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张开的手僵在半空,表情呆愣住,冒出一个鼻涕泡都忘了擦。
他就知道……
说不定枭哥“安慰”他,还是嫌他哭得声音太大分走了陆日日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相处了这么久,林非凡对谢枭的脑回路也了解了十有八九。
某只怪物真的是这么想的。
林非凡悲愤地狠狠撸了撸鼻涕,他哭得这么伤心难过了,还不配得到一个枭哥爱的抱抱吗?
人心太凉,他不敢碰。
陆曦听见谢枭主动安慰林非凡时还深感欣慰,听到下一句她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怪物的世界里除她之外,什么相亲相爱之类的词语压根不存在。
陆曦无奈笑笑,转头去问林非凡:“他这样欺负你多久了?”
林非凡默默撸着鼻涕,没有回答。
陆曦懂了:“是刚住在一起不久就欺负你了是吧?”
整整大半年,他都忍受着这种语言霸凌,白天还要装作没事人,嘻嘻哈哈和他们说笑。
语言这种东西,就像是世界上最柔软的刀子,表达爱意时那么无力,表达恶意又那么锋利。
一字一句,就能在无形之中把人的心脏戳得稀巴烂。
陆曦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关月递过去一个眼神,让她把人放了。
关月接收到她的意思,虽然疑惑,但还是迟疑地松开马高达脖子上的刀,退回陆曦身后。
徐菲菲搞不懂陆曦想干嘛,以为她打算就这么把人放了,火气一下涌上心头。
林非凡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他们这些当朋友的,怎么能不帮他狠狠出口气!
但没想到,陆曦下一秒便漫不经心地说道:“谢枭,去和他玩玩。”
如果让关月动手,以她干脆利落的性格,说不定还会给马高达一个痛快,谢枭就不一定了。
怪物天生就知道如何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用最残忍的方式,将绝望一点点注入对方的灵魂深处。
陆曦不得不承认,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这条咸鱼也变得越来越小心眼了,欺她一分,她就要十分打回去。
谢枭闻言,原本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像一头被唤醒的猛兽,终于等到了狩猎的信号。
他雀跃:“怎么玩都行?”
“嗯,只要别把人玩死,怎么玩都行。”
陆曦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安排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知道了,小乖。”
谢枭闻言,唇角几乎不可察地向上扯了半寸。
寒潮来了这么多天,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血了。
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弑杀渴望,此刻如汹涌的潮水澎湃起来。
谢枭抓住马高达的脚,把他拖向阳台,等一下血溅得太高让小坏看见就不好了。
“我,我道歉行不行?我和他道歉,林非凡,对不起。”
“你原谅我吧,我求求你。”
马高达整个人几乎是被拖着在地上前行。
他的双手慌乱地在地板上扒拉着,指甲都被磨得翻卷起来,划出一道道血痕。
到了阳台,谢枭猛地一甩,将他像丢垃圾一样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