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劲松带着包胜利入内。
包胜利的视线飞掠过曲家三人,在小二关上门离开后,朝着几人抱拳行了一礼。
包胜利道:“曲大师,曲先生,李夫人。”
以他做捕快的经验来看,李夫人气息绵长是个会武的,曲先生双眸睿智书读得不错,曲姑娘年纪轻轻刚来京城没几日便扬名了。
三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曲南矜笑道:“两位坐下吧。”
二人依言坐下。
“包捕快,今日听曲可曾尽兴?”曲南矜问。
包胜利微微一愣,他知道涂劲松这人,不可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提起寻芳院。
曲大师肯定是自己算出来的。
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行踪。
他道:“曲子是好听,也尽兴了。只可惜寻芳院唱歌最好听的绿珠姑娘,半年前因突发怪疾无法再出声,割腕离世了。”
“真是红颜薄命。”李青竹偏头问曲凌风,“你听过绿珠姑娘的歌声吗?”
曲凌风摇头:“未曾听过,不过封兄说绿珠姑娘名声极盛,听闻其歌声婉转动听,宛若仙乐,唱歌能引得百鸟应和。”
包胜利点头:“对,我特意打听过了,她唱歌真能引来鸟,这是天妒英才啊。”
曲南矜问包胜利:“若你没了其他想做的事,我便将你的魂魄抽取出来,送你回地府。”
“我的人生早就了无遗憾了,您抽吧。”
包胜利答应得很快,面色坦然,毫无惧色。
涂劲松却有些不舍:“包兄……保重!”
“就此别过!”包胜利哈哈笑着。
“涂公子,你站后面,准备扶人。”曲南矜的指尖点在了包胜利的眉心。
包胜利好奇地看着曲南矜,那一双眼睛集中往中间看,当场变成了斗鸡眼。
曲南矜用灵力柔和地包裹住包胜利的魂体,将其从顾佩君的躯体中抽取出来。
包胜利的魂魄离开后,顾佩君的身体就和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样,软软地往后倒去。
涂劲松抱住顾佩君,没让妻子摔着。
“曲大师,佩君她什么时候能醒?”
“一刻钟之内能醒过来。”
曲南矜的灵力还在顾佩君的身体里回旋,要将其沉睡的魂灵唤醒。
她顺手徒手打开鬼门。
包胜利爽朗大笑着走进鬼门:“见识了曲大师的神通,算我命好哈哈哈……”
“包兄离开了吗?”涂劲松看不到包胜利的魂魄,只是茫然无措地看着忽然出现的鬼门。
鬼门的阴气很重,他这个肉体凡胎也能看到那里有一扇门。那扇门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楚有什么,但能感受到寒意。
“快了。”曲南矜说,“他身上有功德,用不了多久,就能投胎。”
“投胎?那我有机会见到投胎后的他吗?”日夜相处了那么多天,涂劲松早就把包胜利当作自己的兄弟看了。
曲南矜算了算:“他下辈子是你儿子。”
“咦?”涂劲松笑了起来,“以后我可得好好管教这个儿子。”
包胜利可没少逗他玩,害得他在来京城的路上频频丢脸。
偏生文不成武不就,嘴皮子没有包胜利利索,打也打不过。
顾佩君发出一声嘤咛,悠悠转醒。
瞧见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几人,她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相公,这是在哪儿?”
“这是在京城的茗香阁。”
涂劲松遂用简单的话,解释了包胜利的出现,以及他们为什么要来京城。
顾佩君明白自己是被曲南矜唤醒的,便道:“多谢曲大师,若非您叫醒我,我只怕还在睡。”
若非丈夫告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快沉睡一年了。
“不客气,你沉睡良久,刚刚醒来,只怕有些疲惫,你们回客栈休息吧。休养个一两天,疲惫感就会消失。”曲南矜道。
涂劲松从腰间取下钱袋子给曲南矜,这还不够,又从袖中抽取出两张银票。
紧接着,他还从怀中又抽出了三张银票。
李青竹道:“你们夫妻离开京城,还需要不少盘缠呢,可别都给矜儿了。”
“嘿嘿嘿,我身上还藏着有呢,腰带,靴子里,衣袍内袋……”涂劲松说,“都是包兄教我的,出门在外,得多留几个心眼。”
李青竹:……
还挺会藏私房钱。
看涂劲松这么慷慨,仿佛生怕给的不够多,曲南矜也不吝啬。
她从小包中,拿出两张平安符:“你们回去路途遥远,这平安符你们贴身收好。”
涂劲松和顾佩君各自小心将平安符收好后,才告辞了。
说书先生的故事引人入胜,不断有人叫好。
“银面女侠将被掳到黑风寨的女子,一一送回家中。这本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却差点造成悲剧。”
“有些人家瞧见女儿化险为夷被救回家,心疼又庆幸,将女儿当宝贝般宠着爱着,处处小心维护。”
“有些女子却被家人嫌弃,被兄长姐妹逼迫,说若为了家里的名声着想,她就该去死!”
“也有人家,直接往自己女儿药中下毒……”
“还有女子被夫家退了婚,说是不会要坏了名声,失了贞洁的女子。有女子辩驳自己并未失贞,却被说进了土匪窝就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