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梧秋 作品
61. 试探
此事自然是早到了溯昇的反对，到也不是醋的，只是万一相曲真是白袍人，岁和怕是有命去没命回。
但和坚信相曲不是白袍人，却还是拗不过溯昇，只能选一个溯昇空了的日子，两人一同前往了天玄洞。
距离岁和上次来这儿已有四千多年。上次岁和与宛凉误闯天玄洞，回去后岁和就给神帝说明了天玄洞四周看守皆有遗漏的问题，如今再来，天玄洞周围的看守的确变得更加严格了。
他们过来前给神界报备过，岁和拿着神界的牌子畅通无阻，溯昇没有跟她进去，只说自己在外面守着，若有危险要她立刻离开。
相曲被关在天玄洞中的最外围，毕竟他再强也不能跟天玄洞最深处关着的神兽比。岁和进去的时候相曲在一个人下棋。整个人懒洋洋的斜靠在棋桌上，斑白的头发披散着从背上滑落，垂至地下。他一会儿执白子，一会儿执黑子，每下一步还要思考良久。
“一个人下棋多无趣，不如我陪你下？”
相曲早就听到有人进来了，他没有理，自顾自下棋，只是听到这略微熟悉的声音还是不由一愣，转头看去，身着淡粉色长袍的少女就站在不远处，他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在哪见过她。
他的记忆还算清晰，咧开嘴冲着岁和微笑，“你怎么来了？”
事实证明了岁和是对的，不到两个时辰，岁和就安然无恙的从天玄洞中出来了。
溯昇：“真不是他？”
岁和：“我都说了不是他。”
虽然岁和这么说，但溯昇心中仍有戒备。
“你来此处见他，是想让他帮忙吗？”
岁和看向他的眼神一亮：“果然啊！我们二人还是很心有灵犀。”
现在他们的情况十分不好，岁和受伤，神帝散尽修为，剩下位神尊坐镇，能帮忙控制住天墟已是尽力。
“一个武力值如此之高的外援为何不用？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相曲出手，毕竟这是六界众人要共同面对的事情，不可能只靠咱们几个出手，他们在后面看着。”
“我们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宛凉死后，岁和想通了很多，这些年来她撑起了神仙两界的大小琐事，遇到事情也永远冲在最前面，她自诩对得起任何人。她最好的朋友已经为了六界而死，便不可能再让身边的人轻易牺牲。
六界是大家的，不是她与溯昇的，他们没有义务拯救天下苍生。
但她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刀子嘴刀子心，实际真到了那一刻，自己真的能忍住不去救人，不往前冲吗？
她晃晃脑袋，不想了。
“我叫你去做的事，你准备怎么样了？”岁和挽上溯昇的手，跟他一起往外走。
“准备好了，今晚动手。”
入夜，万灵天，合祯殿。
赤华一身飘逸长袍推开合祯殿的大门，一阵细微行吱呀声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步伐轻盈的迈进殿中，关门时还顺带上了一层锁。
他大步迈入内室，直冲床榻，步伐有些急促，目光顺势扫过内室陈列，在余光扫向案几时，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跃入眼帘。
摆放整齐的卷轴旁，一个砚台微微偏离方向。
赤华眉头轻轻促起，眼中闪过警惕，他的步伐偏离了原本要去的方向，缓缓走近案几处，手指轻碰桌面，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灵力波动。
四周静悄悄，只有夜风穿过窗棂的声音。
赤华确定自己没有感受错，眼神警惕的扫过整个室内，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从上方直冲而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赤华一时间没有防备，被从天而降的人抓住了后领，往后拖行了一小段。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一个翻身旋转，挣脱了那人的禁锢，退至远处。
来人一袭白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一双眼睛都被白袍遮盖。
“你是谁？”赤华感受到了来人强大的实力，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但那人并未开口说话，抬手聚起白色的灵力向赤华袭去，赤华立刻躲避，却发现那团灵力并未打在他的身上，而是他面前的地面上。
那团灵力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合祯殿，赤华下意识抬起袖子遮住双眼，再睁开时面前人已消失不见，只有自己脚下的地面，被那团灵力砸出了一个大坑，坑中还冒着烟尘。
赤华看着脚下的大坑陷入了沉思，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过了许久，合祯殿外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赤华这才回过神，但眉头却促得更紧。他用法力修复了脚下的大坑，才不疾不徐地走去门口，再次推开了合祯殿的大门。
