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陆曦听见他又这么问。
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如果末世没有降临，如果没有遇到谢枭，她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没上大学之前，她和绝大多数憧憬过样校园恋爱的女孩一样，理想型是学校里那种品学兼优的学长。
他可能爱穿干净整洁的白衬衫，衣角掖进深色长裤里，身姿挺拔，无论何时都透着股少年的朝气。
或许会很温柔，爱看书，说不定脸上还架着一副半框眼镜，温文尔雅……
反正说来说去，都和这个动不动就爱打打杀杀的凶残怪物是两模两样的人。
陆曦手无意识地摸着他的头发，就像在摸一只温顺伏在脚边的雄狮。
她想了想：“唔……大概是那种很爱笑，很温柔，气质干净，会做饭，会唱歌的男生？”
爱笑？怪物勾勾僵硬的嘴角，确定这个表情不算困难，他可以学。
气质干净？气质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但干净……他一直做得很好，没有再让那些脏东西靠近她过。
会做饭？怪物吃晶核，用不上人类的烹饪方式，但他也能学，把食物放在火上弄熟而已。
至于唱歌，这个他不懂。
还有温柔……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和自己截然相反的词语。
习惯了在末世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怪物，行事作风简单粗暴，与温柔根本沾不上边。
谢枭眯起眼睛，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简直像个患上饥渴症的病人，恨不得以最大程度和她紧密相贴。
“温柔的人，是什么样？”
"小乖"
他低头咬住她的指尖，却只是轻轻含着，像怕磨破珍贵的绸缎："教我。像人类那样谈恋爱。"
怪物想用人类的方式，把自己变成她所喜欢的模样。
他的声音混着呼吸的热气，钻进她耳窝时带起细微的颤栗。
陆曦摸着他俊朗的眉骨笑了，故意逗他说：“不乱骂人，不乱打人，不乱杀人。”
“最重要的是，听我的话。”
“上面那些要求我都会做到。”
他望着她低垂的睫毛，台灯在她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像捧着最珍贵的瓷器：“小乖每天多爱我一点。”
陆曦双手转向环住他的脖子。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般，重重跌回床上，却仍用手臂护着她的后脑，不让她磕到床头。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那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显露的脆弱与渴望，忽然觉得喉间发紧。
“你不用做到这些。”
她凑近他，鼻尖几乎碰着他鼻尖：“我也会每天多爱你一点。”
陆曦决定爱他时，就已经做好了接纳全部的他的准备。
暴戾的他，残忍的他，冷血的他，天真的他，幼稚的他……好的坏的，让人讨厌害怕的他。
构成一个完整的谢枭，让她控制不住心动的谢枭。
谢枭忽然发出低哑的喉音，像终于找到巢穴的孤兽。
他将她整个人拖进怀里，床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掌心隔着棉质睡衣摩挲着她秀气的后脖颈。
一下又一下，像在确认这具柔软的躯体真的属于他。
谢枭又去咬她的耳垂，陆曦没有打耳洞，小巧的耳垂在灯光下像圆润的玉。
他含着她耳垂问：“爱到什么程度，才能做这上面的事？”
那本被陆曦丢远的漫画书又回到了他手上，被他明目张胆地拿着，像是要从她口中挖出一个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