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的朝孙富龙走去,偶尔还皱着眉头,嫌弃一脚踹飞挡路的变异猴子尸体。
黑色作战靴踩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哒哒声,节奏明明不快,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孙富龙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哇”一声吐出大口黑血,眼里浮现惧意。
他刚刚离差一点点就能拿到神石,却被一股雾气撞飞出去,肋骨似乎都断成几截。
孙富龙第一反应是想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这个奇怪男人的对手。
但脚底下却像生根扎进了土里,用尽全力也挪不开一步。
仔细一看,两条腿都被紫色雾气死死缠住。
孙富龙咬牙切齿,愤恨地盯着紫雾,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亮起。
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有最后的保命法宝。
孙富龙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丢进嘴里囫囵嚼了嚼后咽下。
陆曦眼尖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阮文静说过,李漫青被迫给他们研制了许多功效神奇的药丸,这孙富龙该不会藏了几招大的吧?
孙富龙嚼完药丸,只觉一片热流涌入体内,聚集在小腹位置,想来是药丸起作用了,他顿感信心百倍。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正如此刻的孙富龙。
他狂笑几声:“哈哈哈哈,那就让我看看,是我的沙子厉害,还是你这轻飘飘的雾厉害。”
说完,他摊开双手,开始调动体内所有的能量,周围的沙子纷飞,在他头顶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沙球。
那沙球还有越滚越大的趋势,狂风不断席卷,像是在酝酿一场破坏力巨大的沙尘暴。
陆曦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睛,撑开眼皮看去,谢枭站在沙暴中间,外套衣角被吹得不断扬起又落下。
孙富龙大喝一声,操控着沙球就要向谢枭滚去。
谢枭没有什么动作,陆曦反倒紧张得呼吸一窒,忍不住想开口提醒时,就听到一声响彻云霄的“噗——”
沙尘暴渐停,巨大的沙球失去异能维持,咔咔裂成几块砸下。
而孙富龙脸色涨红,狼狈地捂住肚子,哆嗦着双腿努力夹紧菊花,但无济于事,从他身后持续传来“噗噗噗”的放屁声。
他想起李漫青把这颗药丸给他时,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她炼出来仅有一颗的神丹,一定等到最重要的危机关头才能使用。”
孙富龙终于反应过来是被骗了。
原本以为是一群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臭娘们,没想到一次又一次着了她们的道。
谢枭抬手,动作优雅地拍掉落在肩膀上的两粒沙子,转头看向孙富龙。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咧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现在到我了?”
孙富龙这下才是真的开始害怕起来,看清男人眼里压抑的疯狂后,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谢枭走到他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像个宝贝逆鳞被触碰后而变得极度狂躁的恶龙:“谁让你碰她的?”
“是这只手?还是这只?”
男人语调上扬,带着几分病态的戏谑,边说边抓起孙富龙的左手,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
“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孙富龙爆发杀猪般的痛苦嚎叫,脸上充血,眼睛瞪得快从眼眶里突出来。他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我错了,我错了大哥,放过我……”
谢枭像是根本没听见他的哭喊声,自顾自地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天真到残忍的神情,自言自语道:“或者……是两只?”
“啊!”
双臂的骨骼再次发出“咔咔”的声响,好似即将断裂的枯树枝。
随着谢枭手上的力气再度加大,两只胳膊像是脆弱的玩偶部件,生生从身体上被扯断。
断臂无力地掉落在一旁,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抽搐。
而孙富龙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断肢,大张着嘴,像离了水的鱼般徒劳地喘息。
甚至开始语无伦次,痛哭流涕地恳求:“杀了我吧,干脆杀了我。”
这个男人,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杀了他?
谢枭当然会,怪物从来没有好心放过猎物的习惯。
但就这么让他轻松去死,也绝对不是怪物的行事风格。
谢枭很难去形容发现不见那一刻是什么心情,胸口处的跳动似乎静止,紧接着被人灌进水泥般,很冷,很重,很硬。
找不到小乖的每一秒,心脏都像是死了般沉寂,那沉甸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压在胸口处,让他只想杀戮。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他也应该体验一下呢。
手指好似铁箍轻而易举地掰碎了孙富龙的下巴。
孙富龙发出一声含混的惨叫,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谢枭微微弯下腰,在地上随意捏起一把沙子,沙砾在他指尖缓缓滑落,正如他这些天逐渐消失的理智。
在孙富龙绝望的摇头中,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沙子,一把又一把狠狠地塞进他那因下巴脱臼而大张的嘴里。
“不要……唔咳咳咳咳救命”
沙子摩擦着口腔内壁,混合着鲜血被强行吞咽下去,孙富龙的喉咙被异物哽住,发出痛苦的呛咳声。
谢枭一边塞,一边微笑,双眼眯起,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孙富龙的痛哭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有趣的表演。
疯批十足的做派让陆曦在不远处看得心脏狂跳,不是因为怕,而是从中隐约窥见了其他东西。
谢枭虽然偏好暴力战斗,但其实并不痴迷杀戮,打架的方式偏向于干脆利落,宁愿用自爆破绽的方式引诱敌人露出弱点。
在他看来,无论是杀丧尸还是变异动物,都是为了给小乖取晶核,往往会选择一招毙命,这样最快最方便。
他没有残忍变态到以虐杀为乐的习惯。
而像现在这样故意折磨对手的情况,只出现过三次。
一次是仓库里那只青眼丧尸,一次是杰拉德,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每一次都是对方威胁到了她的安全。
陆曦想,这或许是怪物表达自己情感的方式。
语言系统和情感系统还没有丰富到让他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感受,但对她的在意,对失去她的害怕,都已经借由残忍的举动外露出来。
这次孙富龙直接让她失踪了好几天,所以被折磨得格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