已是深夜，以往这时候，整个万灵天都会是一片寂静，而现在合祯殿门却外聚集了不少仙人，众多人围成一团，个个眉头紧皱，神色慌张，窃窃私语，见赤华出来，众人立即停止了交谈，上前将赤华围住。
“出事了天帝，今夜整个万灵天全都遇袭，有一个身着白袍的人，挨个潜入我们的房间，还打伤了不少仙人。”
“短短半个时辰，万灵天都被他打了个遍……”
“在场的各位都与那人交了手，那人实力不弱，惯用灵力，莫不是个神？”
赤华听到他们这话皆是一愣，连忙问道：“各位可有丢什么东西？”
“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各自回想了许久，才有人说了一句：“好像是什么也没丢。”
一人开了口，其余人也跟着开口，“确实好像什么也没丢。”
赤华接着又问：“那可否有仙人死亡？”
“这……好像也没有。”
不为财物也不伤人性命，此事至此已变得十分棘手。
赤华并不算焦急，理智尚存，他安抚众人道：“不瞒大家说，我刚才也与那人交了手，只可惜让他逃了。大家稍安勿躁，我明日一早定会将此事上报神帝，让神界自查。”
这晚的遇袭搞得整个仙界人心惶惶，翌日天明后，原本热闹的万灵天也难得变的寂静一片。
只是没想到，万灵天安静，九重宫阙却热闹得很，赤华过去一路遇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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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妖族，上了九重宫阙，才发现已经有许多妖族聚集在此，还有许久未见的老神仙也重新回到了九重宫阙。
赤华逮住了一个妖族弟子便询问，“为何今日九重宫阙如此多人？”
“你不知道？”那妖族弟子不认识赤华，“天墟封印将破，我们自然是来一起消灭天墟的。”
什么？
出了如此大的事情，竟无一人通知万灵天。
赤华疾步走去圣神殿，远远地看见圣神殿中还站了个熟悉的人。
“洛仙尊。”
洛文关听见有人叫他，立即停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嘴回头看去，见是赤华来了向他做了个揖，随后又对着赤华继续滔滔不绝。
“天帝有所不知，我昨夜在宫中被人偷袭，那人将我打昏还扒了我的衣服，我一早起来浑身上下都不着寸缕啊！真是岂有此理！这不我一早起来，我想着先去合祯殿找您，结果我敲了合祯殿的门，您不在，我就立马跑来九重宫阙来找神帝来了……”
赤华在听到洛文关说自己早上去过合祯殿后心中就顿感大事不妙，广袖中双拳微握，甚至洛文关后面的那堆废话他都没去细听，而是让自己暂时冷静，莫要再漏出什么破绽。
“一定要把那白袍人找到关进大牢，要不就贬下人间！真是太过分了！”话音落下，洛文关说的口干舌燥，但还是难平心中愤恨。
赤华表面十分淡定，一直漏出若隐若无的微笑，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都跟神帝说了一遍。
“什么！”洛文关的反应比神帝都要大，他作业昨夜被打昏了，根本不知道整个万灵天都被那白袍人夜袭了个遍。
“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啊！神帝您一定要彻查，如此胆大妄为之人，就算是吧万灵天和九重宫阙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人揪出来！”
赤华心中惦记着事，虽面上不显，但心中难安。神帝承诺会让晏清神尊在神界自查，赤华立即告退离开，甚至连天墟之事都没有过问。
他走的过于匆忙，甚至都没有发现，高堂之上，神帝漏出明显的沉思。
回去的一路上遇到不少人想与赤华说话，都被他以有事推脱。从发九重宫阙到万灵天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到了半个时辰。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直奔合祯殿，大门一推开，目光扫过殿中陈设，他立刻发现许多东西都进行了轻微的位移。
在他一再离开万灵天前往九重宫阙的这段时间，又有人来过了合祯殿。
赤华关好大门，顺便上了一层结界，然后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将合祯殿检查了个边，确定那人已经离开，才缓步走到内室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前。
一副很普通的山水画，与合祯殿中挂着的其余几幅名画相比，十分的不起眼。
赤华沉心静气，双手起印，眨眼间就被吸进了画中，消失在合祯殿内。与此同时，画中世界，出现了赤华熟悉的身影。
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南方放着一张石椅，中央摆着一只巨大炼丹炉，西方用黑布罩着一个十分高大的铁箱。若是溯昇在场，一眼便会看出这陈设的熟悉之感。
跟镜中之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