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儿没有偷盗他人文章,没有……”
惜娘清楚儿子的为人。
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弄虚作假。
“人证物证俱在,你无凭无据再敢喧哗,本官便要治你的罪了!”
桑老头眼眶赤红地捂住了惜娘的嘴,连连朝着她摇头。
他们什么都拿不出来,拿什么和毛学辉这群有备而来的人斗呢?
看戏的毛学辉,看着桑澈在痛苦中挣扎,心中涌起一股快感。
不过一个臭倒夜香的孩子,天天压他一头,现下终于被打进了尘埃中!
他大笑道:“灌得好啊!作弊之人,理应受到惩罚,大快人心!”
惜娘恨恨地看着毛学辉,指着他:“你诬陷我儿子,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你倒是让老天爷报在我身上呀,哈哈哈哈……现在是你儿子偷我的东西遭报应了!”
回家后,桑澈还会经常头疼。
渐渐的,变得和孩子似的,不但把在书院里学到的知识忘光了,就连一些生活上的常识都忘光了。
惜娘这番过往,说得很详细。
宋二虽然知道儿子是忽然变傻的,但现下才听了具体过程。
他抱住桑澈,心中痛苦万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儿子真的受了很多苦。
“不难过。”桑澈对着父亲笑笑,摸了摸父亲的脑袋。
惜娘说:“在失去了许多知识后,澈儿就不头疼了。曲大师,您看,澈儿这究竟是病,还是有人对他用了邪术?”
“邪术。”曲南矜说,“我会帮他恢复的。”
得到了曲南矜的保证,惜娘和宋二面露惊喜。
马车到达茗萃园停下,曲南矜说:“你们在马车上等着,我带他进去参加个诗会。”
“好好好……”惜娘连连应下。
曲南矜、桑澈、封辛夷、杜仲,一同下了马车。
封辛夷打开扇子,偏头朝曲南矜道:“窃取桑澈知识的家伙,也在里头?”
曲南矜点头。
“该不会是新科状元吧?”封辛夷打了个寒战,“南矜,这得牵扯出多少人啊,你会得罪很多人。”
“待会儿您就知道是谁了。”曲南矜道,“至于得罪人……妖魔鬼怪我都不怕,人有什么好怕的?”
茗萃园门口,毛学辉将扇子往前一伸,挡住曲南矜等人的路。
“你们不准进。”
封辛夷不满:“我们有入园的请帖,你凭什么拦我们?”
毛学辉用扇子指着桑澈,眼神轻蔑。
“凭什么?就凭你们带了一个盗窃他人文章的败类!能入内的无一不是有学识,有地位的人,这样一个小人入内,只会玷污里面的好风景!”桑澈的事情并不隐秘,很快就有人想起来了。
“抄袭他人文章的渣滓,我可不会与他同在一处。”
“不错,他若进园,我立即离开!”
“真是有辱斯文!”
人们轻鄙的视线,针似的扎到了桑澈的身上。
桑澈小声和曲南矜说:“你们进去吧……”
大家都不欢迎他,那他就不进去了。
娘亲说,一个人是做不到让所有人喜欢的,可讨厌他的为什么总是那么多?
“我还没嫌你们脏,你们一个个的倒先开口了。”曲南矜扯了扯嘴角,开始无差别攻击。
“毛学辉,你最近那篇被人盛赞的文章是花钱找人代笔的。”
“看什么看,你就是那个收钱办事,帮毛学辉写文的。”
“还有你,最喜读淫诗艳曲,如今袖中就有香艳的画册。”
“你昨晚还在背后骂探花元益川绣花枕头一包草,空有样貌没学识,说你只是容貌比不上他,才华比他高了不知多少。”
“你曾看过桑澈的文章,嘴上说着瞧不起,背地里却仿写桑澈的文章,还引以为傲说自己写得比桑澈好。”
被说中的几人,一个个瞳孔震惊,有的闪避视线,有的拉紧袖口,有的悄悄躲到后面。
一时间,周围都安静了:她竟然都算准了?
“桑澈,我们进去。”曲南矜昂首挺胸走进去。
桑澈敬佩地看着曲南矜,小跑着跟上曲南矜:“曲姑娘,你……好聪明,好生厉害。”
“哼!”杜仲跟在封辛夷的后面,“一个能打的都没有,曲姑娘果然威武。”
封辛夷抬了抬下巴,与有荣焉。
几人走进去,再没有人敢阻拦。
生怕若是再拦,会被曲南矜随口说出自己心中的小秘密。
“你们一个个的,这是怎么了?”
瑶华郡主瞧见茗萃园门口一群人呆若木鸡,不禁奇怪。
她穿着一身骑装,手撑马背,利落地从马上跳下。
毛学辉狗腿地迎上前去:“草民见过瑶华郡主,我们这般,乃是因为那装神弄鬼的曲南矜张口污蔑我们。”
“谁啊?”
“就是害得永昌侯府被人嘲笑的那个曲大师。”毛学辉说,“那曲南矜今日穿了一身劲装,显然是知道元大人欣赏瑶华郡主您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特意学您呢!”
此话一出,瑶华郡主脸色都沉了,她不屑地哼笑一声:“本郡主要让这学人精好看!”
元益川学富五车,又俊朗不凡,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
不知引得多少女子爱慕,瑶华郡主也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