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就算强逼着顾北他也不会就范，到时候闹得太僵就不好看了。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这家伙虽然好哄，但没必要平白惹他生气。
虞大小姐拉着母亲离开之后，茶室突然就安静了。
虞山人深吸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见笑了。”
“没有没有，前辈家庭和睦，挺好挺好……”顾北连忙道。
“和睦……也说得上和睦吧，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比她闹腾多了，现在年纪大了也不见得稍稍好些——”
“虞山人！你说谁年纪大了？！”
泼辣的怒吼自隔壁传来。
虞山人脸色一僵，有点绷不住了，“虞窈夭！把你娘带远点！！”
顾北也有点绷不住了。
给这么一闹，初见时的威严和沉稳的印象都变成了对妻女毫无办法的丈夫形象。
脚步声渐远。
两人彼此有些沉默。
虞山人沉默地给顾北再斟了杯茶。
顾北赶忙连连道谢。
指节分明的食指在茶几上轻轻敲了一阵，他才再开口，“方才，虞窈夭说你对逍遥有些见解，现在就你我二人，说说无妨。”
“昂……好，”顾北言语间还是多有犹豫，“末学后进才疏学浅还望海涵，若有错漏望前辈补正。”
“嗯，”这话让虞山人的脸色好了许多，“倒是许久未曾听见这些话了。”
顾北有些疑惑。
许久未曾听见？
不过他只是按下心中疑惑，没有跑题。
“在下受虞大小姐所托批阅奏章时，甚是骇然，大小姐说逍遥便是这么个风气，自上到下为非作歹，有能力的没能力的品性都说不上端正。”
虞山人闻言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顾北便继续道，“在下便说，既然逍遥是虞大小姐在管，那么以虞大小姐的修为天资，大乘也只是时间问题，届时寿元近乎与天同寿，何不将所有为非作歹者斩尽杀绝。”
虞山人略略点头，而后面色严峻地缓声问道，“杀完了人，谁来支起逍遥的架子呢？莫非要让地方群龙无首？”
“管理地方何需修士？百姓黔首亦能管理。”顾北答道。
虞山人又问，“黔首到了高位，又如何保证他们不会对修行一道产生念想？届时只不过换了一批逍遥修士而已。”
“那便永不允许官员修行。”顾北又答。
虞山人抿了抿茶，想了一会，“那么，便也不允许修行中人为官，然否？”
“前辈高见。”顾北拱手。
虞山人思忖着，又提出了一个问题，“长生人人都想要，顾公子所言一时半会或许能奏效，但长期来看却又未必了。”
“那便将修行推至黔首。”顾北答道。
“即使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机关推行，到最后资源也不足以人人修行。”虞山人道。
“那不是正好吗？资源不足强者就少，凡事又不患寡而患不均，统治阶级的地位将永固。”顾北笑了笑。
虞山人一怔，而后轻笑着点头，“所以你的目的是统一九州？”
“在下的想法是让九州过得好些。”顾北笑眯眯道。
“但只听你说的，倒像个野心家和阴谋家，如何让九州过得好些？”虞山人笑容盛了些许。
“杀人，杀的是修士，但九州天下，到底是修士多还是黔首多呢？九州，是黔首的天下，而不是修士的天下，在下杀修士而救黔首，莫不是让九州更好？”顾北笑眯眯地说道。
虞山人饶有趣味地望着笑容不自觉间变得狰狞可怖的顾北。
“后生可畏。”
他轻轻拊掌道。
“你可知，今日所说乃诛心之言？”虞山人的坐姿不再端正，腰背略略弓着，双手交叉在双腿上，身子往前倾了许多。
“于晚辈将要杀的修士来说，确实是诛心之言，但……晚辈是与前辈说嘛……”顾北狡黠一笑。
“唔，那么……你所说的，要有一个大前提：九州一统，”虞山人笑着摇了摇头，“可如今呐……朝廷、逍遥、仙盟，各成一派，非但九州不能一统，在外还有蛮族妖族虎视眈眈……你说的这些，可就遥遥无期咯？”
顾北闻言一滞，疯狂和狂热眨眼间消退，变成了一抹苦笑。
“前辈所言极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嘛……晚辈这也就是想想而已……”他讪笑着又捧起了茶。
“其实，也可以不是想想而已——听说你和宁晚妆打得火热？”虞山人思忖着开口道。
这话让顾北背后一凉，他强笑着，“没有的事……”
虞山人一愣，失笑着摆手，“别误会，自家闺女都是撬的墙角，哪里有资格说别人——所以关系还不错？”
“还……算不错吧？”顾北犹豫着回答道。
虞山人笑了。
他点点头。
“我听说，钦天监有一位官正，与你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