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九九六 作品
207. 融合
因此，这场融合的方式就变成了以耶尔这一半为终点，吸引爱丽丝体内那一半移动至他体内，从而使它们合二为一，融合成完整的黑暗神格。
空气变得更加炽热了，爱丽丝脑海内那半块神格裹挟着伊古比尔的最后一片灵魂碎片开始下移，而她体内那些因吸收了圣泉内神血而积累淤塞的光明神力也开始跟着暴动。
这让她的表情变得痛苦——体内作乱的神力、不断移动位置的黑暗神格，还有来自耶尔的刺激……好的坏的，种种强烈的感觉交杂在一起，令她的身体剧烈颤栗，意识却被迫越来越清醒。
“耶尔……”她喊了一声，隐忍地抓紧了暗精灵脑后的银色长发。
与她紧密相拥的耶尔自然察觉到了她的情况，他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光明神力暴动，而原本能压制它们的黑暗神格正在离开爱丽丝的身体。
若不继续，黑暗神格融合将会失败，他们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将功亏一篑；但继续下去，爱丽丝必将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甚至于在神格彻底离开她身体后被光明神力反噬。
该怎么办？
暗精灵焦虑地咬紧牙关，此刻他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境地，只能忍着浑身火烧一样的难耐控制起节奏，有一下没一下地吊着爱丽丝体内那半块神格，既不敢真的让它停下，又不敢让它太快离开爱丽丝身体，脑子里开始拼命地想办法破局。
可这简直要更加逼疯爱丽丝。
她几乎是狠狠揪着暗精灵的头发，哑声道：“别……你能不能痛快点？”
耶尔也难受，可又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他抬头看向结界外，命运之神和伊古比尔实在是尽职尽责，两神联手设下的结界的确隔绝效果非凡，此时耶尔别说寻求祂们的帮助了，就连外头的一点儿动静也听不见。
该怎么办？
耶尔恍若陷入了一场肉身与灵魂相互割裂的折磨，他的身体因为正和爱丽丝相拥而陷入情热的高温，但灵魂却因为心上人正面临的生死危机如堕冰窟深渊。
爱丽丝突然咬了他一口，耶尔惊而垂下眼，正对上她含着泪光却满是狠意的双眼。
“继续，别停！”她喘息着，“这是我们唯一能解决此事的机会！”
“可是你会——”
他惶然地抱着她，然而，爱丽丝却用行动打断了他的制止。
她闭眼支起身体，从身体里挤出了一点力气，将耶尔反过来按在了下方。
暗精灵瞳孔骤缩，差点因她的主动而直接失控。
黑暗神格的移动速度回升，连带着将耶尔的心弦撕扯得绷紧。
他得想个办法……他必须想到办法！
耶尔在心中默念，脑海中思绪翻腾，越来越乱。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点异常——从他和爱丽丝相触的位置传来。
他体内的黑暗神力，有一丝通过那里流转进入了爱丽丝体内。
对啊！失去黑暗神格意味着失去了能和光明神血相抗衡的力量，那他只要把黑暗神力重新为爱丽丝补足，不就暂时能维持住她体内的光暗平衡了吗？
耶尔瞬间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他借助彼此之间亲密的联系，将自己体内充沛的黑暗神力沿着两人紧密接触的部位，源源不断地输送进爱丽丝体内，硬是将那股狂暴的光明神力牵制住，稳定了下来。
然而很快，爱丽丝刚刚舒展开的眉头便又皱了起来。
黑暗神格已经完全离开她，进入了耶尔体内，伊古比尔的那块残魂在这个过程中也自动脱离，循着本体的气息飞向结界外，但爱丽丝体内却发生了新的异变——
光明与黑暗两种神力，竟然莫名其妙开始试探着相互融合了。
为什么？
耶尔和爱丽丝仍存着迷蒙的双眼对望，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茫然。
难道这又是命运之神的后手？还是说因为光暗在爱丽丝身体内共存太久，达到了某种可以“和解”的质变？
他们俩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两种神力真的成功融合，那么爱丽丝体内的问题将迎刃而解，再也不必受到光明神的威胁。
耶尔眼睛一亮，他抱紧爱丽丝，全神贯注地开始控制起黑暗神力的输送，以保证她体内这个融合的过程能顺利进行下去。
爱丽丝也知道神力融合的重要性，因此即便在痛苦与快乐的双重折磨下想要逃跑，她也忍了下来，违背本能去迎合耶尔的拥抱。
