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得这么细致周到,那个制造者,到底是谁?
陆曦在脑子里苦苦思索半天,一无所获,反倒困得直打哈欠。
陆曦往暖和的被窝里缩了缩,准备先睡觉,一天下来她也很累了。
她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模模糊糊中,似乎看见窗外有黑影飘过。
她一个激灵吓醒了,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惊疑盯着窗外。
外面静悄悄的,黑梭梭的树影婆娑,映在窗户上被风吹得一晃一晃。
一切正常,应该是是她困得意识模糊,看错了。
于是再次躺下,盖好被子准备入睡,窗外的树影依旧慢慢摇晃着。
黑色的影子顺着窗户缝隙一点点儿爬了进来,慢慢靠近大床,而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一无所知。
嗯?是夜里起风了吗,怎么感觉身后凉凉的?
陆曦眯着困倦的眼睛,翻身侧躺,顺便将被子拉高了些,盖住半张脸,露出白皙小巧的耳朵。
黑影悄然无息地爬上了床,像一条灵动的蟒蛇,轻轻缠绕着她的脚踝。
陆曦只觉得脚踝处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痒,她下意识地动了动脚,却未完全清醒。
见状,黑影愈发肆意,它顺着陆曦的小腿蜿蜒而上。
在她的膝盖处稍作停留后,继续向着大腿攀爬,所到之处,皮肤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随后,继续向上攀升,抵达她纤细的腰间,轻轻缠了一圈,微微收紧,像是在细细感受她的温度。
它分出一缕,慢慢滑向她的脖颈,在细腻的肌肤上摩挲。
陆曦猛地惊醒,瞪大双眼看向四周,黑暗中寂静无声,只有她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屋里除了她之外没别人。
她想起来了,他们住的这个地方附近压根就没有树,再看窗边,哪里还有什么树影。
陆曦握住枕头底下的枪,掀开被子下床,靠近窗边时,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不怕窗外是丧尸,也不怕是流氓,但她怕鬼啊!
而且这种深山老林的小村子,总会有一些恐怖鬼故事传说。
陆曦胆战心惊,做了两秒心理准备后,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窗户。
还好还好,没有她想象中的鬼影出现。
陆曦额头上的冷汗,结果一转头,一团不知道是什么魑魅魍魉的黑影浮现在眼前,并且张牙舞爪朝她靠近。
妈呀真的有鬼!
陆曦掏出枪对准“鬼影”扣动扳机,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猛冲进谢枭房间,像颗小炮弹一样撞到他怀里。
这把枪跟着她真是受委屈了,但抱歉,她真的怕鬼……
陆曦拱了拱,试图把自己藏得更深些,小声对谢枭说:“谢枭,这里不干净,有脏东西。”
——“智脑,你有没有黑狗血和桃木剑给我兑换,我认真的。”智脑有一瞬间无语:——[宿主,从科学理论体系与已验证的知识范畴判断,鬼魂缺乏实际存在的客观依据,您不需要过于害怕。]
陆曦发现这小智脑升级后还真的越来越人性化了,居然还会安慰她。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没看见谢枭就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头,早早敞开大门,像等待小白兔送上来的猎人。
谢枭隔着被子拍拍她的后背,格外轻声细语地哄道:“别怕。”
男人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分外低沉温柔。
房间里有第二个人在,陆曦就没那么害怕了,将被子拉下,小心翼翼露出脑袋,鼓起勇气朝身后看了一眼。
亮灯的房间里,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那团跟着她的鬼影,不就是某人惯用的紫雾吗!?
见她扭头看自己,它们还像有自我意识一样,亲亲热热地蹭过来,想和她贴贴。
陆曦恼羞成怒地抬手将它们挥散,紫雾被她嫌弃,沮丧地上下飘动。
——她不要我们。
——好香,她好香,哪里都香香。
——他怎么还不舔舔她,最好全身都舔一遍,让她染上我们的味道。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
不可以,会吓到小乖。
谢枭压抑住急切难耐的紫雾们,紫雾立刻不满地对主体进行控诉。
——凭什么,你明明也想的不是吗?
——你明明就想那么做,为什么不做?
——她就躺在你身边,你伸手就能碰到她。
——只是舔一下而已,没关系的,不会咬她也不会吃她,只是舔舔。
谢枭眸色渐暗,紫雾既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一部分和意识投射。
它们想做的,只不过是他内心深处渴望的具体化。
而陆曦还处在被戏耍的恼怒当中。
她就说嘛,谢枭今晚怎么会这么好说话,原来在这等着吓她呢。
陆曦一把将被子掀开,准备和他算账:“你故意让他们装神弄鬼来吓唬我的对不对?”
干坏事被发现,谢枭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反而勾唇一笑,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凑近鼻尖嗅了嗅:“它们太想小乖了,我没办法呢。”
那笑落在陆曦眼里,简直恶劣又欠揍。
硬了,她拳头硬了。
陆曦咬牙切齿,想抬手狠狠给他一巴掌,又怕给他打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