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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顾北随手将手上拜帖丢开，“他不告诉我什么事我就不考虑，他要是急你让他亲自来找我。”
拜帖在空中左飘右飘地落地，顾北折身回门正要一把关上院门。
杨仲舆笑呵呵地从一旁的马车上跃下，“顾兄，别来无恙。”
顾北合门的手一顿，然后继续合门。
“诶诶诶别介——”杨仲舆的声音迅速由远及近，最终在大门合上之前搭上了门边。
顾北透过仅剩一点点的门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杨仲舆脸上露出‘还好赶上了’的松了口气的表情，“顾兄别急嘛，不如听听我怎么说？”
“不听，撒手。”顾北作势又一使劲。
但对方到底是元婴巅峰。
他区区筑基连后期都还差一点的水平怎么可能拉的过他。
与此同时洛霜从房中走出，“怎么了？”
顾北冷冷丢下一句“恶客上门。”
洛霜一怔之后就脸色瞬间转冷。
而杨仲舆则是露出一抹苦笑。
想他杨仲舆堂堂杨家嫡子，当代潜龙，到哪不是座上宾，到他顾北这儿就是恶客了。
“让我来。”洛霜淡淡道。
顾北闻言让开了位子，也成功让杨仲舆把门拉开了。
钦天监的女阎王，神京权贵的噩梦，中官正洛大人，她很擅长处理登门恶客。
但杨仲舆只是笑呵呵地双手揣进袖子，“这位就是顾夫人吧？久仰久仰。”
笑呵呵地躬身作揖。
洛大人一句话没说就宣布投降，“……久仰。”
转身顶着顾北的死鱼眼轻咳一声眼神飘忽地快步退回了房间，经过顾北身旁的时候小小声道，“你们聊。”
顾北目送她一路回房。
视线再转回笑呵呵的杨仲舆的时候批脸一垮小嘴一撇。
他奶奶的现在好了人没赶走门还给人开了。
“洛大人其实也是……为顾兄着想，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聊？”杨仲舆笑眯眯地问道。
“……带路。”顾北无话可说，这个人好像对他很是了解，对他的兴趣也有点高得诡异。
杨家在神京自然也是有宅邸的，虽说在一众权贵之间并不如何显眼，但在府上请人吃个饭还没到丢人的程度。
“来，顾兄，敬你一杯，”杨仲舆懒洋洋地笑着支着侧脸动作有些随意地提起酒杯失意，“我知顾兄不是婆妈的人，我们就直入主题——那些送到顾兄府上的拜帖顾兄就是不想回应也得回应。”
顾北表情冷淡地也提了一杯，“首先，那不是我的府上，其次，如果你接下来是要卖关子我就走了。”
“哎……顾兄的耐心都给望舒和大小姐了，怎就知我下一句是卖关子呢——那位在关注你，眼下神京烈火烹油的局面就是他一句话导致的，他要看你的反应。”杨仲舆吊儿郎当地将酒杯于唇前提起一口干了。
喝完他说道，“你不能没有反应，这是考验的一部分。”
“没反应不也是反应的一种么？”顾北皱眉。
“对，确实是，但上位者——尤其是头上再无他人的上位者，他们的思考方式不会是什么‘他可能人就是这样’，而是‘他的行为不在常理认知中，他肯定另有所图’。”杨仲舆淡笑着低头先给顾北斟满一杯再给他自己续上。
将酒壶再度放好后重新落座喟叹一声，“顾兄呐，你来神京有什么企图我不在乎，说这些话也不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只是提醒一下，居京不易，别一个行差踏错的……就粉身碎骨了。”
“什么也不做也犯毛病？”顾北有些烦躁地叹息，低头将杯中酒饮尽。
“那位的思维方式从来都是宁可杀错不会放过，我是猜不到他的布置和手段，只不过嘛……来了神京之后，就是生死全在那位一念之间。”杨仲舆捏着杯子随意地在眼前晃着，语调和来回摇晃的酒液一样。
晃晃荡荡起起伏伏。
顾北沉默。
他低头饮酒。
“人生乏味啊，千般万般享受于我的身份、地位、天赋，都不是多值得一提的东西，”杨仲舆笑得双眸有些朦胧，“这百年来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顾兄闹出来的动静——不妨再大些，刺激这种东西总是更强烈的更令人印象深刻。”
“杨公子这话说得像是个纨绔子。”顾北语气淡淡地评价道。
“我不是吗？”杨仲舆嘴角一斜轻笑挑眉，“修行修行……修着修着就不知道前路方向者，少么？”
“你该回家多陪陪你妻子，或者生个小孩，这样或许就知道前路如何了。”顾北给出了非常俗气的建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引来杨仲舆一连串捧腹，“顾兄真乃妙人，可惜拙荆比在下更随心所欲一些，要个小孩怕不是跟要她群'6玖四9*三6'壹3五的命没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