“再忍忍，”耶尔心疼地亲吻她的眼尾，“很快就好。”
爱丽丝无言地点了点头，快被咬出血的下唇被他的手指解救，然后被迫换了个东西咬。
逐渐庞大的能量波动在两人身体之间交互流转，如同潮水般起伏，爱丽丝与耶尔默契地彼此牵引，终究度过了神力融合的关键时刻。
光明与黑暗融合之后，爱丽丝体内被一种全新的强大力量重新充满——不，或者说那不是纯粹的力量，而是更高等的存在，超越真理，超越权限，它既有黑暗的毁灭，也有光明的新生。
是世界诞生之初，最本源的原初。
“我们……成功了……”
耶尔松了口气，抱着终于软下身子的爱丽丝喃喃道。
爱丽丝闭着眼睛，感官依旧残留着刚才那千般滋味的刺激，她微微颤抖着，随着体内新生的力量逐渐稳定，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轻盈与解脱——虽然过程充满了痛楚和危险，但这个结果的确配得上命运之神口中“最有可能挽救世界”的未来走向。
而合二为一的完整黑暗神格也在耶尔体内安了家，它和传承印记牢牢地锲合在一起，在伊古比尔失败的千年后，将黑暗神的权限赋予了下一只暗精灵。
“所以……我们俩现在算什么？”
缓过来以后，爱丽丝懒洋洋地倚靠在耶尔怀中，任由他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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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重新穿好衣物。
“算什么？”耶尔顿时警觉，像一只面临被丢出家门流浪危机的家养猫咪，“当然是伴侣了！再、再不济，也是恋人关系！”
“主人，您不会又想不承认我了吧？”他立刻紧张地抓着爱丽丝问道，眼瞅着就要红起眼圈。
爱丽丝可算是怕了他了，见状连忙一口亲过去，红着耳朵哄道：“承认承认，回去就公告全郡，你是我的‘领主夫人’了，等之后一切平息，我们再举行婚礼。”
得到了许诺，耶尔这才安下心，他咀嚼着爱丽丝刚才那句话中的每个字眼，心里甜蜜得快要冒泡泡了，抿着唇乖乖垂下眼，替她穿上了最后一件衣服。
穿戴整齐的两人站起身，看向周围包裹着伊古比尔神躯的魔矿石。
“耶尔，这些就交给你解决吧，”爱丽丝道，“里面蕴含了不少的黑暗权限之力，你都回收掉。至于光明神留下的那些布置，就由我来。”
“好。”耶尔点了点头，随即抬起手，发动了完整神格赋予他的权限。
空气开始变得扭曲，最纯粹的黑暗气息弥漫开来，魔矿石内部蕴含的丰富黑暗神力即刻受到了召唤，化作一道道紫黑色的星光流泻而出，汇聚成一条梦幻的星光长河，灌入耶尔体内。
随着这些力量的流失，包裹着神躯的巨型“琥珀”表面也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直至最终全部碎裂，变成一块块普通的水晶掉落在地，露出里面已失去灵魂千年之久的神躯。
“好了，神躯外的障碍也消除了，我们该出结界了。”
爱丽丝奖励地摸了摸她能干的精灵，随后看向依旧隔绝着他们和外界联系的结界。
她尝试着调动体内的原初之力，下一秒，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她张开了嘴，发出了一个陌生的奇异音节：
「解。」
这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但在说出口后，爱丽丝竟神奇地直接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伴随着尾音消散，一个奇异的符号浮现在结界上，它闪动了一下，瞬间，由两位神明联手设下的结界便如同从未存在过一样，即刻凭空蒸发。
……
外面的战斗尚未结束，伊古比尔和划水的命运之神正和光精灵打得火热。
“入侵者，处死。”
亚兹拉尔依旧重复着一开始的那几句话，木然无波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听得伊古比尔耳朵都快生出茧子了。
“你能不能换两句话说？”祂不耐地打出一下暴击，霎时形成了一道权限锁链，将亚兹拉尔所释放的毁灭力量束缚住，使其无法再扩展成狂暴的洪流。
然而，尽管“法律与正义”的神力在本质上更为强大，但因为伊古比尔没有实体，祂的权限虽然强大，却无法将其完全化为具象的力量，所以祂也只能和亚兹拉尔打成平手。
爱丽丝和耶尔忽然出现时，伊古比尔正要接下亚兹拉尔的攻击，结果被不声不响就消除了自己和命运设下的结界的两人吓了一跳，手一滑，差点被毁灭之力削掉截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