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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霜晔仙子阿姨眼界太高了。
这修士之中能有一架法舟都算是有点薄财的了。
他顾某人穿越过来的二十几年中，前二十年都没挣下来一架法舟。
如果让顾北对自己的现状进行一个评价，他会给一个相当满意出来。
结果到了蔺阿姨这儿就成了小穷光蛋了。
顾北沉默地开着法舟。
蔺香泠却想和他聊聊。
或许是因为在法舟上，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孤男寡女。
也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
“小王八蛋。”蔺香泠淡笑着出声。
“唔？”顾北下意识应声，其实他有点走神。
走神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别的。
距离太近了。
难免心猿意马。
蔺香泠淡淡笑着打趣道，“三个月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就从南山到了中山，你还真是哪里危险往哪里跑啊。”
“阿姨您多体谅……”顾北有些无奈地笑笑，“我只是想杀人。”
“嗯，这个理由可以体谅。”蔺阿姨轻笑着微微颔首。
顾北只是笑。
蔺香泠却瞥了他一眼。
又是一声轻笑。
他在计划着，金丹杀渡劫。
很认真地计划着每一步，在他的计划之中，蔺香泠不是必须的。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让蔺香泠帮他杀人。
即使这种事情对于蔺香泠来说只需要他开个口。
小疯子……
小狼崽子……
哼。
蔺香泠欣赏顾北的地方就在于此。
他会磨刀。
会漫不经心地，不紧不慢地，一点一点地，把刀磨快。
在磨刀的过程中，他的眸子一直会死死地放在目标的身上。
就像是……
看一只待宰的猪。
——好像窈夭就是被他这样吓到了？
呵呵。
小妖女。
到底还是玩不过小疯子啊~
蔺香泠也是疯子。
疯子总是对同类感兴趣。
她和他疯的方向不同。
如果说顾北是漫不经心地磨刀杀人，那蔺香泠就是握着一把钝刀硬生生把人凿死。
谁说没有枪头就杀不了人？
蔺香泠一生当中有过很多敌人，曾经有过很多敌人，将来也会有很多敌人。
对于她来说，死了的敌人便不值得再挂念，活着的敌人也不值得太上心。
总归是一道雷法下去。
搏命而已。
所以她能杀很多人。
很多很多人。
所以她会有今天。
会有现在落魄到生死操之人手的今天。
而顾北一生当中不会有太多敌人。
他极少树敌，为人谦和，万事和为贵。
但一旦被他盯上，就一定会死。
只是这个过程可能会很久很久。
就像一条不被注意到的，角落里的阴冷毒虫。
所以他始终不会让自己的处境太过艰难。
所以他今天将蔺香泠的性命操之于手。
还真不好说到底被他们当中的哪个盯上要更凶险一些。
只不过现在这只阴冷毒虫处于一个精虫上脑的状态。
也就是一直注视着前方始终没有太大变化的云层，他担心稍微偏移一点视线都要按捺不住。
停下法舟找个地方（）一下的事情他还是想要尽可能避免。
倒是蔺香泠听得有些起心动念。
没来由地想要挑逗一下这个小王八蛋。
即使知道可能引火烧身，但是大概会很刺激。
只不过这个念头只在心中闪过一瞬，很快就消弭无踪。
甚至没引起蔺香泠自己的警觉。
法舟从南山到中山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顾北自己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按捺住自己，而一句话不说的方法他亲测效果不佳。
于是这一次他主动开口与蔺阿姨聊天，试图转移注意力。
“阿姨您有过道侣吗？”
“没有。”仙子阿姨淡淡回答道。
“为什么没有？”顾北边开边问。
“看不上眼。”蔺阿姨的答案很简单粗暴。
“那您觉着什么样的能够入您的眼？”顾北问。
蔺香泠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这小王八蛋问的这都是什么问题……
“没人入得了。”
她淡淡道。
“要求这么高？”顾北有些讶异，“您修行万载真就没有一个起心动念过的？”
“小王八蛋，这些问题似乎不是你该问的。”蔺阿姨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喔。”顾北不说话了。
不问就不问呗……
凶什么凶……
清清冷冷的仙子阿姨纤长的青葱玉指轻轻敲击着法舟副驾边上的副手。
半晌后垂眸，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没有。”
“什么？”顾北有点接不上蔺阿姨的电波。
“修行万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