亲就七窍流血倒下了。
流出来的还都是黑色的血液，一看就中毒了。
“是不是你下毒了？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卖冰糖葫芦的大叔，把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儿护在身后。
老头嬉笑一声，指着卖冰糖葫芦的大叔说：“你也给我死！”
冰糖葫芦大叔仰面倒下，症状和孩子的父亲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