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文帝微笑询问。
云厉:“儿臣想请父皇给儿臣和央金的孩子赐名。”
央金前些天就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
他知道文帝对央金有意见,此前一直都没好提这个事。
今天看文帝的心情不错,就顺势提了出来。
“这个……”
文帝稍稍思索,“就叫云……”
说到一半,文帝又迟疑起来。
片刻之后,文帝轻轻摇头,“罢了!朕还是不赐名了!你自己给孩子取个名字就好!就算朕赐了名,你恐怕也不会满意……”
“只要是父皇赐的名字,儿臣都满意!”云厉做恭顺状。
文帝轻声叹息,“那就叫云平吧!平庸的平……”
平庸的平?
云厉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但却没表现出来。
他明白文帝的意思。
央金所生的这个孩子,还是平庸点好!
这个江山,注定与这孩子无缘。
甚至,都不能让这孩子将来有争储的念头。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满意。
凭什么他的儿子就要平庸呢?
“行啦!”
文帝知道云厉肯定不满意,淡淡道:“朕这也不是给孩子赐名,就是这么随口一提,你还是自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云厉微微张嘴,硬着头皮回答:“儿臣也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云平这个名字挺好的!既是平庸,也是平安嘛!”
“你明白就好!”
文帝欣慰颔首,“对了,朕听说央金生下孩子以后一直体弱,还是让她继续留在长宁宫调养吧!”
“是。”
云厉答应。
什么调养,不过是继续软禁罢了!
又跟文帝聊了一阵后,云厉便起身告退。
回到太子府,云厉立即召徐实甫和萧万仇前来,让他们拿地薯去跟西渠商谈朝贡事宜。
说完,云厉又补充道:“朝廷再赏赐钦普五千两黄金,丝绸百匹,美人十名!封钦普为西渠大论王,赐其封号大论钦普,总领西渠诸王!”
云厉能给的也就这些了。
虽然“大论王”这种名称并没有太多实际意义,但好歹也算是宗主国册封的名正言顺的王号,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至少,这种情况下,素赞应该不敢轻易动钦普。
这相当于是给钦普增加一道保命符吧!
也算是给钦普有个交代,让钦普知道,朝廷虽然不能出兵帮他诛杀素赞,但还是在想办法帮他的。
“太子英明!”
徐实甫和萧万仇同时开口。
云厉轻轻抬手,又吩咐道:“明天你们就去跟西渠使团好好谈,争取后日的朝会上可以把这个事彻底定下来!”
把这个事定下来了,萧万仇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办关于武举的事。
武举是朝廷今年的大事,马虎不得。
“是!”
两人领命。
“那就这样吧!”
云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裕国公,你就先请回吧!舅父,你留一下,孤还要跟你聊点户部的事。”
“微臣告退!”
萧万仇起身,行礼告退。
待萧万仇离去,云厉却并未跟徐实甫聊户部的事,只是让徐实甫陪自己到庭院里走走。
云厉缓步而行,满是无奈的说:“派去北麓关劝降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十有八九是失败了……”
这个结果,也不算是太意外吧!
其实,他本来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那狗东西打的胜仗太多了,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
而且,能派去镇守北麓关的,必然是其亲信。
这种情况下,想要说服北麓关守将投靠朝廷,实在太难了。
他也就是心有不甘,死马当活马而已。
“唉……”
徐实甫闻言,顿时跟着叹息一声,“看来,是微臣低估北麓关那些将领对云铮的忠诚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云厉无奈一叹,“孤还有个事,想请舅父帮着出出主意。”
徐实甫:“殿下请说。”
云厉:“虽然央金已经为孤诞下骨肉,但父皇还是要把央金软禁在长宁宫,孤想让父
皇解除对央金的软禁,不知舅父有没有好主意?”
什么?
一听云厉的话,徐实甫的眼皮顿时狂跳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抽云厉一巴掌。
真是被色迷心窍了!
这事儿他也敢想?
难怪他要单独跟自己聊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他要是敢给云厉出这个主意,文帝怪罪下来,他就该倒霉了!
徐实甫强压心中的冲动,“太子婉嫔为何被软禁,殿下难道不知?”
“孤当然知道。”
云厉止步,“孤也知道这个事儿有些不合适,但孤这不是……”
“殿下都知道不合适了,还来问微臣?”
徐实甫打断云厉的话,“殿下若真疼爱太子婉嫔,就应该让她继续待在长宁宫!若是她恢复了自由,很可能会害了他!”
央金是以想要毒害文帝的名义被软禁的!
那个时候,要不是央金有孕在身,连被软禁在长宁宫的资格都没有!
这时候把央金放出来,顾修不借题发挥才怪!
一旦央金想毒害文帝的事在朝中传开了,央金的性命随时都会不保!
连他这个监国太子,都会受到满朝文武的非议。
云厉微微张嘴,良久,满是无奈的叹息:“罢了!就当孤什么都没说吧!”
云厉心中憋闷,有火气都不知道往哪里发。
堂堂监国太子,连自己的宠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所谓来日方长,此事,殿下切不可操之过急!”
徐实甫劝说一句,又说:“如今,朔北与黎朝开战,殿下还是多想想,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削弱云铮的实力吧!”
“还能怎么想?”
说起这事,云厉就一阵窝火,“朝廷暂时不动,那就只有从西渠那边入手了,但直接命西渠去打西北都护府,西渠肯定找各种理由搪塞!”
“只有派少量人马,伪装成西北都护府那边的军队,挑拨起他们的战争。”
“至于具体怎么来,交给赵汲去想吧!”
他何止是在想这个事?
他天天都在想好吗?
甚至经常想到夜不能寐。
徐实甫想了想,苦笑道:“目前,好像也只有如此了……”
说话间,徐实甫心中又隐隐有些担忧。
云厉如今越来越成熟了。
心智也远胜以前。
相应的,对他的依赖也在逐渐减少。
将来云厉登基,为了平衡朝堂的势力,恐怕免不得要打压徐氏一族啊!