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先走了，有事再找我，我就在隔壁紧急救助站，关月可以出院了。”
现在出院也没那么麻烦，登记一下姓名就可以。
陆曦点头示意，顺便推了推谢枭：“你们在门口等我，我有事和她说。”
这个她，当然是指病房里的关月。
谢枭脸色不太愉快，但在她期待的眼神下，还是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陆曦把谢枭交给林非凡，进来之后把门一关，将他们隔绝在外。
关月不知道她来找自己打算说什么，但想起徐菲菲和她说的话，眼神闪了几下，说道：“费用的事，多谢，我会还。”
哪怕各大基地有心救助伤者，建立了许多免费隔离病房，但条件简陋，还不说遇到病房紧缺的情况下要几个人挤一间。
要是有伤者突然变异，很容易二次受伤，考虑到这点，陆曦交了晶核替关月转移病房。
陆曦摆手：“没事，你也是为了救我们出去才受伤的，不管你就多不道德。”
关月很少有这种和人友好交流的时候，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组织，是毒枭专门训练出来的娃娃兵，五岁就开始摸枪，十岁开始杀人。
对她而言，有事说事，没事就别废话，无意义的寒暄就是在浪费时间，或者是对方想来套取情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陆曦一眼，低头继续擦刀，闷闷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陆曦没把她的冷淡放在心上，一路上偶遇这么多次，她对关月的性格多少有点了解。
她自诩是被训练出来，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兵器，但偶尔也会僵硬地释放自己的善意。
陆曦觉得她还挺有意思。
“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王德他们过两天就要被执行死刑。”
“嗯。”
关月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到陆曦说，她向杨静安申请让她参与行刑过程，并且已经获得同意时，她才抬起眼。
她有些怔住：“为什么？”
“他们不是你的仇人吗？想报仇的话，亲自动手比较好吧？”
陆曦直直看着她，自然没错过关月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关月垂下眼，握刀的手指也不自觉发力，用力到指尖泛白，似乎在压抑心里的情绪。
关月轻声开口，语气听不出波澜：“不用，死了就行。”
至于是谁杀的，不重要。
陆曦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盯着低头的关月看了几秒，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王德他们另外交待的消息。
关月没醒的时候，她很好奇关月这么执着于报仇是为什么，毕竟她似乎之前一直衷心效命于那个组织。
后来从王德嘴里知道，关月并不是他们捡回来的孤儿，她是一位卧底在三角洲十几年的缉毒警的后代。
那名缉毒警为了取得组织信任，在当地生活了十几年，还和一个姑娘结婚生了孩子，一家三口过了一小段幸福美满的时光。
后来她父亲身份暴露时，关月还在牙牙学语的阶段，毒枭将她放父亲折磨致死，将她母亲一把火烧死在家中。
原本是想连关月一起杀了，但在那一名卧底的女警阻止下，选择留下她，将她训练成杀手，为自己所用。
缉毒警的后代替他去杀缉毒警，这个想法多有趣。
但没想到这把刀太锋利，太好用，毒枭担心关月暴露警方面前时，身份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