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叫陈海,现在是汉东最高检反贪局的侦查处长。”
骆山河眉头一皱。
“汉东最高检?你弟叫陈海,你叫陈阳,那你们父亲……不会是曾担任副检察长的陈岩石老同志吧?”
“嗯嗯,是他!”
陈阳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骆山河是去汉东当纪监书纪的。
这些基本信息,他稍微一查就能知道,所以陈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骆书纪听说过我父亲?”
“当然听说过呀,我跟沙瑞金不仅是大学同学,还曾一起进修过。”
骆山河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不急不缓的说道:
“所以我不仅知道你父亲曾是战争英雄,战争年代扛过炸药包,我还知道他和战友们,为壮烈牺牲的老班长沙振江,收养孤儿沙瑞金当后人并抚养长大。”
骆山河不说还好,一提起沙瑞金,陈阳就一肚子火气。
以前经济困难、物资紧缺,买什么都要凭票,普遍工资不高,父亲陈岩石还特别清廉。
家里有老有小,本就经济不宽裕,父母还特别心怀家国大义,对烈士后代沙瑞金格外恩宠。
父亲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不是给家里改善生活,而是去给沙瑞金汇生活费,就因为他和战友们商量好,要一起出钱把沙瑞金抚养长大。
所以陈阳永远都记得,父母明明都在体制内有稳定的工作,一家人日子本应该很好过的,可却因为要供养沙瑞金,不得不节衣缩食。
好在那时候外婆家条件还行,时不时的给姐弟俩开开荤,要不然姐弟俩生长发育,肯定都要被影响。
最让陈阳不爽的,还不是沙瑞金来家里,有好吃的,得让沙瑞金先吃,吃剩下的,才轮到自己和弟弟。
真正让她不喜欢沙瑞金的原因,还是沙瑞金考上大学后,就再也没来过汉东。
对陈家别说没有一丁点儿回报,就连书信也越来越少,直到逢年过节都懒得问候。
所以陈阳只知道,沙瑞金大学毕业后,分配下基层历练,进步速度特别快。
据说还娶了个背景很厉害的老婆,但到底是谁,听都没听说过。
或许对他沙瑞金来说,其他几个干爹更有权有势,对他的人生和仕途更有帮助,因而更值得亲近。
自己的父亲陈岩石,又算什么呢?
退休时,都没上到副省级的一个副检察长而已。
因此。
陈阳还真不知道,沙瑞金和骆山河是同学。
但既然都提到了沙瑞金,陈阳自然忍不住好奇问道:
“既然你跟沙瑞金关系这么好,那你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儿高就吧?”
陈阳这一提问,语气中都透着埋怨。
聪明的骆山河,当然听出了陈阳的不满。
资助扶养了沙瑞金长大的陈家人,居然不知道他在哪儿工作……
到底是陈家人对沙瑞金缺乏关心,还是沙瑞金和陈家人很少往来呢?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会含糊其辞,谁也不得罪。
尤其知道,沙瑞金还是姐夫用心栽培的人才,就更不可能多说。
但骆山河可不管那么多,他不喜欢耍心眼,也不想考虑太多人情世故。
“他在临江省,现任副书纪兼政法书纪!”
“啊???”
陈阳大惊失色。
“他……他现在职务级别这么高?”
“你,哦不,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骆山河收起毛巾。
“他的工作职务是真实存在的,我还能弄虚作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