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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又喝了点酒，言语间更是口无遮拦。
也没人见怪，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呢。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就算听到了人家胡咧咧，难道还去告状吗？
告状又找谁告呢？
都接触不到。
更别说大部分江湖客都是口无遮拦的性格。
而一有人将话题引导到‘小剑仙会不会是女的’上面，不堪的言语就更多了。
不过小剑仙本人倒是没什么表情和反应，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是戴着轻纱斗笠的。
这些不堪的言语如同清风划过耳边。
她听得多了，也从来懒得搭理。
不过顾北却听不得这些话。
眉头一皱便打算给说话的人来点教训。
但在他皱眉的瞬间，在他出手之前。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整个茶馆中方才口无遮拦的人尽数噤了声。
不像是发现了什么而闭嘴。
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
或是粗糙或是白净的脸上还留着生动的表情。
但是瞳孔已经逐渐失焦。
头颅与脖颈逐渐错位滑下。
断口处却不见一滴鲜血。
在短暂的因恐惧和茫然导致的沉默之后，尖叫和叫喊不绝于茶馆中，在其中的众人纷纷四散而逃。
茶馆转眼一空。
顾北瞳孔微微扩散着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拉起面色冷冷好似什么也没发生的师父也出了茶馆。
没有多留直接原路返回。
他的感官有点复杂，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刚刚的事情是谁做的。
但是为什么……
“师父……”
“嗯？”
“为什么……杀人？”
沐青丝想了想，“因为不器似乎不喜欢听那些话？”
顾北一窒。
他现在的感觉更复杂了。
“不器不想杀他们吗？对不起。”
不想吗？
其实是想的。
只不过他尚且做不到只是因为想杀人就杀人。
“师父对那些话没感觉吗？”
“没有，”沐青丝的声音不起波澜，像是没有正常情感的怪物，“他们让不器不高兴，那么他们就该死了。”
顾北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有点冒冷汗。
莫名的，他问了一句听上去像是抬杠的话。
“如果是虞窈夭和宁晚妆让我不开心了呢？”
沐青丝蹙眉，“她们让你不开心了吗？”
顾北汗毛一炸，“只是假设！”
沐青丝想了一会，而后道，“伴侣相处总是会有些磕磕碰碰和不开心，不器可不能只是因为这些就杀人。”
“当然，如果不器想的话。”
顾北又是一激灵，“不不不！我不想！”
沐青丝点了点头。
顾北觉得有点喘不上来气。
而沐青丝也没说话。
在沉默了半晌后，顾北又一次听见沐青丝带着些许不安问道。
“不器，是……生为师的气了？”
顾北勉强笑了笑，“没有，下一次还有这种事情，我来动手吧。”
顾北反复想了想，当时听到那些对于他师父的不堪言论的时候，他的确是想杀人的。
很想。
排在他心中的首先是他师父，然后才是他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甚至如果当初虞窈夭威胁他的时候，他能有个万全的方法悄无声息地弄死她，他会下手的。
他先是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安慰。
又想着他师父是看所有人都是虫豸蝼蚁，并非觉得修士就高人一等。
只是道德观念淡薄，而不是道德观念扭曲……
吧？
他又想起来一件事。
“那师父，当初……跟虞大小姐和宁仙子闹矛盾的时候，您是怎么处理的呢？”
沐青丝答，“揍一顿。”
“那……只是揍一顿吗？”
“不器对为师可能有什么误解，”沐青丝叹了口气，“只是让我不开心，当然没必要杀人，揍一顿就好了。”
“不过说到虞窈夭，若不是当初她与你纠缠不清在先，或许……”
顾北赶忙摆手驱散沐青丝的危险想法，“没有或许！没有或许！”
——
“真的？姐姐真这么说了？那看来窈夭运气不错，躲过一劫~”虞窈夭笑眯眯地乖巧中带着些许讨好地抱着沐青丝的手臂。
而坐在同一张桌子的不同方向上的顾北则是人有点麻。
虞大小姐在他家师父生辰当天以‘姐姐生辰做妹妹的当然得到场’为理由专门跑过来了一趟。
顾北也是少有的看见他师父对除了他以外的别的人笑。
顾北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婆婆看儿媳。
有点难蚌。
虞大小姐懂事得很。
而他师父又好哄的很。
以前的不愉快全在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