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还想说什么,但旁边的理正和蔷薇已经点了点头,似乎非常认可这句话。
谢觉错愕:“你们不反驳一下吗?我可是要牺牲了啊!扎自己一刀很痛的,你们忍心看着我去牺牲吗?”
他们这反应,和当初朵拉自荐献祭的时候可不一样啊!
结果蔷薇点了点说:“嗯,你扎吧,战斗交给我。”
理正大叔直接把匕首都塞到谢觉手中了,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扎吧,之后我会照顾好你的。”
“不是…”
谢觉看了看理正和蔷薇那副你安心去吧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脸色惨白的小熊,回想昨天大家对小熊和对自己的态度。
谢觉直呼:“你们没人性啊你们!”
只有方程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赞同。
谢觉看着他,刚有些感动。
方程就理智分析道:“让小五扎确实有点不太合适,昨天他划破点皮都溢出那么大能量了,今天直接扎自己一刀的话,我怕你们san值不够扣的。”
谢觉泪流满面,内心沧桑:“你就只关心这个吗?我可是要扎自己一刀啊,说好的心疼我呢?”
方程挠了挠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比我还会装逼,行了,我扎了。”
在众队友鼓励的目光下,谢觉深吸一口气,再次灌了自己一口酒,试图麻痹自己的神经。
随后才握着匕首,朝着自己的腹部猛的扎去!
在匕首还没刺入谢觉腹部的时候,床上就猛得涌出一股浓烟!
【祂正在注视着您,抛弃…不要(刺啦)…呜呜…不要…靠近我…】
【san值-60】
【hp上限+110!】
‘唔!’
匕首还是刺入了谢觉的皮肤,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忍受疼痛的准备了。
但在黑雾笼罩大家视野的那一刻,谢觉握着匕首的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抓住了。
‘呜……呜……’
有人在谢觉面前哭泣,小声、压抑又痛苦。
他的声音格外熟悉,谢觉抬起头试图看清他长什么样子,但是黑雾太重。
他只能隐约看到那是个极其消瘦的身影,穿着宽大的黑色衣袍,身上好似有十几把剑插入他的身躯,不断有鲜血从他身上流出,使他每个动作都极为艰难和痛苦。
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谢觉隐约知道那一定是极其惨白的一张脸,极其痛苦的一双眼,知道他一定连呼吸就仿佛掺着碎玻璃一样,每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就和哭包仔一样…
谢觉真的觉得他很像哭包仔,走近一步想要喊他。
但只是这一步,他就惊慌失措一般消散了去。
耳边只留下了他哭泣般的声音:“离开…离开这里…离开我…”
“哭包仔?你在干什么?”
啊!脑子好痛啊!像是针扎了一样!
怎么回事!
【san为-5,十秒后进行心灵崩坏:9、8……】
心灵崩坏?哦对了,他本来只有55san值的。
这踏马就扎破点皮,直接给他san值扣成负数了!
黑雾中,另一只手朝着谢觉伸过来,那只手上带着淡漠的白雾,与那些黑雾交缠隔离,令人无法接受的黑雾在接触到白雾时,便化为了同样的白雾。
可在那只手还没接触到谢觉的时候,谢觉就反应过来,抱起自己的酒壶,往自己口中‘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
“…嗝”
饱了,还有点撑,早知道不吃饭了。
谢觉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了手环提示声。
【san值+10】
【san值:5】
那只手顿了一下,见谢觉只是有些晕乎乎的,人没事,又收了回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浓雾逐渐消散,房间里再次可以看见对方了。
理正、蔷薇、朵拉和小熊脸色都很惨白,显然是没想到谢觉扎自己一刀威力这么大!
他是扎得有多狠啊!致残了还是致瘫了?
蔷薇晃着她的脑袋说:“一次扣了我60san值,这滋味真不好受啊。”
理正则立刻看向倒在地上的谢觉,连忙跑过来将谢觉扶起,一边检查他的伤口,一边说:
“快!伤口在哪呢?我有提前带绷带和碘伏进来!”
谢觉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自己的腹部。
他头晕眼花的说:“这里。”
理正看下去,那里衣衫整齐,一点血渍都没有溢出来。
是这里吗?
谢觉脑子彻底懵了,真以为自己扎了自己一刀,说:“快,给我包扎,等会我就要流血流死了。我仿佛已经看到哭包仔来接我了,他要带我去光明神面前接受审判。我…呜呜呜,我一定好好工作,赚钱付房租。”
理正翻开谢觉的衣服一看,下面皮肤细腻,别说流血了,就踏马破了点皮!血都没流出来呢!
气得理正大叔反手就把谢觉衣服又盖了回去,气愤的说道:“快什么快?再快点你伤口都愈合了!”
“呜呜呜!”
谢觉大哭着,起身就抱住了理正大叔的手臂,把鼻涕眼泪都糊他衣袖上,说道:
“快给我包扎啊,我要死了!我都看见亡灵了,哭包仔早就死了!闵正卿说整个福利院都没了,哭包仔也在里面死了!
他就是来带我去接受审判的,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不然光明神为什么要审判我?呜呜呜!
我兢兢业业上学数十载,打工也打了几年了,遵纪守法…”
理正吓得去扯谢觉的衣服,害怕的想要把谢觉给掰开。
“你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这下好了,哎。”
场面顿时一片乱糟糟的。
还是方程走上前,捞起谢觉的腰将人半撑在自己身边。
一边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帕子给谢觉擦眼泪,一边说道:“他的san值估计很危险,等会我再给他灌点酒,不然撑不住下一轮。”
理正一边擦拭着袖子,一边看了看门口那个亮了亮就没有反应的献祭阵法,很明显他们今天献祭的量还不够。
顿时脸就黑了不少。
“60san值都不够吗?难道非得要70才行?”
方程:“有没有可能,是一百san值?”
“什么!”
方程扶着几乎要瘫软下去的人,推了推他鼻梁上的眼镜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谢觉的献祭不属于一级痛苦,也不属于二级,或者是三级痛苦。
他属于另外一种特殊的痛苦,那就是让【痛苦】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