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着整个京都。范府之内,仿若被死亡的寂静紧紧攥住,毫无生机。
唯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苦苦挣扎,摇曳出微弱且黯淡的光芒,似是在这无边黑暗中发出无力的喘息。
顾辞身着一袭夜行衣,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范府。
他的身形灵动敏捷,恰似鬼魅一般在重重暗影里自如穿梭。
凭借着对范府布局的熟知,他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护卫,如同绕过一道道静止的障碍,又敏捷地绕过层层岗哨,目标明确地朝着范闲的卧室潜去。
顾辞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范闲的院落。院子里仿若被时间定格,静谧得没有一丝声响,仿若真空之境。
他轻轻推开房门,如同一缕轻烟闪身而入。
房间里仿若被浓稠的墨汁浸染,一片漆黑,唯有淡淡的月光如银纱般透过窗棂,稀稀落落地洒落在地面上。
顾辞的眼神锐利如刀,在黑暗中四处扫视,那目光似能穿透这深沉的暗夜,洞察一切隐匿之物。
他迅速地扫视了一圈,却惊觉房间里空无一人。范闲不在!
顾辞的眉头瞬间紧锁,仿若两座山峰陡然隆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似汹涌的潮水在胸腔内澎湃。
他快步走到床边,手背轻轻触碰被褥,尚有余温,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顾辞的脸色愈发阴沉,范闲受伤了,而且走得极为匆忙。他意识到,范闲早有防备,提前逃走了。“该死!”
顾辞低声咒骂了一句,拳头紧紧握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力量似要将空气捏碎。
他满心不甘就此放弃,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一定要找到范闲,完成刺杀任务。
顾辞暗骂一声,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已冷静下来。他知晓此刻懊恼无济于事,必须尽快找到范闲的踪迹。
他开始仔细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期望能从中觅得一些线索。
他缓缓走到窗边,夜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棂咯吱作响,似是暗夜的哀号。他探头向外望去,只见一片漆黑的花园,树影婆娑,如同鬼魅在暗夜中起舞。
远处传来几声猫头鹰凄厉的叫声,更使得这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他仔细观察着地面,发现了一些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微脚印,脚印浅淡得仿若只是幻影。
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顾辞心中了然,范闲定是负伤逃离。他一定是翻墙离开了范府。
顾辞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暗夜中的寒星,他已然推断出了范闲的逃离方式和路线。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展开追捕。
顾辞离开了范府,身影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他并没有立刻追捕范闲,在他看来,受伤的范闲跑不远。
而且,他需要确认一些事情。于是,他转身朝京都城南走去,那里有一处隐蔽的酒肆,是他获取情报的关键所在。
那酒肆隐匿于京都城南的一条偏僻小巷里,仿若一颗蒙尘的暗珠。酒肆里光线昏暗,仿若被黑暗吞噬,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糟和汗臭混杂的刺鼻味道。
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正围着一张桌子划拳,嗓门粗大,唾沫横飞,仿若市井粗俗的闹剧正在上演。
角落里,一个醉醺醺的书生正抱着酒坛子喃喃自语,不时发出几声傻笑,似是被这世间遗忘的落魄之人。
柜台后,一个满脸横肉的老板正拿着抹布擦拭着酒杯,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那眼神里满是警惕,似是在防范着未知的危险。
顾辞走进酒肆,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了一圈。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一个男子坐在角落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脸色蜡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显得极度紧张。
他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搓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未知的降临。顾辞径直走到男子面前,在他对面缓缓坐下。“东西带来了吗?”
顾辞压低声音,仿若暗夜的私语。男子抬起头,快速地看了一眼顾辞,确认了他的身份。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顾辞。“都在这里了。”男子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若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
顾辞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密信。他迅速将密信收好,起身离开了酒肆。
男子也如惊弓之鸟般默默地离开了。两人就像从未在这酒肆出现过一样,仿若一阵轻烟,消散于无形。
顾辞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院。宅院外表看起来破败不堪,仿若被岁月侵蚀的残垣断壁,但内部却别有洞天。
他熟练地打开机关,仿若开启神秘世界的大门,进入一间密室。
他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在密室内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缓缓将密信展开,密信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密信的内容,让顾辞脸色骤变,瞳孔猛缩。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反复确认着信上的每一个
字。
庆帝遇刺后,竟然没有死?!他只是受了重伤,一直在秘密养伤。
而且,庆帝还在暗中调动兵力,准备反击!这怎么可能?之前明明说庆帝已经死了,庆帝为什么会搞这么一出戏?
还是说,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顾辞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仿若陷入重重迷雾。他意识到,之前的计划需要全面调整了。
夜色依旧深沉,仿若无尽的黑洞,风声依旧呼啸,似是命运的悲歌。
顾辞的身影,再次隐匿于黑暗之中,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京都之下悄然酝酿,仿若即将爆发的火山,京都,注定不会平静,仿若被命运之轮卷入汹涌的漩涡,只能在风雨飘摇中挣扎。
顾辞站在密室中,手中的密信被汗水浸湿。他的心跳如擂鼓,思绪如万马奔腾般翻涌。
庆帝还活着?这个消息犹如一记重锤,击碎了他原本缜密的布局。
他开始回想这几个月来的种种迹象——朝中大臣的微妙态度,禁军调动的蹊跷之处,甚至连街头巷尾流传的只言片语,似乎都在暗示着这个惊人的真相。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密信边缘,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他回想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那些被他视为胜券在握的布局,会不会都在庆帝的算计之中?
一丝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滑落。顾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不,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既然庆帝选择隐藏自已后突然出现,必定另有所图。这其中或许还有更深的谋算,更大的图谋。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各方势力的关系网络。
朝堂上的每一步棋,地下暗流的每一处变化,都可能暗藏玄机。
他必须在庆帝露出獠牙之前,找到那个关键的突破口。
月光透过密室的缝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顾辞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既然庆帝要玩这场大戏,那他就陪着走到底。
这盘棋,还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