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不变，只是逐渐带上了些许愉悦。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我找了你三年。”
她说。
“三年啊……这三年里我见过了太多的阴私龌龊，手上也沾染了不少无辜的鲜血，甚至……”她脸上的淡笑强盛了些许，“我见到了与我经历大差不差的……同样的可怜人。”
顾北的挣扎暂时停止了，他有些复杂地望着不疾不徐地用着微微沙哑的颇具质感的声线讲述着她这三年间经历的洛霜。
“顾北，不器，或者说……在我人生当中的某个时间节点当中，担任了老师、父亲、兄长……以及恋人角色的你，你说的是对的。”
她的语调不起波澜，但微微沙哑的声音听在顾北耳中却像是在心湖中砸下一块巨石。
惊起一片水花。
并留下了长久不散的水波。
“复仇并不是好事，而为了复仇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我，我在见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才恍然醒悟：原来那个天真烂漫的洛霜，那个一夜家破人亡的洛霜，在决定复仇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顾北张了张嘴，有些无力又有些颓然地 轻声开口，“那你……那你后来遇见的那个小姑娘，她如何了？”
“我杀了她。”洛霜的语调依然不起波澜。
顾北通孔放大，他抬眸望向洛霜。
洛霜淡淡回望他，“如何？很惊讶吗？”
顾北只觉得有一股窒息的感觉从四肢五骸传至心间。
似有一只手掌慢慢攥住了他的心脏。
“你会讨厌我吗？杀死了曾经的自己的我，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的我。”
顾北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嗫嚅了半天，最终问道：“你杀她，是有理由的……吧？”
洛霜笑了。
说不好是轻笑还是蔑笑还是释怀还是什么别的。
她将顾北放到了床上。
顾北愣了一下神，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将手铐铐在他手腕上。
他顿时大惊失色，才回想起来现在他完全是身家性命操之于人手。
但刚要挣扎，洛霜就带着笑意提醒道，“如果你希望我会温柔一点，所以……乖。”
顾北又愣了一下。
直到手铐冰凉的触感实实在在地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才一激灵反应过来。
“不是，姐姐，真不行，你饶了我好不好？”顾某人开始了他惯用的伎俩，“我承认，以前是我错了——”
“你没错，从始至终，你都没错，”洛霜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修长的稍显纤细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给顾北拷上手铐之后就启动了机关，顾北的双手被吊了起来，“我想和你好好聊聊，如果你能说服我，没准我会放过你也说不定。”
顾北一听就忙不迭地点头。
阴暗的小房间，冰凉的刑具，和极具压迫感的淡笑着的偏执狂。
能有个挣扎的机会顾北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你问我，有没有什么理由，是不是出于什么原因……”洛霜又操控着机关将顾北的手放了下来，同步放开的还有项圈的身体操控，“如果我说没有呢？”
她笑吟吟地再度抚上顾北的脸，带着些许痴迷和追忆。
冷冽野性的眸子此时满是占有欲和……另一种不便言说的欲望。
她的动作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粗暴。
但也绝对说不上多温柔。
常年握枪厮杀的双手满是老茧，最开始会起一点女儿家的小小心思去消一消，但后来几次手感出问题险死还生之后，她就再也没去管自己的双手。
所以她的双手已经变得有些远离‘柔荑’和‘纤纤素手’的概念，已经偏离了普世审美的范畴。
但她首先要考虑的是活命。
然后才是其他的。
所以她的手抚上顾北的肌肤的时候，顾北感受到的不是细腻光滑，而是有些粗砺。
不同于虞大小姐的痴缠、望舒猫猫的撒娇，洛霜的手抚在脸上给他的感觉是。
被掌控。
顾北说不上讨厌这种感觉，但只是对象不对。
不该是洛霜。
如果是沐青丝，那无论什么相处方式他都能接受。
但这是洛霜。
当初他的确有些心动，但更多的还是出于给她一个新的人生目标的目的。
所以他的脸在洛霜抚摸着的时候下意识远离了她一些。
当然，这点距离对于洛霜来说其实没有意义。
顾北对她是什么感觉她现在都不在乎。
她在乎的有且仅有‘占有’这一个概念。
所以她没有为自己的行为解释。
她直截了当地说。
“如果我只是……滥杀无辜，你做何感想？”
顾北犹豫了一下。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你不会，但是如果你的确做了……那……我……”他陷入了纠结。
那双冷冽的眸子望着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