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绣一怔,心尖控制不住发疼,难过得不知所措,慢慢松了手臂,不敢再碰他。
沈淮之却咬牙切齿地攥住她腕子,把人重新拽回来,吻带着怒火和惩罚,重重落在林绣双唇。
“唔——”
林绣与他唇齿磕碰在一起,不多时就被抢夺了呼吸,喘气的工夫都要没了。
沈淮之吻得霸道又用力,存了多少怒火在这个吻里,只有林绣感受得到。
她艰难应对,被激得眼中泪花翻涌。
沈淮之抬手覆住她眼眸,膝盖抵着林绣双腿,用力压了压,在她唇上挤出几个字:“他碰你哪了?”
林绣抽泣:“只有手,真的只有手,你别欺负我,我害怕!”
沈淮之攥住她右手狠狠擦了擦,又放在唇边亲吻,将那里弄得更红肿几分。
心里那股火才稍稍降温,但还是妒得发疯,醋得难受,沈淮之额头紧紧抵着林绣,声音愈发沉:“他与你说了什么?别瞒着我,嫣儿。”
沈淮之脑海里还充斥着先前林绣靠在赵则怀里的一幕,两人牵着手,赵则再低一低头,就能吻下来。
心中的阴火一簇簇烧了起来。
沈淮之凝着林绣双眼,不肯错过一丝一毫反应。
林绣哪里敢隐瞒,可怜兮兮含着泪道:“没与我说什么,二皇子就是问我手疼不疼,是谁打的,还问我怎么憔悴变瘦......”
“他......他像个登徒子,抓我的手拉着不放,还邀我去上元灯会,玉......世子,你别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没答应他。”
“我乖乖待在府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林绣很委屈,这事又不能怪她,沈淮之这般凶,好没道理!
她看向沈淮之,见脸色铁青,又吓得不敢说话。
沈淮之再生气,也没这样吓人过,瞧着和早上在花园想杀人的时候一样,好可怕。
林绣泪汪汪,小心翼翼道:“你说说话呀,别吓我。”
头顶就是一声冷笑。
沈淮之重新吻下来,狠狠磨了会儿,才觉得痛快些。
赵则可恶至极,阴损招数层出不穷,竟然把手伸向了林绣。
难不成以为能动摇林绣对他的感情?荒唐,可笑,愚蠢!
沈淮之抬手抚上林绣脸颊,拇指带着些力道替她拭泪。
淡声道:“我是你的什么,嫣儿?”
林绣怯生生的,“是......你是世子。”
不敢说是她的玉郎,是她认定的夫君。
沈淮之却不满这个答案,脸一沉,咬牙道:“再好好想想,嫣儿这么聪明,别再惹我生气。”
“玉......玉郎?”林绣小心翼翼叫出这个名字,见他眉眼缓和些,才又温温柔一笑,“玉郎,你是我的夫君,我只心悦你一人,别生气了好不好?”
“二皇子他不过是借我气你而已。”林绣又不傻,只是觉得这种手段,不痛不痒,实在有辱君子风范。
不过那个二皇子,实在也不像个君子就是了。
沈淮之心里舒服些,捧着林绣柔软的脸蛋亲了亲,低低叫着她名字。
“嫣儿,你是我的。”沈淮之叹息声,仔细又瞧了林绣几眼,直直望进她眼眸,才看到她眼底血丝遍布,眼下也有乌青。
小脸的确憔悴疲惫,刚刚没注意,这嗓子也是又干了几分。
沈淮之慢慢摸着她脸颊,语气温柔:“嫣儿可是觉得我委屈你了?”
林绣抓着他手腕,乖乖摇头:“没有,好吃好喝好住,不委屈的,给老夫人侍疾,也是我该做的。”
他们好歹拜过天地,在林绣心里,自己就是沈淮之的妻子,那就该做这些。
受委屈也好,挨打也罢,都是为了努力配上沈淮之。
沈淮之心里一暖,软和不少。
“没休息好?”沈淮之放柔了力道,爱怜地揉捏手下小脸,“这个点儿你去做什么?”
林绣才想起来,哎呀一声:“我还要去给老夫人侍疾,这耽搁了许久,可怎么办?”
沈淮之瞧她这苦恼的模样,眉眼彻底舒朗。
想到林绣是为了讨他长辈欢心才这般辛苦,被那二皇子缠上,也不是她的错。
都是赵则可恶,用这般卑劣的手段,只为了让他动怒生气。
柔声安慰;“无妨,祖母宽和,你就与她说在这碰见了我们,问了你几句话才耽搁了,祖母不会怪罪你。”
林绣点点头,又委屈巴巴地抬眼瞧他,沈淮之笑笑,低头在她眼睛上亲了亲。
“是我太着急才朝你发火,嫣儿别怕。”
“只是日后不许再理会二皇子,我会生气的,知道吗?”
林绣为难:“可他是皇子,我不敢的。”
沈淮之不以为意:“无妨,有我护着你,他不敢做什么。”
林绣只好听他的,沈淮之又抬着她手背轻抚:“又做错了什么挨罚?”
“梁妈妈今日教我算账,说我偷懒才罚了我,”林绣想诉苦,但又觉得没什么用,忍了,“只打了一下,没事的。”
沈淮之叹息一声揉了揉她的手。
再等等,成了亲,嫣儿就不必受这些委屈。
他捏着林绣下巴抬了抬,是瘦了也憔悴。
但轮不着别人管。
沈淮之低声道:“嫣儿莫听赵则的挑唆,他不安好心,并不是真心在关心你。”
林绣知道的,二皇子不是好人。
沈淮之哄她:“是不是累了?可要我去向祖母说一声,今日就不过去了?”
林绣先是一喜,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我没事的,没那么娇气。”
“乖。”沈淮之摸她的发,“待祖母病好,你就不必这般辛苦。”
林绣听他这样说,弯着眼睛笑了笑。
“那我要赶紧去侍疾啦,去晚了不好。”
沈淮之微笑安抚她几句,才送了林绣到慈安堂附近。
“去吧,”沈淮之柔声,“上元节那天......”
他许诺:“我带你去看灯会。”
他的嫣儿,轮不着别人邀约。
林绣笑着点头,心里也甜丝丝,她自然是只想和玉郎一起看灯会。
沈淮之看着林绣进去,心中的妒火渐渐熄了。
他倒不觉得,赵则是个登徒子,毕竟弱冠之年,从不许女子近身,也多次推拒选妃,惹圣上与太后不悦。
坊间甚至有传闻,二皇子许是天残不能人道,或是龙阳之好,不喜欢女子。
这般男子,会突然对没见过几次的女子动手动脚,出言调戏?
无非是借机利用。
利用男子争强好胜的天性,引他上元节出门罢了。
那就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